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历史】大明妖书案：一次精准的舆论导向之战，一场撕下党争遮羞布的闹剧( 二 )

如果你仔细看过这篇《忧危竑议》，漏洞不是一点两点。但这篇妖书却影射了当时万历朝局的一个大问题——储君未立。
万历二十六年的时候，朝臣已经和万历在立太子的事情上来来回回过了几招。万历二十一年时，万历还想着把三个儿子一起封王，来绕开立长子朱常洛为太子这一件事。朝臣已经觉得皇长子朱常洛危险了，现在这篇妖书一出，就是把事情给捅明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当然，最开心的就是京师的百姓了，终于又可以看到皇帝斗大臣的戏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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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市井
第一次妖书案，动机明确
我觉得当时万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这帮朝臣又要搞事情。只是以前都是明着来，现在开始玩阴的，弄舆论裹挟，逼自己在立太子这件事情上表态。
但鉴于之前几次和朝臣的冲突，着实搞得万历心累，这次要是再把事情闹大，估计又会逼得朝臣抱团“逼宫” 。所以万历的怒火直接撒向了这件事的导火索戴士衡。因为没有戴士衡上疏弹劾吕坤，并牵连到郑贵妃，这封妖书可能就不会出现。
皇帝亲自出马，解释说这本《闺范图说》是自己给郑贵妃的，与吕坤无关，这是实情。然后让人把戴士衡下狱，造了一套口供出来，让戴士衡把妖书的锅背了，判了流放。而当事人之一的吕坤，因为已经致仕在家，便不再过问。这便是第一次妖书案。
第一次妖书案，并没有造成过大的影响，这和万历皇帝想要迅速结案的心态有关。更重要的是，这篇《忧危竑议》通篇都是漏洞，不能细究，只是正好借了戴士衡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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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人物剧照
同时妖书出现的时间节点恰好是在戴士衡弹劾吕坤之际，所以很容易把目标人物定下来，及时扑灭。说白了，不论是吕坤也好，戴士衡也罢，在万历眼中都是小人物，是可以随时拿来牺牲掉的，从安定团结的角度出发，这种牺牲万历觉得是完全值得的。
虽然第一次妖书案草草收场，但是却不经意间给人留下了一个印象：人心可用。这也为第二次妖书案的出现，积累了实战经验。
那么第一次妖书案到底是谁写的？不知道。我不信万历没有在事后让人暗中追查，但结果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但我要说的是，第一次妖书案，在客观上其实是为长子朱常洛成为太子加码了，成为了众多压在万历肩上的稻草中的一根。
但长子朱常洛肯定是没做这件事情的胆魄和思虑的，那么就很可能是拥护他成为太子阵营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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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像
但这个阵营基数同样很大，你可以认为当时万历朝廷上，一大半的朝臣都是拥护朱常洛的，而这些朝臣里又因为各自立场和政治诉求不同，分为很多的党派，你要在这里找出幕后者，说实话难。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次妖书案的始作俑者，绝非朝廷高层官员。理由如下：
第一，六部官长和内阁辅臣，不论是与皇帝还是与同僚，自有一套沟通交流渠道，不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去影响朝局；
第二，做这件事的人显然是豁出去了，做好被查的准备。这种心态绝对不是大员的心态。但凡做到高层，都是人精，也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去赌，即便真的要和皇帝杠，也是尽量怂恿下面人抱团，自己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第三，也不会是封疆大吏，因为他们在外面官做的好好的，日子不要太滋润，巴不得朝廷注意不到自己，不可能为自己去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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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官员
所以我断言，做这件事的人，一来熟悉朝局，二来官职不高，三来豁得出去，数来数去，也只剩下那些六七品的言官们了。这些言路官员，做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活。
但不管怎么说，第一次妖书案我们还是能隐隐觉察到了动机的：要立长子朱常洛为太子。
第二次妖书案，迷雾重重
如果说第一次妖书案，是幕后者对时局借势的偶然性举措，那么第二次妖书案则可以认为是一次精准的舆论导向，是经过精心准备策划的，其产生的影响和匪夷所思之程度，远远大于第一次妖书案。
第一次妖书案之后的第三年，也就是万历二十九年，万历终于册封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