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关键词阅读: 楚门的世界 rapper 沉默的大多数 极限挑战 在乎你 真人秀 严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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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唱新世代》节目截图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欧美真人秀有很多以素人为主,韩国、日本是星素结合,靠的是嘉宾加上gagman,或者我们这里叫做搞笑艺人,而中国还在讲明星综艺。我们稀缺的是投资人的投资眼光,所有的广告商在投冠名之前,最重要的还是卡司,是不是流量明星来参与的。我们是不是能够做节目主体属于素人的真人秀,这个其实才是我们发展的方向。所以在《说唱新世代》这个节目当中,我是有意地去做了这件事情,也是想告诉大家,你看,舞台部分之外的领域,在明星参与很少的情况下,这些素人一样可以做出很好的真人秀,而节目结束以后这些人也能够出一点小名,能够成为走起来的腕儿。真人秀有一类角色设定,丑而不自知的人,比如他自信满满,一上台唱歌就走调。我觉得这种设定有点过时了,我情感不太受得了。早期大家都这么做的时候你可能也这么做,像达人秀里面也有,但是做完了以后,你舒服吗?你不舒服。时代是进步的,观众是进步的,你干吗要用这些人来搞笑?你留给这些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会像我一样去想,那我们就不要了。你招进节目的选手,得是你自己真的喜欢的人。他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idol,我们生活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的嘛,你的好朋友不都是这样嘛,有优点,有缺点。这样子才能让观众看到一个真实可爱的人。如果说你觉得这个人很猥琐、很油腻,你就不要让他进入到节目。你让他进入到节目,你无非就是为了让这样的人献丑,但是你对其他人公平吗?你对他又公平吗?他如果触犯了法律,有法律来判决他,而不是让你来判决他的社会性死亡。在我的节目里,没有什么是不允许的,我跟大家说,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了解这个人本来样子的基础上,我确定他是可爱的,我就要让他努力在节目当中做本来的样子。当然,每个人都会有令人讨厌的一面,都放出来的话就会引起一些歧义。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一些很本真的举动引起别人炮打他们,什么东西能播,什么东西不能播,我会很注重保护他们。导演是演员表现的镜子,而不是让演员自己照镜子,你需要让你的演员相信你会保护他。如果说遗憾的事情,在我们节目播出之前,甚至节目录制当中,有三件事情是这些rapper不信的,可不可以万物皆可说唱?存不存在不做手脚的节目组?是不是一切以创作说话?这种遗憾的存在,对有一些环节的真人秀状态会有影响,但是恰好,因为有这些不信的人,从不信到信,也给了观众一个成长的故事。歌曲题材我不会限制。当然播之前是会有审查的,如果审查没问题,那我觉得它就是可以播的。审查有问题我们再来讨论怎么办。如果只是说一些安全正确的废话,作为艺术它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样子。我听到《一块红布》,我就决定要C-Low了,就是这样,这是他入选的理由。我觉得他表现的东西,对我们的国家,对我们的民族是爱的,对于我们国家的文化是有帮助的,为什么不能播呢?不让播的人才是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他后来自己发了一个微博,我觉得他总结得还挺好的,这首歌不是说一个敢唱,一个敢播,是一个想唱,一个想播。圣代唱的《美杜莎庄园》,也不算毙吧,就是剪掉一段。细的我就不说了,反正我们最后努力让这首歌只剪掉一段。我其实特别善于妥协。(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面,我(还是)会用尽一切的方法去让自己想要做的东西得以实现。这是导演一个应该具有的品质,不存在什么坚持。你知道你要什么,哪怕千回万转,哪怕辛苦一点,哪怕费很多口舌,你就尽量地把它往那个方向跑就可以。就像《三体》里面我特别喜欢的托马斯·韦德,(他的经典台词),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实在做不到的,也请观众体谅我,我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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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代在节目中演唱《书院来信》建立世界观节目原先的方案以舞台为中心,只录12天。我的方案是除了舞台之外,还需要另外去做一个世界观。就像我们拍电影或者说玩电脑游戏,首先建一个小世界,这个世界有它自己运行的规则,再让这些rapper去开始竞赛,去生活。后来算了一下,前前后后运行了80天。(建立世界观)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极限挑战》从第一季到第四季,因为我玩的游戏不一样,差不多每一集是一种不一样的世界观的设定,所以《极限挑战》是一个没有模式的节目,它每一集是不重复的。比如说我们玩过暗战,借鉴了《无间道》的世界观的设定,有抢劫者和守卫者。为什么我会做一个世界观?很有必要来谈一谈真人秀的本质。很多第一次接触真人秀的演员都会提出一个问题,导演,在镜头前面,我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表现?我表演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还是我自己?如果说他是在照着剧本演,那不知道怎么演,但是如果让他完全把自己去袒露去呈现的话,他也会很担心。我有很多不好的东西,让观众看见了,分寸究竟应该在哪儿?其实人有三种自我。一个自我,是你在卧室里的自我,关上灯,关上门,你在被窝里哭,那个时刻你是完全真实的你,你脑子里想的无论是多高尚还是多卑劣的东西,那是你非常隐私的东西,跟我没有关系,我不需要看到,我也没有必要给观众看到。还有一种自我,是别人眼里你的印象。它可能是好的,可能是丑的,可能是贴满标签的刻板印象。第三种自我,叫做你希望别人认为的你。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会勾勒一个形象,我是个大侠,我是拿破仑,这个和别人眼中的你之间有一个非常大的距离,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社会学意义上的认知差距。那么在真人秀节目当中,恰恰是给了你一个去打破这种认知差距的(机会)。你脑子里首先要有一个人,你希望成为的人,你尽量把那个人展现出来。那么世界观能够帮助你什么?这是一个独立于真实宇宙之外的平行宇宙。你在这里边,是可以把一些顾虑放下来的,不用考虑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很多人喜欢玩游戏,因为它能够给你一个逃离的同时去张扬自我的机会。在现实生活当中,你欠缺这样的机会,那么在真人秀节目当中,我希望能够给大家这种机会。再一个,做这个世界观也是想说明一个问题,目前的这个世界,尤其是不同背景的青年人的认知,割裂是越来越大的。这种认知割裂是被已经营造好的世界所限定的。那么如果有一个新世界,无论你是来自纽约大学的留学生,还是街头卖烤串的人,你们来到这个世界,都将从零开始,你能够混得好,混不好——这个是打引号的,只和你的创作和表达相关,这就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实践了。人和人是没办法沟通的吗?阶级之间是没办法沟通的吗?不是。他们都可以沟通思想,他们有很多对于世界的看法是一致的,这个世界并没有像虚空幻境所营造的那么割裂。我是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毕业的,本行学的就是编剧。阴差阳错,我没能去做我最喜欢的电影,一直在电视这个行业做。但是我没事一直在琢磨的就是电影的剧本、结构,所以策划节目可能不自觉地就会去把这些东西用进去。所有我做的这些设定、这些想象,其实放在电影里面都不是什么很高深的东西。无数的大师都在电影里做同样的事情。放在电影里边其实根本不是了不起的事情,它是一个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传统的喜剧分成两种,一种叫做闹剧,从卓别林时代开始,靠的是夸张的表情、动作,像《猫和老鼠》那种不断地倒霉,形成了一种喜剧的效果。还有另外的一种喜剧,它是通过人物逻辑上的矛盾,通过剧情设定结构的矛盾,来产生喜剧冲突,里边每个人都是很认真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这种一般被称作结构性喜剧。在做综艺的过程当中,首先它本身是要让人笑的,做完了之后,我希望大家可以有所思考。那么结构这件事情就会在我的综艺里边起到比较重要的作用。我现在做的编剧工作,就是好莱坞电影当中结构师的作用。不要一听到世界观就非常紧张。艺术创作中用到的是世界观设定,和政治教育当中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不一样,这是两个领域里完全不同的概念。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雨果的《巴黎圣母院》,都有自己的一些世界观再加工的成分。这是文艺创作的必由之路。
稿源:(小心真看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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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在乎你|严敏:楚门的世界与沉默的大多数(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