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的名字不叫“等”》,感悟作者的阅读、收藏趣味( 二 )


另外齐一民老先生居然也灵活运用互联网旧书渠道,是我所没有想到的,能与喜欢的作者心有灵犀,同交“孔夫子”老友,不亦乐乎?但网购旧书,总少了几分“捡漏”的窃喜,决定时也稍欠手拂书页轻嗅墨香的享受,略有遗憾。
齐一民写自己收藏的心路,很有些爱书人的贪婪:只要是好书,统统想纳为己有,张爱玲画集、绝版毛边书、吴湖帆仿赵松雪山水图,收了!不过他评说孔夫子网大肆宣传绝版一词,认为不应以铜臭淹没书籍的本身,玩“书以稀为贵”那一套,这便是做学问家的胸怀了。忽然忆起齐一民曾教书育人,做那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难怪对“绝版”二字,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涨价,而是知识的传播与共享了。
收藏品就是这样在寻觅中增减,留下的都是心头好,但能做到像齐一民这样,毫不敝帚自珍,亦不像恶龙般守着收藏品满眼都是金币,才有收藏大家的气象了。
剧评:那些撼动过心灵的音符和情节
读《我的名字不叫“等”》,感悟作者的阅读、收藏趣味】于音乐,我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优美动听令人心弦震颤的旋律,我只能感受到其中迷人的吉光片羽,窥视到音乐艺术瑰丽的一角,却完全不知其所以然,传递不出聆听到好音乐时内心的巨大震动。所以我喜爱读他人写的乐评剧评,从更有阅历、更有经验、更具文艺素养的作者笔下,流淌出的或缥缈高远、或光怪陆离的文字,去窥探他们眼中和耳中的艺术世界。齐一民老师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还是我首选的,兼通多门艺术的老“玩家”呢。
比方说他欣赏《采珠人》歌剧,给里面音乐的评价是“妖艳”,这一个词出来,整个多彩音符妩媚萦绕的印象就奠定了!也是看他的剧评,我才知道这部歌剧里几乎没有闲笔败笔,换了我,即使再听上三遍也是听不出来的呀。鬼才比才,悲剧的吟唱者,庸才如我,今天终于在齐一民的引领下认识了他,还有闲情比较一下中西悲剧之异同呢!
总有些音符会唤起你久藏的细微情绪,也总有些情节会让你如遭雷击、陷入席卷而来的震撼之中。齐一民将这些心灵的撼动举在掌心反复把玩、摩挲回味,最终拈起笔来,让文字记录一切。是的,起于声,终于记录,这难道不是所有文化的宿命么?
看闹闹嚷嚷的话剧,玩赏里面的那股老北京味儿,听倜傥风流的《卡门》,感受西洋歌剧别样的风骚,听普契尼的遗作《图兰朵》,今夜无人入睡的美妙风情,听法语的《巴黎圣母院》,清澈美丽的音节和忽而拔到最高处的唱腔,再去小剧场近距离接触“李云龙”的二人剧,看老戏骨倪大红演精明的犹太人,还有冯远征演的杜甫……总而言之,西方的艺术表演,以音乐与情节并重的歌剧为主,而东方的戏骨们上演的艺术盛宴,则大多靠演啥像啥,表现力强到离谱的戏骨们来担纲,重点在于“表演”,在齐一民的剧评里,能读到的东西更多更多,我相信要胜于自己坐在大剧院的现场观看表演,那样的艺术享受固然足矣,却很难抽身出来,从艺术欣赏的角度去评鉴、思考,更别提像齐一民这样,洋洋洒洒地奉上一篇剧评啦。
写作:当那些文字诞生时,他在想什么
这大概是古往今来所有读者的灵魂发问。也是困扰了全国上下所有学习语文的学生们半辈子的难题,虽然如今我早已过了高考的年纪,再也不用咬着笔头在试卷的空白处揣测作者抑或是出题者的心思,但仍对“他写这些时在做什么?想什么?要表达些什么?”格外好奇。虽然吃鸡蛋不必认识母鸡,大家也难免想知道这只母鸡毛色是否鲜亮,下蛋时是怀着慈爱,还是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
所以我太喜欢村上春树和齐一民这样活脱通透不神神秘秘的作者啦,村上春树两本自我坦露心路的《当我谈跑步时,我在谈些什么》和《我的职业是小说家》,都端端正正地摆在我的书架上,他日式的絮叨、小平淡和细微处的共情感,还有细腻美好的文字,都持久又深切地感动着我。而齐一民则又是另一种味道,如果说村上是温柔的气泡饮料,那齐老的文字就像醇厚甘甜的陈酿,带着丝老辣,让人喝了还想再喝,醉了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