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山|从一棵树讲起


_本文原题:从一棵树讲起

岳华山|从一棵树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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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1993年夏天 , 我第一次爬西岳华山时的照片 。 那年我读高中二年级 , 过了暑假就是高三 。
在华山西峰绝顶之侧 , 我发现了这棵树 。 显然 , 这是一棵已经去世的树 。 不知为何 , 我竟极喜欢她 , 仿佛和她有过三生三世之约 , 熟稔地像个亲人 , 久久不忍离去 。
很久以后 , 读陆苏的文章《木门闩》 , 写道:
“也曾经千叶飘飘 , 绿衣看厌换红袍 , 历尽春夏秋冬 , 只等梦里飞来轻轻一抱 , 前尘掸尽 , 为栋为梁;
【岳华山|从一棵树讲起】也曾经寒山独立 , 卷一袭白雪裁衣 , 牵千丈雨丝纳鞋 , 只等吉日良辰弯腰礼成 , 风云俱净 , 为门为闩 。 ”
我问小儿:“这描写的是什么?”
小儿思索答:“是树!”
我又问:“你脑海里看到怎样的树?”
他回答:“雄伟 , 壮丽……”
我说:“我看到的是“悲凉”的树 。 ”
……
我常常跟比我年纪轻的朋友说 , 三十五岁是我身体的转折点 。
时至今日 , 腿明显地沉了 , 跑不动 , 球场上一个冲刺下来 , 气喘如斗牛;膝盖磨损了 , 负重弯曲到某个角度就开始疼痛 , 爬山和骑车已成奢侈的行为;血压、血糖开始升值 , 在边境线上偷偷对着你笑 , 和你捉迷藏;最可气的是喝酒 , 年轻时候喝醉一回 , 睡一觉起来继续生龙活虎 , 现在醉一回 , 一个礼拜都缓不过劲儿来 。
上了年岁的身子如同陈年旧屋 ,
椽头腐朽 , 四处漏雨 。
岁月是一池春水 , 泛起过层层记忆的涟漪 。
记忆像少年时代挂在窗下的风铃 , 总会伴随岁月的清风摇曳 , 时而欢快的歌唱 , 时而幽怨的呜咽;
尘封的岁月像搁浅的湾 , 静静的沉积 , 再慢慢的发酵 , 冒出一串串泡沫 , 被虚无缥缈的未来逐个击破;
岁月的文字 , 幻化成电脑字符 , 躺在硬盘里不见天日 , 是为了记录以往的失意?还是为了宣泄那时的情感?沧海变桑田的时候 , 又会有多少的落寞、惆怅在此处定格?
当我的人生还在煎熬的时候 , 她已在“灿烂中逝去” 。
雕栏玉砌应犹在 , 只是朱颜改 。
后来 , 我又于1994年、1996年两次登华山 。 彼时 , 那棵树还在 , 孤零零的伫立在西峰绝顶之侧 。
如今 , 不知道她是否还在 。
今天是她的生日 ,
谨以此文祷祝在天上的她 ,
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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