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疣传染给了老公,婆婆当众撒泼:不要脸!你配不上我儿子!( 二 )


“单价不变 , 但咱把称打望点 , 别人会觉得我们做生意厚道 。 ”
果然有文化不一样 , 算起账来头头是道 , 比做了十几年生意的父亲还想的周到 。 父亲做生意 , 讲求市场价 , 刘岩做生意 , 讲求送人情 , 显而易见 , 后者效果好很多 。
我戳了戳他的头:“说你老实 , 你一点都不老实 , 心里狡猾着呢 。 ”
他答:“这个跟老实没啥关系吧 , 再说了 , 我不是老实 , 只是更实在嘛 。 ”
我以为我和他的小日子就这样过下去 , 往上 , 好好侍奉年纪轻轻就守寡的母亲 , 往下 , 什么时候添两个孩子 , 让一个跟我姓 , 了了父亲在世时的心愿 。
但现实总是猝不及防 , 残酷像荆棘一样明明白白摆在那里 , 稍不注意 , 撞的头破血流 。
一天我和刘岩在铺子上卖鱼 , 街道办的大爷匆匆奔来 , 一把抓住我的手 , 他两眼挂着泪 , 支支吾吾 , 缓了好半天才说:“闺女啊 , 你可挺住啊……”
他还未说出口 , 我便觉得事情不对劲 。 大爷与我家唯一的交集就是他是母亲的牌友 , 平时经常和哥姐们出去打麻将 , 他这般表现肯定是母亲出什么事了 。
刘岩大概也猜到 , 立马叫停了生意 , 和大爷一起把我搀扶到安静的地方 。 大爷的嘴张了又张 , 终于说出那句话:“闺女啊 , 你妈刚刚被车撞了 , 已经送去医院了 , 有点严重……恐怕……”
我往后一个趔趄 , 跌进刘岩怀里 , 两眼泪珠控制不住滴滴答答往下落 。
尽管紧赶慢赶 , 我还是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 医院里 , 白色的布下 , 隐约看到一只还有余温的手想抓住什么 。
大爷说 , 母亲怕我吃不好 , 牌桌上一边叨叨我懒 , 一边掐准时间 , 到了四点下牌桌 , 回家亲自炖了鱼汤送到铺子上 , 结果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被一辆货车撞了 。
就一条路 , 路那边和路这边 , 从此将成为我和母亲阴阳两隔的 , 不可跨过的鸿沟 。
父母亲接连去世 , 我遭受到很严重的打击 , 患了精神分裂症 。
我生病时 , 像魔怔 , 脑海里母亲一直在说:“咱家靠你了……你要勤快啊……”于是早上天不见亮偷偷跑到铺子上 ,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 没日没夜 , 一个劲儿的刮鱼鳞 , 把刘岩吓坏了 。
医生说我产生了思维障碍 , 要是不好好调养 , 很难逆转 。
于是他便顺从着我 , 要刮鱼鳞就刮 , 每天我什么时候起来 , 他就什么时候起来 , 哪怕半夜发病 , 也外套一穿立马跟上 , 他就这么在边上守着 , 默默跟着 。
一边吃药 , 一边接受心理辅导 , 大概过了一年多 , 我的病终于好了 , 意志逐渐恢复 , 我豁然开朗 , 完全走出悲伤 。
用刘岩的话来说 , 我糊糊涂涂就走过了人生大关 , 这叫因祸得福 , 就是把他累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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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母亲临走前最希望的是什么 , 于是摒弃了以前很多坏习惯 , 开始变得勤快 , 对铺子里的事情也上心 , 每天和刘岩早出晚归 。
曾经 , 家里父母亲顶天 , 我尽管吃喝 , 如今 , 每天穿着脏兮兮的雨鞋 , 在水泥槽里漫步 , 客人瞧准哪条 , 棒子一举 , 哐啷 , 一条鱼被敲晕翻白肚 。 白天宰鱼晚上对账 , 这样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
不过好在 , 刘岩一直陪在身边 , 我的生活终归有一点光明 。 大概是老天接连夺走我两位至亲的生命后 , 对我仅存的一点怜悯 。
经历失去双亲的痛苦 , 鬼门关走一遭的心酸 , 我的日子终于又回归正轨 , 可还没有清静几天 , 刘岩家里来消息了 。
刘岩是上门女婿 , 加上家里出事 , 我们很少回他的家 , 以至于婆嫂站在一堆 , 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 结果突然有一天回到家 , 看见一个似乎有点熟悉 , 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女人 。
刘岩解释说 , 平时我们都在铺子上忙 , 家里冷冷清清 , 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 回到家里冷锅冷灶 , 没有家的感觉 , 于是他私自做主把婆婆接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