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大学图书馆|书评丨挪威的森林—青春的迷惘与解救

_本文原题：书评丨挪威的森林—青春的迷惘与解救
观书有感
村上春树说过他要写一本“让全国少男少女流干眼泪的青春小说” ，于是就有了这本《挪威的森林》，其实与其说这是一本青春小说，不如说它是一本关于青春迷惘与解救的小说。读起村上的文字，有一种沉浸在温柔而又阴翳的梦境里迟迟不肯走出来的感觉。这本《挪威的森林》更是如此。
【山东大学图书馆|书评丨挪威的森林—青春的迷惘与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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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静温柔与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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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直子连爱都没爱过我的”
书一开头，我， 37岁，坐在波音747客机上，飞机上响起了《挪威的森林》这首歌的旋律，它原是披头士乐队的一首歌，也是直子最喜欢的一首歌，正是这首歌一下把我的思绪拽回了17年前20岁的时光，而17年后的现在我才意识到， “关于直子的记忆愈是模糊，我才愈能更深入地理解她” 。
我认识直子是因为好友木月，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经常外出游玩或谈天说地。那个时候三个人在一块，我和直子说的话却是少之又少的，而等到木月死后一年之后，我才同直子慢慢接触起来。 “她所希求的并非我的臂，而是某人的臂。她所希求的并非我的体温，而是某人的体温。 ”直子还是一直深爱着木月的，而我是作为木月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而存在的。
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直子把第一次献给了我，此后直子便突然消失住进了深山中的一家疗养院。她在信中把很多事情说得很模糊，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又怎么能够说得清呢。 “眼下我还没有见你的准备，不是不想见，是没完成见的准备。 ”从现在来看，直子一直都没有完成见我的准备。青梅竹马的前任木月的死仿佛把一半的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剩下的一半留在了这个世界。她身上的一些东西被永远地带走了，可能也包括爱。 “所以他死了以后，我就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同别人交往了，甚至不知道究竟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 ”
我曾一度以为直子是一直爱着主人公渡边的，尽管在二十岁生日之后突然不辞而别住进疗养院，可她却一直在寻求康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旦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她会毅然选择追寻我而去。可是这种尝试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烈。 “直子连爱都没爱过我” ，这是渡边时至今日得出的结论。直子尝试过去爱，可就是爱不起来，或者说一选择去爱内心就像碰到了巨大的阻碍。她一直在寻找着内心缺失的某些东西，我也在一直帮她找，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甚至都没有弄清缺失的是什么。
渡边呢，是一直爱着直子的。他想把她从过去的阴影中解救出来，可是到最后也只是徒然，甚至直子死后他也差点陷入其中。渡边内心也是极其矛盾复杂的，一方面安心等待直子慢慢康复，走出疗养院和自己一块生活，另一方面又隐隐约约探入直子的内心发现直子的状况虽然时好时坏，可却一直没有摆脱木月留下的阴影。 “不是我狡辩，我实在痛苦。每个星期都同你见面，同你交谈，可你心中有的只是木月。 ”这句话可是道出了当今社会千千万万个备胎的真实感受。
可是渡边一直在慢慢地等，等到最后等到的却是直子的死，最终也没能将直子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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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得如春天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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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子跟直子就完全不同了，甚至可以说她跟书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同，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接地气的女孩。
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学附近的一家小饭店里，是绿子主动搭讪的。从此她就像一头闯进我的生命里的一只春天的小熊，可爱，淘气，撒娇，充满着青春少女的浪漫、美好，同时也带有一丝迷惘和哀愁。与渡边对绿子的解救不同，她以大胆炽热的爱，果敢地用自己的言行影响着渡边。她一直想闯入渡边的世界，可总是被渡边无意间拒之门外，直到最后渡边发现这个世界没了绿子是多么地空虚。
最终当渡边意识到时，才发现“我是爱绿子，这点恐怕更早些时候就已了然于心，只不过自己长期回避做出结论而已” 。尽管已经爱上绿子，可她对直子的爱可是丝毫未减， “但我对直子的爱却是毋庸置疑的，我在自己心田中为直子保留了相当大一片未被人染指的园地。 ”
渡边注定无法拯救直子，直子可能适合作为渡边心里一种过去对于纯真美好的追求吧，而绿子则是活生生充满了烟火气的当下。 “直子已化为白色的骨灰，绿子作为活生生的人存留下来。 ”在直子身上“感到的是娴静典雅而澄澈莹洁的爱” ，而绿子则“那是站立着的，在行走在呼吸在跳动，在摇撼我的身心。 ”在与不公、苦难甚至是死亡的搏斗中，绿子能迸发出巨大的生的希望，这深深影响了主人公渡边。如果没有绿子，难以想象直子的死会将渡边拽入多么阴暗的深渊。
其实里面大大小小的人物，木月、直子、初美、直子的姐姐、绿子的父亲等等都具有很鲜明的个性，不过也都带着一丝阴翳与迷惘，最终也都走向了死亡，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这句话的哲理我们可能能很轻易地明白，可是村上似乎还告诉我们“无论熟知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 。在渡边看来，初美是一种类似“完美恋人”的存在，直到初美去世多年，渡边才意识到初美带来的心灵震颤是“一种从来不曾实现而且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啊，当你多年以后在某个不眠的夜晚，突然在脑海里想起某个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人时，原来他对现在的自己带来的震颤是那么的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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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书里面的每一个人都陷在泥淖中，凭借自己的力量都难以逃脱，只不过绿子似乎不在乎这泥淖不泥淖的，怀抱希望才最重要。最终，渡边“从哪里也不是的场所的正中，不断呼唤着绿子” ，渡边没能解救直子，绿子却拯救了渡边。
较之属于现在和未来的活着的绿子，村上春树似乎更钟情于属于过去的死去的直子。可能这也是作者缅怀过去，怀念上个世纪60年代还可偶闻牧歌余韵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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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靳李岗
排版/鲁晓妍
审核/何亭亮万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