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地APP|哥伦比亚当代诗选:词语在行走
_本文原题:哥伦比亚当代诗选:词语在行走
哥伦比亚当代诗选:词语在行走
范童心 / 译
◆◆◆
本文插图
塔露拉·弗洛莱丝
Tallulah Flores Prieto
哥伦比亚著名女诗人 , 1957年生于哥伦比亚巴兰基亚 。 曾于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大学学习语言学 , 并在纽约州立大学取得跨学科硕士学位 。 出版有《爱的诗歌》、《时间的声音》、《电影制片学》等 。 其诗作已被翻译为英语、罗马尼亚语、匈牙利语 , 多次参加哥伦比亚国内及国际诗歌节 。 于2003年获得罗马尼亚阿尔杰什诗歌节大奖 。 为巴兰基亚国际诗歌节的创立者与负责人之一 。
墓志铭如若没有分寸 , 那你算何方神祗?
你不睡觉 ,
不睁开双眼 ,
你循着足迹 ,
将人类在地球上的脚印抹去?
贩运害人的梦 ,
你是谁?
该死的朗诵在你爬行的耳边
无止无休
令所有盲人、疯子、圣人和英雄
能够嘶喊
当他们陷入熊熊燃烧的火焰中 。
悲伤的仪式:好大的骗局!
掌声此刻已在大地上的一座花园准备就绪 ,
狂怒的宁静在旋转的鼓里
那人在你鲜红的话语之中已然到来 。
上帝啊 , 古老的中国铜镜 。
请允许我们复仇吧 , 至少在这一刻 。
也请不要在坟墓上方建造更多
完美的石柱
这些墓穴如瘟疫般凶猛 , 却空无一物 。
普拉多玛一座花园中的朗诵
或许每一个真相
会分裂成更多的真相 ,
一刹那
在我的双手之间
一个真相缓慢地破碎 ,
你的脸庞 ,
或是一个故事 , 渐渐失去力量 。
就是今天 ,
花园化为了天空中的大海 ,
无所不知 。
讲述船只与管弦乐的故事
还有碎石与沙砾 ,
穿过热带声音走廊的风
这声音钉入了此刻困住我的港口 。
我闭上了双眼 。
酷热发出声音 。
蚊虫在树叶间沙沙作响 ,
一只鸟在水中怒发冲冠 ,
拂过的风那么熟悉 , 又那么遥远 。
千真万确的故事一波又一波涌来
宛如词语们在前进 。
从何时起我如此孤独?
太阳在这水之乐章的空间
月亮几乎被水淹没 , 而金星
谨慎地继续
动作如此隐晦 , 无法让我着迷 。
从何时起我如此孤独?
眼睛在枝条上
光在树中
完全在其外
奥维修斯将整个生命付诸流亡
从康斯坦察港 。
我睁开眼睛
我没有扮成诗歌的远景 。
我在此刻当中:
是贺拉斯正式的邀请 ,
奖赏眼前的阴影 。
相信我:
我期望自己被写入心愿 ,
但一切都不可见 。
这些水不是黑海 ,
我只能看见你的双手
和一片纸、或是一段路 ,
我怀着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书写 ,
世界耍弄我们 , 我亦玩世并感知
在这被你的手臂遮住的海岸
随便哪一座花园
而你的双眼继续
无法逃避、坚定决绝
那座古老的栈桥已然透明
你建起了它 , 我却无法到达 。
本文插图
?Zhang Xiaogang | My Memory Nr. 2
派对的终点
于是我转身 , 高声说道:
我 , 并非报复性地抗击了一天的恐惧
如此真实的恐惧 ,
我放弃了在阳光下分辨自己 , 在它的时光中
愿意让责任永存 , 懒惰永在 ,
为每条路线都换上我不同的面孔 ,
零散的认知 分页标题
我学会了双脚踏在地面时 ,
从内心跳跃 。
我还可以拥有夜晚吗?
我穿越了一扇门 。
从那扇门的另一边
用唯一的希望 , 没有黑色云朵的眼睛 ,
膜拜过我的恶魔 , 畏惧着它们近在咫尺的存在 。
就这样我曾处于毫无征兆的红色沉寂之中
那些舒服的座椅没有回头的路 ,
在柔软的流亡里 , 酒吧表明
这并不是另一个故事:
派对的终点谎言如浓烟四起 。
说起那条河
我身无长物
可比肩这些美丽的人们
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幼稚地袭击
河水生锈的舌头 。
渔夫是河流中更小的河流 。
几何是这个世纪尘垢的刺青
经过并停留在每一个港口 ,
在水边的每一处五彩河岸:
碧绿、土黄、赭红 ,
只有鲜活的事物才展现出的颜色
一切都完好如初 。
完好的黑色河流
我双腿之间完好的水手
癫狂而固执的水草
在太阳投下阴影时疲倦地呼吸
造就另一种风景
却被遥远海洋中的大船偏移 。
我不希望这条河在自己的湍流中淹没 。
我不愿它失去回忆 , 在淤泥中搁浅 。
我不想它屈服于贫穷
这一切沦落为一个古老的表演欲:
那记忆中某个电影院的形象 。
海床
今天 , 一切都如预期 。
云的痕迹勾勒出每一只鸟的肖像 ,
一片坚不可摧的光芒
孤独的声音
每一波海浪中的死亡
将我推向
地面与露台的摇摆 , 旋转与光的晃动
在水中生存
我的视线瞬间被黑暗遮挡 。
万变不离其宗 。
我为海洋欢庆
从我双脚的困惑
在行动中寻找支撑 。
它的记忆多么脆弱啊!
膨胀的水无比狭窄 , 其中没有诵读 。
混合时光 ,
联结一个个故事
永恒的恍惚
直到出现魔咒 。
所以 , 我惧怕它 。
我随波流走
在无用的严峻之后
又被它送回岸边 。
手的寓言
我惧怕这双永不停歇的手 。
它们让我重新认识自己
不必明白它彼端的黑暗
和它揭示错误的意图 。
我的故事
就在这里
在梦境的上、下、里、外
我完全被发现
通过光的跳跃
我的双手总会被困在镜中 。
夜晚 ,
双手孤独而狂暴地摇摆 ,
词语在行走 ,
它们是先知 , 玩弄我折弯的眼睛
当我撒谎否认在等待另一个时间 。
这不是巧合:
在喧嚣之中 ,
我的声音里 ,
被子之间的热度 ,
我的双手袭击了自己的整个身躯 。
每个夜晚都是它们的派对 。
它们放荡不羁 , 夺走我的姓名 ,
我曾经拥有的面孔、幻觉和激情 ,
日期、恐惧、多年来触碰和激怒过的事物 ,
吞噬我此刻已失去的时空 。
水 。 光 。 手 。
我已遗忘的大片鲜血 。
若我出离于自己 ,
若我的记忆迷失在一片空白
在一场彻底的黎明 ,
若我的双手能被风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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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ng Xiaogang | Boy
风中的困惑
大约晌午将近之时
她溜进房间
捧起那书本
在这其他邻居们
都要午休的时间
她想重读几行
在半信半疑中讲述
此刻她把目光投向窗外
尽头的天空
遥远 , 在树枝的庇护之下
毫不费力地升起
每一根树干都在遮挡、描画天空
她缓缓地支起头
风一次又一次吹来
风偶尔停歇
树恢复了躯干
丢失的名字 分页标题
城市记得我的名字 ,
因为我还尚未死去 ,
或是我一直重复的名字尚未死去 。
词语
从未属于过我 ,
但我一直忠于它 , 即使不说出它的名字 。
我惧怕沉闷、惧怕死亡
和时间 ,
意象的符号 , 或是话语的苦楚 ,
我重复着的不精准的词语 。
缓慢的常规 ,
试图给我的解释 ,
已经给我的说辞 ,
展示了词语的无力 。
或许死亡来临之时 ,
词语会终将属于我 ,
我将成为时间的乐器 ,
沉闷会变成另一种 , 抑或完全相同 ,
我的名字将化为独一无二的形体 。
还有:我不会成为任何事物的理由 ,
或许 , 我就是那一瞬间的永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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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南多·冉东
Fernando Rendón
1951年生于哥伦比亚麦德林 , 著名诗人、出版人、采访人员 。 现任麦德林国际诗歌节创始人、主席 , 该诗歌节名列全球四大诗歌节之一 , 规模为拉美最大 , 从1991年至今已有近30年历史 , 曾邀请来自167个国家的1700多名诗人参加 , 包括近年来的多位中国诗人 , 在世界诗坛享有盛誉 。 冉东为拉美著名诗歌杂志《普罗米修斯》(Prometeo)的创始人、主编 , 1982年创刊至今已出版百余期 。 著有多部诗集 , 在哥伦比亚、西班牙、古巴、委内瑞拉、厄瓜多尔、哥斯达黎加、意大利、法国、埃及、越南、中国等地出版 。
2006年12月8日以主席身份在瑞典国会代表麦德林国际诗歌节接受诺贝尔替代奖 。 2008年代表诗歌节接受哥伦比亚国会颁布的组织类最高成就奖 。 2010年8月因其“杰出的文化成就”获沙特阿拉伯巴沙拉尔基金会奖 。 2013年四月作为“最佳文化领袖”获南非颁发的米基瓦人道主义奖 。 2019年获越南诗歌节国际诗人奖 。
我们的北极星不倒的丛林再次壮大 , 坚定地等待晨露的到来 。
神奇的向日葵望着叛逆的太阳从宇宙的地底升起 , 将狰狞的夜晚掩埋 。
那从未见过的绿色麦穗 , 奇迹正契而不舍地为其错综复杂的记忆输送滋养 。
一圈难以想象的循环收于这个故事昏昏欲睡的根:
可怕的死亡重复上演 , 这是任性战争中受害者最熟悉的场景 ,
但都让步于无数的陌生人之间突然爆发的兄弟之情 , 几乎没有预感 。
帝国仅有痛苦的喘息残余 。 血迹斑斑的木偶戏落下了帷幕 。
美好正处于至关重要的境遇 , 审视着死亡的眼睛 。
只有诗歌能停止杀戮的双手 , 人民早已心力交瘁 , 全然不知自由的滋味 。
祖先们的魂灵深信我们是粘合的一代 。 我们是他们想象的集合 。
他们在我们之间 , 在田野之中 , 在那里人们不再是种植园的奴隶 。
在那里意识得以超越 , 在那里大道上甜美的姑娘们照顾着街垒后面奋战的勇士 。
而诗歌是我们的北极星 。
妖怪国总统
诗人大军第一次逼近欧洲边境时 ,
一位有气无力的德国哲学家抗议说:
“谁敢袭击欧洲?”
我没有付德国哲学家的火车票钱 ,
但邀请了这个有气无力的人共进晚餐 。
就这样他还挖苦我的妻子:“你不能配红酒吃海鲜 。 ”
鸟窝头太太在她浅蓝色墙壁点缀着黄色星星的办公室里工作 。
她的办公桌是蓝色的 , 连衣裙也是蓝色的 。 这一年欧洲不支持诗歌:
“钱不够啊 。 ”鸟窝头太太的回复冰冷而尖利 。
“很抱歉 。 ”她这么说 。
“我和石头们的关系都很好的 。 ”我回答 。
妖怪国的总统对我们的接待并不盛情 , 端上了几块饼干 。
爱尔兰所有的妖怪都在都柏林的大街上醉得不轻 , 又蹦又跳 , 欢庆着显灵者的节日 。
我拿了一块小小的饼干 。分页标题
但这个动作没有被好好看待 , 妖怪国总统也不买账 。
他匆匆离去 , 像蒸发一般消失在幽灵的世界 ,
变得愈加毫不起眼 。
守护神的面容
我们已走完了旅程的很长一段
现在与世界的屋顶近在咫尺
世界的屋顶是高高的船头与宿命
船头的雕塑就是内瓦达山脉它随着大海的怒涛而蠢蠢欲动
只有超然的生灵才能攀附这雕塑
才能免于跌入无底深渊
谁才能在世界尽头驰骋?
我们身处多轮艳阳交汇的峰顶
窥视星球的平衡
从世界的尽头我们尽收眼底
历史的山麓
赢得和失去的世纪地理
温柔的大地 醉人的延伸
你真挚的爱就像守护神的面容
本文插图
?Zhang Xiaogang | My Memory Nr. 1
【飞地APP|哥伦比亚当代诗选:词语在行走】题图:?Zhang Xiaogang | Writing
策划:杜绿绿 | 编辑:鸾扁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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