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图所示:嘲羊群众是成语吗?( 二 )


在嘲羊区bot出现以前,张艺兴是一个正能量形象的好青年,即使有不喜欢他的人也只是作为个人而存在,在网络中并不能形成意见气候,而嘲羊区bot出现后,对其形象或人设的肆意解构可以使“嘲羊群众”产生一种快感,这便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新奇” 嘲羊区bot作为一位意见领袖,同时也是一名把关人,他几乎每条微博都进行了网络用户议程设置,或是通过恶意剪辑,或是通过断章取义,或是通过故意截取丑图、黑图与他人对比的手段来“嘲讽”张艺兴及其粉丝,而更多的方式则是通过对张艺兴话语的重新编码解读,以扭曲他本来的意思 。
“嘲羊群众”就在bot号所精心创建的拟态环境里安心的做起了所谓的“嘲子”,也因此在这个群体里张艺兴的形象被重新塑造成一个无论是颜值、身材还是业务能力都被其他艺人吊打,并且人品虚伪、故作矫情的的愚蠢小人形象 “嘲羊群众”将张艺兴置身于共景监狱下,时刻进行观察监督,他们刻意忽视个体本身的多元化层面,只挑拣出他身上的薄弱点,故意进行放大、夸张、扭曲,使他成为一个非常单一的形象,也就是“刻板印象” 。正如李普曼所说“刻板印象能够简化现实,使一个信源能够轻易的将之传递给其他个体”,这就导致嘲羊群众对张艺兴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嘲讽意识 。又因为这个群体是基于对张艺兴的嘲讽而建立的,群体中的人自然也都是基于这个目的而被吸引过来的,他们结成“想象共同体”,为嘲羊区bot进行加冕,所有人在集体狂欢热潮中被感染后,主动释放自己的黑暗面,之后又用这种狂欢情绪去感染他人 “嘲羊群众”群体中具有一种强烈的传播仪式感,他们不是简单的传递信息,而是举办了一种以“张艺兴黑粉”的身份而聚集在一起的神圣典礼,群体中洋溢着一种自我强化后的虚拟的优越感,并且出现了权力的分层现象,即张艺兴粉丝的滤镜太厚,而自己才是最清醒、最能辨别他本来面目的智者 嘲羊群众的存在也非常典型的体现了传播学中的景观理论,即“以视觉表象为社会本体的时代所独有的现象” 。“景观”应具备三点,首先是多数人观看少数人的表演 。
在这一现象中,大量嘲羊群众作为少数人默默观看嘲羊区bot等几个“嘲羊意见领袖”的表演,有时也会参与其中,但他们的主要角色仍是被支配的普通观众 。第二点是说景观是一种非暴力的意识形态,也是一种渗透影响式的控制模式 。嘲羊区bot对张艺兴展开的嘲讽是一种隐藏在商业背后的更深层次的操控手段,普通观众并不能发现其中夹杂着资本的力量,只会以为是同他们一样的普通网友,这也强化了这位意见领袖的亲和力,显得更接地气 。
最后一点就是说景观的娱乐化表象彻底迷惑了受众,受众在景观所创造的幻想中沦为被控制的奴隶 。的确如此,在嘲羊区bot日复一日的“洗脑过程中,张艺兴的本来面目被扭曲,导致嘲羊群众对他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恶意,无法再客观看待与他有关的事件,对他进行客观评价 嘲羊区bot作为信息的传播中心,成功引导嘲羊群众们掉进了“后真相时代”的漩涡,事件本身的意义被模糊甚至忽略,而群体成员开始输出自己的观点,并相互传染极端情绪,他们已经无法理性的思考,失去了探究事情真相的能力,而是更注重群体的态度和自己能否语出惊人的在群体中被成员们所注意到,这种倾向很容易导致群体成员对事件形成一致的错误意见 长久处于这样的环境下,嘲羊群众一直在同温层中打转,他们处于一个非常封闭的自冾环境,一些与群体成员意见相近的声音不断重复,令他们以为这就是事实的全部真相,在听到其它与之不同的意见时进行激烈的反对,甚至出现一种“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极端“明学”思想 。而另一方面,由于嘲羊群众是基于对张艺兴嘲讽的共同态度而构成一个群体的,并且长期被群体的态度所束缚,这会导致他们认为自己的态度就是社会的态度,也就是“镜式知觉”现象 。
【如图所示:嘲羊群众是成语吗?】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张艺兴的粉丝会维护他、喜欢他,他们在网络中不同的语境下也会开启对张艺兴的嘲讽模式,以期待得到更多认同 彭兰老师在《网络传播概论》中说“作为一个公共话语空间,网络还有一个重要作用,那就是它可以将弱小的个体的声音汇聚成强大的集体的声音,使之成为广播,尽管这种汇聚并不一定在所有情况下都是理性的或建设性的” 。诚然如此,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意见的权利,但每个人也要对自己的言论负责,也要允许别人对你的言论进行评价或是辩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