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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庆元【关注】救回“黑脸”医生，他说“医学不是万能的，但它是可能的”


日前 ， 因感染新冠肺炎并在治疗过程中皮肤变黑的易凡医生已出院回到家中 。 （详情戳→【关注】被救回后“变黑”的医生 ， 出院了！）另一位皮肤变黑的胡卫锋医生因出现脑出血的状况 ， 目前还在医院接受治疗 。
央视新闻《面对面》专访救治“黑脸”医生的医疗队队长 ， 中日友好医院国家援鄂抗疫医疗队危重症救治组组长詹庆元 ， 听他讲述这段与易凡和胡卫锋共同走过的重生之路 。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
都想把他们救过来
1月23日起 ， 中日友好医院先后派出6批164人的医疗队驰援武汉 。 作为医院派出的第三批医疗队成员 ， 詹庆元2月1日抵达武汉 。 同行向詹庆元介绍了易凡和胡卫锋的病情 ， 并邀请他为两位医生会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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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庆元：我们是同行 ， 他们在工作中不幸感染新冠病毒 ，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特别想把他们救过来 。 就像是我们一起去游泳 ， 他俩掉在河里快淹死了 ， 而我会游泳 ， 甚至有游泳圈 ， 我能不救吗？我一定要救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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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 ， 胡卫锋被转到中日友好医院医疗队所在的武汉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 。 3月3日 ， 易凡医生也转入该院 。
两位医生转到中日友好医院医疗队负责的病房时 ， 处于完全昏迷状态 。 新冠肺炎导致的呼吸和脏器衰竭 ， 加上其它并发症 ， 易凡和胡卫锋的状况充满了不确定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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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庆元：按要求每一个环节你都不能出问题 ， 一旦出了问题病人可能就急转直下不可逆 ， 像我们走钢丝绳一样掉下去 。 而且这个病的治疗不是立竿见影的 ， 是一个很长的过程 ， 但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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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风险大
随时准备应对大出血
此前 ， 医生对易凡和胡卫锋进行了气管插管通气 ， 并先后上过了两次ECMO 。 做了CT以后 ， 詹庆元判断两位医生患者的肺恢复会非常慢 。 在这种情况下 ， 他决定再次给他们上ECMO ， 目的就是给他们足够长的时间恢复 ， 同时治疗他们的并发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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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庆元：我们当时除了给他们做CT以外 ， 第二件事就是给两个病人都做气管切开 。 因为我们给用的抗凝剂导致血不容易凝 ， 气管切开就有个特别大的风险 ， 容易出现大出血 ， 易凡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输血、输血、输血 ， 后来终于止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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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更换ECMO导管
“一波三折、惊心动魄”
3月5日 ， 胡卫锋医生出现了感染的症状 。 中国工程院院士、曾是中日医院院长的王辰与中日医院的医生团队一起 ， 对胡卫锋的病情进行会诊 ， 他替医疗队做出了更换导管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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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辰：我帮你们下决心 ， 你们可能也觉得换管子操作难度很大 ， 这个决心恐怕也不容易下 ， 但你不下这个决心病人就过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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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凡和胡卫锋都存在血源性感染 ， 这意味着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血液里面的感染源去除 ， 其中最重要、最关键的就是更换他们身上的所有导管 ， 尤其是最危险的ECMO导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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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庆元：我们第一次给胡卫锋更换时失败了 ， 而且出现一个很大的并发症就是大出血 。 我就上台把那个出血的地方止住 ， 拼死也得上台 。 因为他那个地方扎了很多次 ， 确实操作起来非常困难 ， ECMO一打开压力一增加 ， 小口就变成大口子 ， 血就哗哗出 。 我们立即把这个管子拔了 ， 还是改在原位 ， 做ECMO的时候血就慢慢止住了 。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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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卫锋的ECMO管路被成功更换后 ， 易凡的ECMO管路也被更换 。 这一举措使得两位医生患者的感染指标明显开始下降 ， 这说明感染灶被清除掉了 。
3月6日 ， 胡卫锋恢复意识 。 3月7日 ， 易凡苏醒 。
撤离ECMO之前
曾这样“欺骗”易凡
在新冠肺炎的重症监护室 ， 医护人员往往不是因为看到希望才坚持下去 ， 而是因为不放弃坚持而看到了希望 。
3月15日 ， 易凡脱离了ECMO的生命支持 。 而在脱离ECMO之前 ， 詹庆元告诉易凡 ， 他的ECMO已经关了两天 ， 这两天完全靠呼吸机 ， 与ECMO没有任何关系 。 脱机试验很成功 ， 让易凡对脱离ECMO抱有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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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庆元：ECMO给他撤了是比较关键的一步 ， 最终的目的是让他出院 ， 出院还不行 ， 还得让他回归社会 。
采访人员：那时候信任特别重要？
詹庆元：不是重要 ， 是最重要 。 因为他把自己的命放在你手里 ， 不管是他本人还是他家属 ， 还是武汉中心医院对我们都是百分之百信任 ， 所以这一点我特别感动 。 但是也都知道这两个病人确实是非常难的 ， 要尽我所能把他们救过来 ， 不惜一切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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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不是万能的
但它是可能的”
4月6日 ， 在撤离武汉的前一天 ， 在武汉鏖战了70余天的中日友好医院国家援鄂抗疫医疗队的白衣战士们在病房里与易凡和胡卫锋两位医生告别 。 4月7日 ， 他们平安凯旋 。
回忆起在武汉参与救治的两个多月时间 ， 詹庆元直言“还是挺值的 ， 增加了我对职业、人生和生命的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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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庆元：我觉得 ， 每一个生命 ， 只要我们努力去做 ， 都有可能给它拿回来 。 医学不是万能的 ， 但它是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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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凡出院回家
“争取早日回到工作岗位”
5月8日 ， 易凡出院回到家中 。 陪女儿上网课、跳舞、做康复训练 ， 是易凡现在的日常生活 。 随着身体状况的逐步好转 ， 之前发黑的肤色也在变白 。 在节目中 ， 易凡还与詹庆元进行了连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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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人员：出院以后恢复的状态还可以吗？
易凡：感觉还可以 ， 基本上将近20天没吸过氧 ， 走路比在医院走路要轻松一些 ， 半蹲可以做20个 。
詹庆元：易大夫很坚强 ， 非常坚强 。
易凡：我要争取早日康复 ， 回到工作岗位上 。
詹庆元：没问题 ， 我觉得一定可以的 ， 你现在看上去状态非常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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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央视新闻
编辑：曹思扬、赵然然、陈佳
责编：陈广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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