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的分崩离析—刺杀翟让
就在李渊进军长安的时候 , 瓦岗军和隋军的斗争也进入了艰苦的相持阶段 。总体上看 , 瓦岗军胜多败少 , 给予了隋军重创 。但是在十月二十五发生的黑石之战中 , 瓦岗军遭受了巨大损失 。这个损失不是什么兵力或者物资 , 事实上瓦岗军取得了胜利 , 但他们却失去了一个人 。
这个人就是劝李密袭取长安的柴孝和 , 他落水淹死了 。
物资没了可以再抢再生产 , 人没了却无法复生 。这位聪明绝顶的智囊离去了 , 李密非常痛心 。从此以后 , 再也没有得力的人可以为他运筹帷幄、出谋划策了 。
李渊进占长安之后 , 关中对李密关上了大门 。而当他不久以后再次叩开关中大门来到长安的时候 , 却是以另外一种身份、另外一种方式……
自古以来共患难很难 , 共富贵却很容易 。但盛极一时的瓦岗军却几乎无法共富贵了 。在风头无二的表象下 , 瓦岗军的内部早已暗流涌动 , 从前潜伏的危机、隐藏的矛盾、积累的怨恨都在悄悄滋长 , 直到有一天像火山爆发一样把失去冷静的人们彻底吞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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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让不爽了 。
位列司徒的他仍是瓦岗军的统帅人物 , 但大家都知道他正在走下坡路 。李密已经当了魏公 , 大有再进一步、面南称帝的势头 。到了那天 , 你还能保住现在的地位吗?想必是不能的 。可如果不能 , 我们这些追随你的旧部又有什么前途?更何况 , 李密那个位子本来就是你的呀?你竟然让出了一个皇位 , 老大 , 你到底怎么想的!
于是 , 以王儒信为代表的旧部们不断怂恿他夺回权力 , 先自任总管政务的冢宰 , 在政权上把李密架空 , 然后再慢慢来 。
哥哥翟弘对他让位的举动也十分不满 , 平时也是想起这事儿就来气 , 有一次就愤怒地向他吼道:天子的位子只能自己做 , 怎么能让给别人?你要是不想干 , 我来!
对这些蜚短流长之言 , 翟让从来没往心里去 ,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李密的差距:我翟让就是个农民家的孩子 , 山大王 , 哪有那种当皇帝的命啊?让位给李密是心甘情愿的 , 没什么好抱怨的 。
无论大家如何愤愤不平 , 翟让都是一笑了之 。自己无非就是闲来无事搞搞业余爱好 , 图个逍遥快活也就知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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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 尽管翟让的性格耿直爽快 , 大大咧咧 , 但他毕竟不是圣人 , 可能是山大王做久了的关系吧 , 他还养成了一副贪财好利、粗鲁霸道的性格 , 经常干一些违反瓦岗军纪律的勾当 , 而且干完之后还不忘耍一耍昔日老大的架子 。
这就决定了 , 他即使没有夺权的行动 , 也难免被认为有夺权的野心 。有一次 , 他召元帅府的记室邢义期来赌博 , 邢义期却没有来 。翟让感到被拂了面子 , 大发脾气 , 直接把他抓来打了八十军棍 。
然而 , 翟让可能忽视了一件事 , 或者他即使没忽视也没有在乎 , 那就是元帅府是李密的办公机构 , 邢义期是李密的人 , 那么他杖打邢义期就是在打李密 。而且无论怎么说 , 赌博也是件不怎么正当的娱乐活动 , 就是不参加也不该成为挨打的理由 。但是 , 蛮横的翟让却因此擅自加刑 , 还是重刑 , 这实在是触犯了李密的底线 , 也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
对于这件事 , 李密心里感到很不痛快 。但考虑到翟让收留自己的恩情、无私让位的举动 , 他并没有说什么 , 只是暗中压了下来 , 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
但没想到 , 翟让对李密的步步忍让却不领情 , 他那粗鲁霸道的性格一点也没有收敛 , 仍然经常不分场合地胡作非为 , 甚至发展到公然向李密的部下要钱要东西 。分页标题
更可怕的是 , 在王儒信、翟弘等人的轮番轰炸下 , 他开始动摇了 。说一遍可以当耳旁风 , 说两遍就要犯嘀咕 , 说上三遍五遍几十遍 , 他就开始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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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 翟让当面埋怨起了李密的亲信—元帅府左长史房彦藻 。
“你攻破汝南时得了很多宝货 , 只给魏公 , 却不给我!”听了这没头没尾的兴师问罪之言 , 房彦藻一时表情错愕 , 不知该怎么回答 。而翟让看到房彦藻被吓怕了的表情 , 竟然十分得意 。他冷笑了一声 , 随即恶狠狠地说道:“你要知道 , 魏公可是我立的 , 以后的事还不知道怎样呢!”(魏公我之所立 , 事未可知 。)
不知道是怎样呢?是废了他?杀了他?不管翟让的心里想怎样 , 只要有心人听到这句话 , 就只能解读出一件事—他想摊牌 。
翟让 , 你玩大了 。
房彦藻不敢怠慢 , 立刻把翟让的话告诉了李密 , 力劝道:翟让这人贪婪愚昧 , 有目无君长之心 , 应该早些想办法 。
这话让李密很受触动 , 他对翟让也早就不满了 , 没想到现在又敢威胁自己的亲信 。但一想起人家对自己的大恩大德 , 以及瓦岗军目前正与敌人战斗胶着的形势 , 还是有很多顾虑 。
“我们的事业才刚刚有点起色就自相残杀 , 不太好吧?你让各地群雄怎么看我们?”
房彦藻伸出一只手臂 , 斩钉截铁地说道:“毒蛇螫手 , 壮士断腕 。虽然腕子断了 , 但性命还可以保全 。如果被他们得了先手 , 悔之晚矣!”
李密心里打了个激灵 ,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翟让虽然已经退居二线 , 但毕竟是瓦岗军的创始人 , 且不说他有没有废掉自己的企图 , 即便没有 , 态度也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客气 。他在军中的旧将、故旧还有很多 , 对自己称魏公不服气的也很多 , 要是哪天一冲动 , 撺掇旧部来个刺杀或是叛变 , 取自己的性命实在易如反掌 。若到那时 , 后果真不堪设想 。
唉 , 事已至此 , 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
宁我负人 , 毋人负我 。李密下定决心 , 当一回曹操 。
十月十一日 , 天气渐渐转凉 , 当晚乌云遮住了月色 , 庭院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整个屋子 , 李密在里面摆了一桌酒宴 。
酒宴开始了 。李密、翟让、翟弘、王儒信等人都坐在席位上 , 翟让的小弟李勣、单雄信站在一旁侍立 。房彦藻则来来回回地穿梭于酒桌和厨房之间 , 殷勤招呼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客人 。
几杯酒下肚 , 宴会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 李密突然说:“今天和诸位老友饮酒 , 不要这么多人吧 , 留下几个服侍的就可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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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挥了挥手 , 叫身边人都退下去 。
然而 , 翟让却没有理会这个貌似求好的建议 , 仍然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 全然把他的话当成了空气 。单雄信、李勣没有收到老大的命令 , 站在他身后纹丝不动 , 冷漠的眼神看向了门外 。
刚刚缓和的气氛又沉闷下来 。房彦藻赶紧赔笑着过来打圆场 。
“天气太冷了 , 让司徒的手下也坐下喝点 , 暖和暖和吧 。”
李密的目光转向了翟让 。
翟让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 , 一边大嚼着 , 一边大大咧咧地点了点头 。
“去吧去吧 。”
房彦藻把李勣、单雄信等人请到了隔壁一间屋里 , 单独安排了酒宴 。唯有李密手下的壮士蔡建德持刀立在桌边 。没有人注意到 , 他手里正握着一把长刀 。
大家又放开喝了几杯酒 。酒酣耳热之际 , 李密突然站起来 , 从身后取出了一把弓 , 递到翟让跟前 , 说我知道您素来喜欢这玩意儿 , 特意弄了一把 。分页标题
翟让惊喜地盯住了这把弓 , 一把接过来 , 抓在手里仔细瞧了一遍 。真是一把好弓啊 , 绝世好弓!坚韧、结实、富有弹性 , 边缘打磨得很光滑 , 用料非常考究 , 看来一定是出自名家的手笔 。翟让爱不释手地端详着 , 觉得李密还是想跟自己好好相处的 , 他甚至为自己刚才的无礼感到过意不去了 , 也在一瞬间动起了和李密冰释前嫌的念头 , 于是他彻底卸下了防备 。
“哈哈 , 这怎么好意思?”
“何不拉一下试试?”李密恭敬地笑着 , 低声说道 。
翟让口里答应着 , 两个臂膀一较劲 , 喜笑颜开地拉开了弓 。
壮士蔡建德突然从背后闪出 , 挥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
他的头颅骨碌碌滚到地上 , 发出了一阵低沉的怒吼 , 吼声听起来是那么惊讶 , 那么愤怒 , 又那么不甘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 李密会狠心到要自己的命 。
翟弘、王儒信大惊失色 , 站起来想逃 , 也被砍杀在席位上 。
宴席在一瞬间变成了屠场 , 喊杀声和血腥气窜上了云霄 。
李勣在隔壁听到了动静 , 知道不好 , 站起身夺门而出 , 却被把门的卫兵一刀砍中了脖子 , 血流如注 。卫兵正要砍下第二刀时 , 王伯当过来呵止了他 。李密也带着人赶过来 , 叫人扶起李勣 , 安置到自己帐下 。
随后 , 他在卫士的簇拥下来到了隔壁屋内 。
英勇盖世的飞将单雄信早已吓得面如土色 , 扑通跪下 , 叩头求饶 。李密把他扶起来 。“快起来吧 , 没你的事 。”
左右两旁的人看到这突发情况 , 都吓得瑟瑟发抖 , 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密这才环顾四周 , 大声说起了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我们同起义兵 , 本来是要铲除暴虐的 。但是你们都看见了 , 司徒翟让却专行暴虐 , 不分尊卑 , 凌辱我的部下 。今天诛杀的只是翟让一党 , 与各位无关 。”
话虽这样说 , 李密却知道 , 自己这个借口有多么苍白 。翟让的部众也不打算相信李密的承诺 , 很多人听到风声之后 , 立刻收拾包袱准备跑路 。
李密叫过了俯首帖耳的单雄信 , 让他先行一步 , 传达自己的慰问之意 。
等单雄信交待得差不多了 , 李密打马来到翟让所部的军营 。“将士们 , 司徒老早就想要杀我了 , 我今天实在迫不得已才杀了他 。”
翟让真的死了 。那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终于再次确认了这个消息 , 但此时此刻 , 他们心头涌上的不是愤怒 , 而是恐惧 , 彻骨的恐惧 。因为谁也不敢相信 , 这个素来宽厚仁爱的李密竟然杀掉了他们勇猛的大头领 。他的位子 , 都是翟让给的呀 。
李密极力用坚定的语气继续重复道:
“今天要杀的只有翟让一党 , 与各位无关 。你们要是想走 , 明早就可以启程 , 李密绝不强留 。不想走的 , 我也会对你们一视同仁 。”
【[]瓦岗的分崩离析—刺杀翟让】头领已经死了 , 就是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呢?天下虽大 , 又有几个瓦岗可以容身 。算了 , 谁当老大不是当呢 , 和我们这些小兵又有什么关系 。以后 , 就听魏公的吧 。李密随即下令 , 让李勣、单雄信、王伯当分统其众 。不久之后 , 李勣被派到了黎阳——这个瓦岗军势力范围最东的边界 , 成为了一个任其自生自灭的角色 。单雄信也不再参与瓦岗军大政决策 , 失去了兵权 。还受李密信任的只有立有引荐之功的王伯当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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