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风|妈妈走了，中秋佳节，餐桌上再无免费服务员，看完泪目

文|木棉
中秋佳节，朋友李玲（化名）的朋友圈晒出了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去年中秋，母亲准备的小供桌，上面摆放着手工月饼、苹果、梨、桔子、石榴、毛豆、花生，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本文插图
第二张是母亲一个人，系着围裙，拿着漏勺，在灶上煮饺子。
第三张是今年中秋的小供桌，上面放着高档的月饼礼盒、应季的苹果、石榴，还有一盘煮破皮、烂糊的饺子。
三张图片的配文是：
妈妈走了之后的第一个中秋，家里没了免费保姆，餐桌上再无免费服务员，连饺子也吃不成了，之后，是几个大哭的表情。
原来，李玲的母亲于数月前，因为脑溢血抢救不及时，去世了。
她全家的生活也因母亲的去世而发生很多变化。

本文插图
“想起妈妈，是在一场秋雨之后，孩子放学回家，说脚冷，让我给他找棉拖鞋，我打开鞋柜，拿出去年的棉拖鞋，孩子一穿，说挤脚，棉拖鞋小了。 ”说着，李玲就要落下泪来。
李玲回忆，每年夏天，母亲便开始张罗给全家做秋冬穿的棉拖鞋。
老伴儿一双，三个儿女、儿媳、女婿、孙子外孙共各一双，加起来就是十余双。
大夏天，母亲就会赶早市、逛夜市，挑选合适不同性别、年龄的布料，以满足每个人的个性需求。
“我必须用心做呀，否则怎么和商场里的几十、几百块钱的棉拖鞋竞争呢？可我的棉拖鞋舒适、吸汗、底软、耐磨，样子也不能差。 ”是母亲做棉拖鞋的信念。

本文插图
所以，每个夏天，李玲常会看到舍不得开空调的母亲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做着棉拖鞋，时不时拿手边的毛巾擦擦手上和额头上的汗。
甚至在近几年，母亲加入了微信群中的手工作者群，棉拖鞋果然洋气起来，编织的、带后跟的、AB版的、民族风的……有时真可谓是惊艳四座，有时也会让人哭笑不得。
后来，母亲的手工又发展到做秋衣裤、家居服，对子女来说，不嫌弃的，自是节省了不少财力，嫌弃的，就成了麻烦，因为母亲严禁李玲她们浪费衣物，规定不穿后，要送人，绝不可扔到垃圾箱了事。
“现在，孩子的脚还在长，母亲却不在了，再无免费舒适的棉拖鞋可以穿了。而母亲低头用力钠鞋底、戴着老花镜认针、抬手擦汗的样子，如在眼前。 ”李玲低头落泪。

本文插图
李玲的原生家庭模式，是非常的传统男主外、女主内，父亲负责挣钱养家，母亲负责生儿育女、照顾老人。
虽然劳动不分贵贱，但不挣钱的人总是低人一等，李玲的母亲便在家庭里受尽了委屈。
在李玲的记忆中，父亲好吃喜喝又嗜赌，母亲都是好好伺候，稍有不满，就招致父亲的一顿打骂。
李玲曾记得，农忙时节，有一次母亲做饭不用心，被父亲将一碗烫饭摔在脚面上，母亲大叫一声，脱了鞋袜，已是红肿一片。
可第二天，母亲还要到地里抢收成熟的麦子。

本文插图
李玲也曾记得，父亲常在家招待狐朋狗友喝酒，照例，母亲只有准备吃食、无权上桌的女人。
于是平日里省吃俭用的母亲，在帮父亲等人准备好鸡鸭鱼肉后，带着李玲和弟弟们去邻居家串门。分页标题
回家后，母亲要面对的是满桌剩饭剩菜，还有一个烂醉如泥的父亲。
年少不懂事的李玲姐弟仨，开始动手捡桌上的饭菜解馋。
【优雅的风|妈妈走了，中秋佳节，餐桌上再无免费服务员，看完泪目】父亲则咒骂着平日里对母亲的不满，母亲一边垂泪，一边将父亲拖拽到床上，再收拾满桌的碗碟，一地的烟头、酒瓶和呕吐物。

本文插图
李玲也不曾忘记，父亲赌钱输红了眼，在家里翻箱倒柜找钱，再去赌。
母亲一边絮叨着劝，一边紧捂着自己的口袋。
终于，钱被父亲抢了去，母亲还落了两个耳光，口里喃喃道：“孩子明年还要交学费呢。 ”
就这样，父母大半辈子的婚姻里，父亲只是挣钱、养家糊口，母亲一人拉扯孩子，伺候公婆，忍受着父亲的打骂，娇惯着父亲的懒惰，几十年里，父亲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完全是家里免费的保姆。
母亲走了数月，父亲天热不知换衣，天冷不懂加衣，立秋了，出门散步，也只是光着脚穿着皮鞋而已。
不知这时的他，是否会想念起自己嫌弃了一辈子、无微不至照顾自己大半生的老伴儿，那个免费的保姆呢？

本文插图
“妈妈走了，过节成了过‘劫’ ，除去思念妈妈以外，还有现实的难处，那就是聚餐吃饭。 ”李玲感叹道。
每年中秋，李玲的妈妈都会亲自挑选做五仁月饼的馅料，颗颗精选，收拾干净，拿去提前预定好的月饼作坊，做全家都爱吃的五仁月饼。
除却传统应季的苹果、梨、石榴，母亲还会煮玉米、毛豆、花生来上供和食用。
此外，母亲还会包自己最拿手的饺子，热气腾腾，好不热闹。
于是，妈妈在时，中秋与全家人而言，是一场既省心、又丰盛的饮食盛宴。

本文插图
可今年中秋，没有人再去费心制作手工月饼，李玲兄妹三人，各带了一盒精品月饼，包装虽美，但味道不佳。
供桌上除了应季的水果，少了特意购买煮熟的玉米、毛豆、花生等零食。
最难的，是包饺子。
李玲不会调馅儿，大弟媳不会擀皮，小弟媳刚生二胎，不能干活。
而爸爸和两个弟弟，都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看电视。

本文插图
这时，李玲忽然想起，多少时候，都是母亲一个人，包着十几口的饺子，大家在过节，母亲在过“劫” 。
李玲被赶鸭子上架，被迫调馅儿，咸淡未知，韭菜切的大小不一，可总算和肉搅和在了一起。
大弟媳，擀了一会饺子皮儿，直喊手疼。
爸爸和两个弟弟，也被叫来包饺子。
可忙活一上午，只是包了样式各异、破皮露馅、丑态百出的一篦子饺子而已。

本文插图
不用说，煮饺子更是一项技术活。
李玲再次勇挑重担，她一边搅动着锅里的饺子，一边泪就流了下来。
多少次，母亲曾想手把手教她做饭，可有母亲依赖，她从来没有听得进去，也很少给母亲帮忙、打下手。
记得以前，母亲一个人包饺子，煮饺子，等饺子沸腾的时间里还会给全家人剥蒜、盛醋碟。
每当第一盘饺子上桌，母亲总是满怀希望，又很紧张地问大家：“咸淡是否合适？馅儿可好吃？” 分页标题
听到大家的认可，她会如释重负，听到大家的不满，她会责怪自己两句，承诺下次一定改，然后又去煮第二锅、第三锅，在空余时间又给每个人盛上一碗汤。

本文插图
每当母亲忙完厨房里的事，李玲他们也都吃饱离席了，剩下母亲一个人，一边拨弄着饺子防止粘连，一边把捡出的煮破皮的饺子塞到自己嘴里。
就这样，两盘饺子挑拣完，母亲也吃饱了，李玲让她多吃几个时，她有时说自己不爱吃饺子，有时说自己不饿。
第二天早餐的餐桌上，一定会有母亲精心炸制的金黄的煎饺，是父亲和李玲三姐弟的最爱。

本文插图
可今天，李玲虽然百般小心，由于缺乏经验，加上饺子本身质量又不过关，盛出的还是一盘煮烂的饺子。
大家捡出最好的一盘，放在了供桌上。
全家人坐在餐桌旁，面对各自面前的“片儿汤”饺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当李玲的孩子喊着要醋，大弟叫着要蒜，大家又心照不宣，全体沉默，想起了母亲，那个在餐桌上当了几十年的免费服务员的人，热气氤氲中，大家都模糊了双眼。

本文插图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
愿所有的人，都珍惜身边的亲人。
能团聚的时候，不要缺席；
能一起的时候，不要自己；
能和颜悦色的时候，不要疾言厉色；
能拥有的时候，要倍加珍惜。
愿意让文字，与我的读者共勉。

本文插图
今日讨论话题：
您与父母的关系如何？会有遗憾吗？欢迎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