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8|简易大雅,微言大义——序《陈彦雄现代诗英译与赏析》
_本文原题:简易大雅 , 微言大义——序《陈彦雄现代诗英译与赏析》
简易大雅 , 微言大义
——序《陈彦雄现代诗英译与赏析》
赵一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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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籍知名文化学者陈彦雄君 , 通晓诗和画、易与译 , 学贯中西 。
Chen Yanxiong used to be my student. He came to study at Guangzhou Institute of Foreign Languages in the early 1990s. I still have a very fresh memory of him. He simply impressed me as a distinct student. Unlike his classmates, who learnt English with an instrumental motivation for finding a good job upon graduation, Yanxiong had an integrated motivation for learning English because he was extremely interested in British and American cultures. Consequently he was a more successful learner.
In class Yanxiong he was a bit quiet, but after class he was quite active. We formed a close friendship in those years. In the afternoon we often took a stroll around Huangpodong Reservoir or had a cozy chat over a cup of tea in the teahouse overlooking a beautiful lake near the Bright Pearl Pavilion in the White Cloud Maintains. From our communication, I learnt that he interests covered a wide range of areas, such as culture, literature and translation. His hard work at Guangzhou Institute of Foreign Languages laid a solid foundation for his influential scholarship in intercultural exchange, poetry and trans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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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人正直真诚 , 勤奋好学 , 志存高远 , 毕业后又远渡重洋赴美求学 , 今天他能独树一帜 , 自强不息 , 在易诗画译多个领域取得成就 , 作为他的老师 , 我感到十分欣慰和自豪 。
陈彦雄植根于有深厚风土人情和文化内涵的潮汕大地 , 天生有浓厚的乡土情结 。 如《我爱潮汕》组诗中的《樟林古港》:古港记录创业者离乡的惆怅/回首与亲人的望眼欲穿/也敞开心扉承载千帆竞渡百舸争流的繁华景象/沧桑丰硕的往事/在湛蓝的涛声中回味/红鲸---一种向上奋进的象征/已成我生命中的图腾 。 再如《南海神韵》:从港口出发/碧空高高在上/浮云与阳光共同裁剪着一个缤纷的世界/红头船的意象/当年犁潮而出的游子/以岁月的镰刀/割取早熟而又充实的稻穗/一张张铺满地图的脸庞/触动报本思源的反哺//从港口出发/聆听着大海的涛声/如同母亲深情的呼唤/海外的游子用沉稳的双手/精心布设着潮汕这一个美丽的大花园/七彩的蝶翅从这里扬起/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大地的潮人把自己幻化成一个个的方块字/缀结起大潮汕这动人肺腑的瑰丽的诗篇 。 浓浓的乡土情、家乡情 , 自然地在笔端流淌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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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文化艺术是人类共同的精神食粮 。 本书译者李映蓁和审译陈彦雄为读者奉献了一部优秀的中英文诗歌读本 。 他们自大学时代起 , 从莎士比亚、泰戈尔、雪莱、惠特曼、济慈、奥登、庞德、弗罗斯特、华兹华斯、辛波斯卡等外国诗人身上汲取养分 , 博采众家 , 但又能不囿于语言模仿 , 更将读其他著名诗人作品的体验 , 结合生活的感受 , 在无意识的情况下 , 尽可能进行诗意表达和翻译 。 《今世的盼望》就是一首意境优美 , 内涵丰富 , 对爱情执着追求的爱情诗 。 在我心灵的花园里/摘下999朵玫瑰/汇成金色的海洋/让心湖的孤帆轻轻地靠岸/诉说风浪中的思念//我折下的玫瑰会凋残/愿能把清香永藏在心间/他乡望月凭栏/那柔柔似水的月华/融化的/是我相思的泪光清晨醒来/你会听见/你心花绽放的声音/正合着我/刻骨铭心的声声誓言分页标题
(The garden, my soul/999 roses plucked/Sink into a golden sea/Lonely sail of my mind gently the shore forwards/Pour out thoughts in wind and waves//The rose I pick up will wither/I wish to hide its fragrance forever in my mind/I lean upon the handrail and moonward cast my eye/That mild water-like moonlight is Dissolving into/ The light shining in lovesick tears//Wake up in the morning/You will hear/Sound of flowers blossoming/Resonate /My every oath imprinted into my bones.) 。
这首爱情诗受西学影响很大 , 诗人用夸张的语言 , 尽情铺垫至爱的炙热,译文也富有英文诗的韵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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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雄更潜心于《周易》的研究 , 成为中国易画界的领军人物之一 。 他的诗更多于智者的哲思 , 将天地、阴阳化于无形 , 以简易鲜明的意象表现出来 。 比如《天籁》和《月亮和人》写物我合一 , 《写封信给昨天》和《时间和空间》写时空转换 , 《独饮寂寞》和《超越生命》写生命意义 , 《心愿》和《隔膜》写因果关系等 。 更难能可贵是诗人从东西方文化对比的高度 , 以诗人特有的敏感和哲思 , 写出《当东西方文化碰撞之际》和《一条饥渴的中华鲟》这一类烛照中西方文化碰撞的优秀诗章 。 诗人深谙西方文化 , 又对东方文化有着深深的依恋 , 自我省思后 , 又以回归的心态写下《传统文化 , 我是您永恒的守望者》这样至情至美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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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8|简易大雅,微言大义——序《陈彦雄现代诗英译与赏析》】
简言之 , “简易大雅 , 微言大义”是陈彦雄和李映蓁新近要出版的新诗集《陈彦雄现代诗英译与赏析》带给我的最直观、最强烈的感受 。
简易大雅 , 不仅指其诗的语言 , 更指其诗的内容 。 陈彦雄擅长现代诗 , 语言平白简易 , 但洋溢着诗性之美 。 但要论及其诗“简易”与“大雅”的味道 , 则非品其内容不可 。 从爱情 , 命运 , 生活 , 孤独 , 感恩 , 文化碰撞 , 人与自然 , 最终统合为诗人的角色烙印“易” 。 《周易》为五经之一 , 列群经之首 。 《史记·孔子世家》载:“子晚而喜《易》 , 序《彖》、《系》、《象》、《说卦》、《文言》 。 读《易》 , 韦编三绝 。 曰:“假我数年 , 若是 , 我于《易》则彬彬矣 。 ”晚年的孔圣人尚且如此喜读《易》 , 诗者读易 , 更有雅意 。
微言大义 , 含蓄微妙的言语 , 精深切要的义理 。 诗贵含蓄微妙 , 品之有味;理贵精深切要 , 含义深长 。 如《砖魂组诗》(三首) , 砖的“贴近”和“疏离”两种空间形态 , 在诗中象征为“砖思想” , 并把“砖”拟人化 , 砖在锻造中升华就是人格的升华 , 引伸为中华民族性格的升华:“朴实无华 大爱无言/表里如一 忍辱负重/包容万物 虚怀若谷/承接厚德载物的历史基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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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大雅 , 微言大义 , 但翻译起来并不简单 。 “诗无达诂” , 语出董仲舒《春秋繁露》卷五《精华》 。 “达诂”的意思是确切的训诂或解释 。 用在现代诗的翻译上 , 要用准确的语言翻译 , 达到“信”的标准 , 就不容易了 。 翻译诗歌单纯从诗歌文体的需求 , 从原诗歌的语言模式 , 以及自己对诗歌的解读出发 , 没有谁会成为蓝本的 。 也就是说 , 在把诗歌翻译成英文的过程中 , 实际上是用英文对诗歌进行二次创作 。 而且不只是内容的创作 , 有时会注意格律、押韵、重复等 。 音韵上主要是根据自发的节奏翻译而成 , 同时也考虑原诗作者的表达意愿 。 如《当东西方文化碰撞之际》的译文(节选):When tender East in love with romantic West at first sight/Just as moon on a mid-summer night, radiant with sky of stars/You hold your broad depth/I embrace my serene height/Come and go, the floating clouds/So many serenades, dignified and sentimental/Leisurely linger on the luminous galaxy//When passion of West to hug the reserved East /Just as waterfalls, rushing into deep, green pond/Where passion to inspire potential energy/Silent, decent, little ripples stir strong waves/Life requires being reserved in a fully acute personality, like needles hidden in silk floss/Life requires the surging waves, urgent and shaking /Strong and weak, soft and solid, Yin and Yang, two forces resist with and melt into each /Different comparison present the most magnificent beauty//When encounter of the tranquil East with the bold West/A piece of fantastic music/where high mounts and water flows resonate /Lofty mounts, due to its composure, grand, due to water flows, dynamic/Mighty water flows, due to high mounts, singing and stretching long time backwards/Hold, cling to each other for long /Gaze on, and pray for each thousand miles away/While short as the encounter/Tenacity and tolerance/Electrical light of sense and sensibility/Crackle in condensed eyesight. 分页标题
本人认为此英译诗集基本上遵循以下两个原则:1、尽可能无限地趋近译者心中的“简易”的标准 , 从用词和句式都会注意 , 避免复杂和晦涩的遣词造句;2、尽可能无限地趋近译者心中“诗化”的标准 。 实用文体对语法、句法的要求较高 。 诗歌的翻译为达其“诗”目的 , 可能在语法上不会像实用文体般拘谨 。 有些诗行有碎片化的特征 , 即逗号隔断语义较多;有些诗行有单一化的特征 , 即直接使用单个的名词或名词类短语 , 翻译时尽量求“达” 。 当然 , 由于译者为中国人 , 有点不足的是一些语言不太具有西方人的思维惯式 。
总而言之 , “简易”、“准确”、“自然”、“诗韵”为本诗集英译的特色 。 简易大雅 , 微言大义 , 中英对照 , 倾心力作 , 是诗歌爱好者和中等英文程度学习者的优秀读本 。 陈彦雄和李映蓁为我国读者 , 尤其广大诗歌和英文爱好者提高文学素养和英语水平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 故乐为之序 。
(本文作者系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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