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镇|他直接发电报给主席提交辞呈 主席一句话让他热泪盈眶收回请辞书
黄镇是新中国外交史上的重要人物之一 , 1973年至1977年任中国驻美国联络处主任 , 在其任上曾发生过一起辞职风波 。
周恩来话里有话 , 原来有人告状
1974年底 , 已经担任中国驻美联络处主任一年多的黄镇携夫人应召回国 。
回北京后 , 黄镇急于向周恩来汇报工作 。 这时 , 周恩来已经住进了解放军三O五医院的病房 , 癌症正侵蚀着他的肌体 。 1975年元旦前一天 , 周恩来派人把黄镇叫到病房 。
周恩来谈了一些有关美国的问题之后 , 若有所思地问:“在外交活动方面 , 你是否与肯尼迪他们接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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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镇在法国和戴高乐总统一起
“共和党、民主党我都得交朋友 , 如果目前我只做在台上的共和党人的工作 , 将来民主党上台怎么办?”
“是这样 。 我再问你 , 你参加对外活动是否多了?”
“我们刚去不久 , 正在开展工作 , 人家指名请我 , 而且是很重要的场合 , 我不能推给别人 。 有的不去由韩叙同志去 , 如果让身份低的同志去就会得罪朋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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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嘛!”周恩来说道 , “前几天我去毛主席那里 , 主席告诉我 , 说你回来时要我与你谈谈 。 大约是有人反映情况到主席那里去了 。 我一定向主席解释 。 ”
黄镇辞职事出有因 , 邓小平先留住了他
1975年 , 黄镇任驻美联络处主任已两年多 。 在这段时间内 , “四人帮”到处插手联络处的工作 。 他们在北京围攻、诋毁周恩来 , 夺取外交大权 , 并向联络处泼脏水 。
高级翻译冀朝铸十分同情黄镇的处境 , 临回国时问黄镇:“你跟主席那么熟 , 为什么不向主席反映呢?”
黄镇叹了一口气:“主席年纪大了 , 也不像从前那样好说话了 。 ”
“跟总理说说也行呀!”
“总理自己的处境也很不好 , 我怎么好再去打扰他呢?”黄镇说:“我不喜欢越级申诉 。 ”之后就不说话了 , 陷入苦闷的沉思中 , 然后 , 他站起来 , 以坚定的语气说道:“但把我逼急了 , 我是要反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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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毛泽东、邓小平、周恩来
如果仅仅是联络处几个人惹事生非 , 黄镇完全可以制止 。 难办的是压力还来自上方 。 有时 , 他会莫名其妙地接到一份批评电 , 有时身边工作人员好像也掌握了什么“秘密武器” , 动不动来个无声对抗 。
“不行 , 联络处的问题不搁到桌面上解决不行!”黄镇决心解决联络处的问题 。 他召开党委扩大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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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有人要求“老干部”60岁就应该退休 , 不要挡道 。 黄镇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 厉声说道:“我马上向中央发报 , 请中央派人来 。 如责任在我 , 请示处分;如责任不在我 , 中央了解了 , 也就满意了 。 你们也不用说什么60岁不60岁 , 我完全可以辞职!”
散会后 , 黄镇开始写辞职报告 。 电报发出后 , 由于迟迟没有得到回音 , 黄镇干脆另发电文转呈毛泽东、周恩来 , 请求调动工作 。
外交部长乔冠华接到这一电报 , 大吃一惊:“敢向主席直接提辞呈 , 黄镇这下……”他只好去报告主持国务院工作的邓小平副总理 。分页标题
邓小平拿着电报看了很长时间 , 放下电报后 , 他对乔冠华说:“外交部如容纳不了黄镇这样一个老干部 , 我可以让他回军队当副总参谋长 。 ”
乔冠华急忙摆手:“要是这样 , 还不如把我先调走 , 也免得别人说我心胸狭窄 。 ”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邓小平问道 。
乔冠华把别人整理的一些材料递上 。 邓小平信手翻了翻 , 说:“等黄镇回来再听听他的 。 ”
【黄镇|他直接发电报给主席提交辞呈 主席一句话让他热泪盈眶收回请辞书】乔冠华又把准备回复的电文呈上 。 邓小平看了看 , 摇了摇头:“太厉害了 。 ”边说边就着回电修改 。 他又看了一遍修改后的电文 , 大意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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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镇同志 , 你的来电收悉 。 你即将赴美西部会见尼克松 , 基辛格、福特又已初步确定年底前相继来访 , 诸事繁多 , 故不宜考虑调动问题 。 国内考虑 , 可趁基辛格、福特来访之机回国再谈此事 。
黄镇接到回电 , 继续安心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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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 , 黄镇大使和夫人朱霖参加电影《铁道游击队》在法国的首映式
毛泽东要黄镇再干一两年
1975年12月 , 黄镇夫妇陪同福特夫妇访华 , 12月2日下午4点15分 , 黄镇陪同福特、基辛格去见毛泽东 。
会谈中 , 毛泽东似乎想起什么 , 把目光转向黄镇 , 问道:“怎么样啊 , 黄镇?你还去不去?”
黄镇心里一格登:主席对这件事还真记挂在心里 , 便顺口说道:“听主席的指示 。 ”
毛泽东又把脸转向福特总统:“你们要不要啊?”
福特愉快地点点头:“我们肯定要他回去 。 我们的关系是极好的 。 ”
毛泽东用有些轻微颤动的手按了一下椅子扶手说:“那好 , 看黄镇还是到美国好 。 ”
黄镇点点头:“坚决执行主席的指示 。 我是想回来 , 我在国外时间太长了 。 主席要我去 , 我就去 。 ”
“再去一年、两年吧!”
“好 , 我坚决去 。 ”
毛泽东又对众人说:“年轻人对他有些意见 。 他们两个对乔老爷(指外交部长乔冠华)也有意见 。 这人不好惹啊 , 受他们的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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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 , 黄镇一直憋着的委屈和伤心 , 无法解脱的感触和烦恼 , 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不知怎么的 , 他感觉有些热泪盈眶了 。
等美国客人走后 , 毛泽东当着他和几个年轻人说:“不要轻视老同志 , 我是最老的 , 老同志还有点用处 , 青年人对老同志要高抬贵手……”年轻人追问主席:老干部是不是要对年轻人高抬贵手呢?毛泽东没有搭茬儿 , 沉吟良久 , 才说:“要各自多做自我批评嘛!”
在毛泽东发话后 , 黄镇收回了自己的请辞书 , 和夫人一起重返驻美使馆 , 又工作了几年 , 直至粉碎“四人帮” , 回国任文化部部长 。
——摘选自《湘潮》2007年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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