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艺术|论诗 | 李万峰：恐惧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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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诗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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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酒辞
诗 | 李万峰
各位
我们的朋友阿伦特说
在这个星球
恐惧过时了
现在是疲劳和慌张的天下
喝酒也过时了
现在流行买酒
买什么都不如买酒让人高兴
买了酒
【不艺术|论诗 | 李万峰：恐惧过时了】放在桌子上
就很高兴
就有改变
就是最暴烈的行动
这次你试图借用阿伦特的口吻写诗？
不是，我在虚构。阿伦特应该只说了，极权最大的特点就是让人民恐惧。但现在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首先，什么是极权？我感觉也变了。目前看来，再相对好的公民社会，也有无孔不入的极权的影子。然后就是这段时间比较火的内卷这个词。也不止我们内卷吧。疲劳和慌张，估计是当代社会的普遍状态。当然我晓得自己是臆测，只是作为一种观察和感受嘛，不准确也没关系。总之就是，我把自己琢磨的，虚构在阿伦特名下，作为一个开头。先提供一个焦虑和共鸣。
余曰：
是的。我之前看了韩炳哲的《精神政治学》这本书。里面就提出一个观点说，算法可能会导致极权主义。差不多就是说。现代人普遍以数据说话，形成数据崇拜主义，声称可以摆脱任何意识形态的数据主义本身就是一种意识形态。数据主义导致数字化极权主义的形成。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美团外卖员，不就是这种算法下的牺牲品吗？
李曰：
是啊，到底是谁在消耗我们？只怕归咎于谁，都是不客观的，而且也根本没有客观的真实，只有无穷无尽的偶然和不确定，就是一团乱麻。最近我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后现代主义，哈哈哈，先不说这个。
这首诗最主要的，是想写一个诗歌表演的文案，跟观众、现场互动，所以用了摆龙门阵的语气，排比也用了。是想让大家听了，受一些刺激，然后愉快起来。比如说在白夜，让大家都很高兴地去买酒。但现在这一稿还不行，非常生硬、做作。我看能不能改出来。
余曰：
我大概读出了其中的趣味。反正，诗歌经常需要编排和情节设置。用解构手法也没什么问题。如果这类诗的话，我更愿意看到诗中安排的巧妙，我明明晓得要经过精心设计，但我还是期待看到。
李曰：
我对街头的诗一直感兴趣，主要是困惑，比如聂鲁达那种政治诗，包括我们四二年以后的文艺以及之前田间那种。我的困惑在于，这些作为工具的作品，究竟有没有价值？有什么价值？有没有审美价值？如果没有的话，好像是不可能的。反正最近又开始乱写了，我就想试试。
余曰：
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政治诗还是要看具体的情况。工具可能也是一种妄议。主要还是看创作的基础是什么吧。可能最后会被类型化，或者被一杆子打倒，但必须承认里面复杂性的存在。
李曰：
应该是的。非此即彼，肯定不好噻。可以很简单地推理出一个结论——不是把诗当工具有问题，而是只允许创作者把诗当工具有问题。那么，就像你说的，工具这个说法就不妥当了。
余曰：
你是站在道德上来对诗歌进行评判的。文学本来就具备一种功能性，而这种功能性也许跟创作者没太大关系了。我晓得你想表达的东西是什么，这个说起来就太麻烦了。
李曰：分页标题
是啊，道德。诗的道有无数条。符合这些道的诗，有无数种。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那么近的时期，我们都无法切实地抓住当时的气氛和枝节，所以真的是无可奈何。不过，我们连自己生活的时期，都从里面抓不出什么来，就好受些了。反正我想的是，尽可能理解更多人的处境，想象、揣测、虚构，这样大概会少一些束缚，稍微开阔、平和些。
余曰：
首先还是得承认局限性，在这样一种框架下再去寻求最大化的突破和创造。无可奈何，又不能坐以待毙，那就尽力而为嘛。有句诗说的，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要给自己创造信念。说这么多，我也就说说。我每天情绪低落得就像要死了一样。哈哈哈哈哈～
李曰：
低落一下没关系，当调节，但不能死啊。搞艺术的，最终比赛的是哪个命长。写得越久，有些东西自然就会清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