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文艺|【鹤城故事】鹤城老风景——挖菜窖/王彩兰


_本文原题:【鹤城故事】鹤城老风景——挖菜窖/王彩兰
鹤城故事

齐齐哈尔文艺|【鹤城故事】鹤城老风景——挖菜窖/王彩兰
本文插图
秋季是农民收获的季节,也是我们城里人贮备秋菜的时候 。 全城的男女老少 , 大小车辆齐上阵 , 忙着往家里搬运秋菜 , 像蚂蚁搬家似的 。 白菜、土豆、大葱、红萝卜、绿萝卜、胡萝卜 , 还有倭瓜、地瓜等统统往家里运 , 一时间成为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一道忙碌而又绚丽的风景 。
秋菜从农民的地里运到城里 , 这个过程一般都是由各单位来完成的 。 从中央到地方 , 各基层单位都成立了秋菜总指挥部 , 由各单位主管后勤的领导亲自坐镇指挥 , 按区域划分 , 承包农村的菜地 。 那时各单位同各生产大队的关系极其密切 , 从来没听说过有坑农害农的事件发生 。 溜须还溜不过来呢 , 哪敢呐!我记得父亲的医药公司承包的是拉哈的土豆 , 曙光社的白菜、大葱、萝卜 。 农民兄弟来了 , 单位好吃好喝好招待 , 那时没有卡拉OK、桑拿浴什么的 , 否则一样也不能少 , 肯定是一条龙服务 。 农民兄弟的要求无条件答应 , 农民用汽车就出车 , 农民需要钢筋水泥 , 头拱地也得弄 , 谁让秋菜紧缺呀!
分秋菜又是一道热闹的风景 , 按每个人开春预报的秋菜数量和根据运来秋菜的具体情况来分 , 秋菜少了就少分 , 报一千斤也许就能得六百斤 。 秋菜直接关系到个人利益 , 马虎不得 , 我们单位领导特别注意这一点 。 分大白菜他坐在白菜垛上 , 分土豆他就坐在土豆堆里 。 一双警惕的眼睛时刻盯着自私自利爱占小便宜的人 , 是不是专挑好的往秤上扔 , 不时地喊:谁谁注意了 , 差不多就行了……
大车小辆把秋菜送到家 , 就开始晾晒 , 修理 , 准备下窖 。 贮菜窖必须在这之前就得挖好的 , 有的是几年前挖好的 。 挖菜窖就成了每家重中之重的工作 。 根据自身的条件、状况 , 有的家把菜窖挖在单位 , 有的挖在自家的院子 , 也有的挖在室内 。 土质好的菜窖能用许多年 , 像我家土质都是炉灰 , 必须年年挖 , 因为每到夏季涨水的时候 , 菜窖便被水泡塌了 。 在家里挖菜窖 , 比较简单 , 挖个四方坑 , 用板条篷上盖 , 再放些草或者树叶子就妥了 。 在单位挖 , 情况就不同了 , 尤其是大工厂 , 条件好 , 砖头、水泥、钢筋也好弄 , 那菜窖整得比自己住的房子还漂亮 。 那些能工巧匠 , 充分发挥其聪明才智和战斗作用 , 红砖砌四周 , 水泥抹墙 , 钢筋当梁 。 拉上电线 , 安上电灯 , 有的还能用电自动控制窖门……
有两个与菜窖有关的故事 。 一个是花边故事 , 现在叫绯闻故事 。 说某单位师徒二人 , 男师傅女徒弟 , 两家在单位一起挖菜窖 , 窖门挨着窖门 。 师傅手巧 , 把自家的和徒弟家的窖收拾得比卧室还漂亮 。 贮藏进白菜土豆后 , 今天他陪她下窖取菜 , 明天她陪他下窖收拾菜 , 没几天就出绯闻了 。 说两个人地上是师徒 , 到了地下就成了夫妻了 。 师傅挂不住脸儿了 , 暗渡陈仓调富拉尔基去了 。 徒弟也爱面子 , 上南方做了随军家属 , 只留下两个孤零零的菜窖被人们数落着:这就是谁谁的窖 , 他们就在这里那个了……
还有一个故事 , 挺悲伤的 , 七十年代末 , 在齐齐哈尔师范学院 , 某个专业学生 , 在学校食堂义务劳动挖菜窖 。 那个菜窖大,有三间房子大 。 下去十几个人挖,有男生也有女生 。 突然塌方,埋进土里四个人,救活两个,砸死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 男生是本地人,骨灰被家里人敛巴敛巴就拿走了 。 女生是上海人,家里人也许是不愿面对现实的缘故 , 始终没有人来,学校把她的骨灰安放在公墓,按烈士管理,每年由公家交保管费 。 偶尔一次去公墓,看见女孩儿的骨灰盒 。 上面有张黑白照片,短发,胖脸,笑呵呵的,一起去的学校老教授说这是我学生 , 才十九岁 。 说罢,他的眼睛涌出一行苍凉的泪 , 拿出来一块雪白的手帕小心拭去盒子上的灰尘…… 分页标题
作者简介
王彩兰 , 笔名阿兰 , 六十年代生人 , 大学文化 。 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齐齐哈尔作家协会副主席 。 自1987年发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及影视剧本等文学作品至今共有100多万字 。
曾在《北方文学》《小小说选刊》《读者文摘》《朔方》《新青年》《小说林》杂志等发表作品 。 有中短篇小说在《齐齐哈尔日报》《鹤城晚报》连载 。
2005年出版小说集《天地磨合》 , 2013年出版散文集《做自己的红颜》 , 2016年出版长篇报告文学《高天厚土 我是农民付华廷》 。
征 稿
“铭记历史 珍爱和平” 主题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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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路上】刘杰诗词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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