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蒙传统医学:从交流互通到协作互鉴

中蒙医学交流由来已久 ,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有记载 , 如匈奴露宿丸最早载于晋朝葛洪的《肘后方》中 , 而在蒙医专著《方海》《四部医典》《脉诊概要》中也可以看到“阴阳学说”“五元学说”等中医理论的影子 。
梳理两种传统医学的整体理念和发展历程即可发现 , 两者多有相似 。 现代 , 两者也同时面临着一些问题:如何与西医学互为补充与促进 , 如何更好地发挥防病治病与维护健康的作用?
在科技部国际培训项目“中医药临床实践与研究进展高级研讨项目”的研究中 ,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临床基础医学研究所赵静教授与来自蒙古国传统医学科学院的研究人员对此进行了研究(以下简称“研究”) 。 研究建议 , 中蒙传统医学通过联合培养高水平医学人才、加大草药研发与保护力度、扩大非药物疗法的应用 , 共同推进传统医学在世界的发展与传播 。
传统医药在慢病防治、保健方面大有可为
在蒙古国 , 超过1/3的人口聚集在拥有优质医疗资源的首都乌兰巴托 , 而农村医疗服务体系则相对落后 。 2004年 , 蒙古国启动为偏远地区的民众提供常用传统医药的项目——“家庭传统药箱” , 所用药物的费用每年每家约8美元 。 据统计 , 目前 , 该项目已涵盖了15万余人 。
研究认为 , 与“家庭传统药箱”相比 , 在医疗资源短缺的偏远地区 , 针灸等非药物疗法以及传统预防方法因其简、便、廉、验的特点具有广泛的民众基础和优势 。 例如 , 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 , 中国向蒙古国派遣了多批中医医疗团队 , 同时 , 蒙古国也陆续派医生来中国学习针灸 。 当时 , 蒙古国的肝病和肺结核患者较多 , 中医对症治疗不仅疗效显著且医疗成本更低 , 获得了蒙古国广大民众的认可 。
尽管如此 , 由于地理受限及医疗人员比例失调 , 针灸等传统疗法的使用范围面临不断缩小及人员断层等问题 , 针灸等非药物疗法的优势未能充分发挥 。
因此 , 研究建议 , 首先促进针灸等非药物疗法的应用 。 “蒙古国人民为了抵御冬季的严寒 , 大多嗜酒喜肉 , 因此中风、酒精性肝病以及腰痛的发病率较高 。 同时 , 由于蒙古国人口分散 , 尽管医保覆盖范围较广 , 但仍需在提高卫生服务质量水平基础上 , 改善医疗资源分布不均的情况 。 针灸不仅对蒙古国多种高发病疗效确切 , 且操作简便 , 便于掌握与推广 。 此外 , 推拿、太极等多种形式的中医非药物疗法 , 因其作用明确 , 副作用小 , 操作便捷等特点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 , 这些非药物疗法对于服务边远地区的牧民以及降低医疗成本都有一定的帮助 。 ”赵静说 。
除此外 , 传统医学想要在医疗保健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仍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 , 比如传统草药质量和研发途径受限 , 传统医学特色鲜明度降低等 。
因此 , 研究还建议加大草药研发与保护力度 。 中蒙两国分享经验并开展合作 , 如借助现代医学手段研发更多类似青蒿素、三氧化二砷等“现代草药” , 从而提高传统草药的质量、疗效、安全性以及国际影响力 。 又如 , 两国共同建设传统草药加工和销售基地 , 进而推动相关产业的发展 。
赵静介绍 , 1999年 , 蒙古国议会颁布了第46号令《蒙古传统医药政策》 , 使《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和《俄罗斯药典》在蒙古国具有相同的法律效力 。 “与很多传统医学尚未立法的国家相比 , 传统医学在蒙古国一直得到政府的认可与支持 , 并具有广泛的民众基础 , 这些都为其现在的发展以及未来与西医学一起服务于更多民众提供了充分的条件 。 ”
【中蒙传统医学:从交流互通到协作互鉴】中蒙传统医学应联合培养高水平医学人才
研究显示 , 在蒙古国 , 由于现代疾病谱的转变以及高水平蒙医人员的减少 , 使得蒙医学也面临着传统治疗手段逐渐消失、传统特色不断削弱的趋势 。 因此 , 尽管每年有固定数量的蒙医学生毕业 , 仍存在传统医学整体特色淡化、临床诊疗能力下降的问题 。
“近年来 , 随着医疗模式由疾病照护向健康照护转变 , 中蒙传统医学因其重视预防、治疗形式多样等特点再次引起关注 , 这就更需要突出其自身特色与现代医学形成互补 。 ”赵静说 。
赵静介绍 , 与我国开展系统的中医教育相似 , 蒙古国也已开展了系统、全面的蒙医教育 。 蒙古国现有7所设有传统医学学科的高校和机构 , 并开设了学士、硕士、博士学位课程 。 同时 , 也有规模相当、官方认可的蒙医学专业培训计划 , 成为发展现代蒙医及提高蒙医整体水平的必要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