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青未了|“布老虎”引发的回忆

文 | 吴刚
近日大哥吴忠波的发小马玉强从海岛进城,大哥和同在烟台的女同学马素平接待了他,并约了几个老乡和文友聚会,也算是正月吃了年饭。马素平大姐还给同属生肖虎的马玉强和大哥,各送了一个“布老虎”手工玩偶,引起我大哥的强烈的共鸣,感慨之情溢于言表,连夜就创作了长文“从虎年的布(不)老‘虎’说起”,并在马姐的齐鲁壹点号“海岛寻梦”专栏发表,引发一场关于“虎”的话题讨论。
北村|青未了|“布老虎”引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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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作品中第二段“陪伴我童年生活的泥老虎”,生动地描叙了小时候玩泥老虎的情景,因描写的惟妙惟肖,看得我频频点头。在看到比哥哥小两岁的我将泥老虎拉坏,哥哥打了我几下,我哭个不停,从而落下一个“红眼眉”绰号时,感到十分亲切,瞬时泪目,一下子将我拉回到五十多年前我们生活过的家乡砣矶岛。
一、儿时的记忆
那时我家租住在大口中村梁家婶子的老屋,房子的年头比较久远,是她家上辈人遗留下来的,那个年代没有砖头,盖房子石料是从岛上石头山体破拆下来的岩石,然后请村里的瓦匠师傅干打垒盖起来的石头瓦房,比那些海草房要强老些。老屋共四间,正屋分东西两间加一个堂屋,还有一间侧屋,盛些杂物,面积虽不大,但十分温馨,那时没有瓷砖,地面是夯实的泥地。老屋面南背北,套着院墙,街门楼靠东。正好与供销社大门相对,离妈妈上班的地方只有一箭之地。
我家是双职工家庭,爸爸在烟台工作,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妈妈用她赢弱的肩膀,抚育、拉扯着我们三个未成年的孩子,既当爹又当娘。每天天蒙蒙亮,她就匆匆起床,添柴、烧火、做饭,安顿好兄弟三人起床吃饭,然后,老大自己上学校,老二上姥姥家,小的在襁褓,还在哇哇叫,喂完奶,赶紧送到本村的梁嫂家看护,做完这些,已到上班时间......上班的间歇要给孩子喂奶,再接着忙活下顿饭,每天连轴转,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她的肩上,好在有房东老奶奶帮衬,还有住在大口北村的姥姥、舅舅一家接济,才勉强度过艰难的每一天。 妈妈下了班,脚步声还没到,已回家的俩兄弟敏锐的捕捉到,欢叫着跑出去迎接她,大的抱妈腰,老二要妈抱,好不热闹。
北村|青未了|“布老虎”引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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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哥哥的幼时照片)
在这个老屋一住就是9年,以后就搬到北村新盖的瓦房中,搬家那年哥哥9岁,我比他小2岁,比弟弟大5岁。妈妈为打造我们在北村的新房,在舅舅一家的帮助下,付出了巨大的辛苦。那时盖房是北村生产队批的地基,盖房用的石头是不规则的岩石,需要从霸王山后用人工凿石或钻眼放炮的办法取石,然后,将一块块大石头,破成若干小石,装上舢板,运到岸上,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家雇人干的。妈妈呢,则推着两边筐里装着石头的独轮车,我们两个半大的孩子在前面拉,硬是像愚公一样,把半座山的石头搬回家。在我家新房上梁的那一天,大口北村的老少,齐聚新房四周帮忙、捧场,当舅舅宣布上梁开始那一刻,房梁上的人燃起鞭炮,并向下抛撒糖果,乡亲们抢夺喧闹,场面红火。
小时候,兄弟间发生许多有趣的故事,想起来常常忍俊不禁。那时虽然家里穷,但应有的欢乐一样不缺。当时我们没幼儿园可上,哥俩除了早晚在家外,大部分时间在北村姥姥家和妈妈的单位玩耍,妈妈因工作忙,管不了我们那么多,我们哥俩就在家里玩泥巴、玩三角片(用香烟盒叠成三角形玩具),弹玻璃球,或者去妈妈上班的收购站,随便找一些有趣的小物件玩耍,哥俩配合默契,往往一玩就是大半天,一般不会打仗,只有一次例外,就是那个布老虎事件。
爸爸给大哥捎来泥老虎,既好看又发声,给我捎的是万花筒,可以看到里面变幻的世界。有一天妈妈上班后,我与哥哥在家玩,哥哥拿起泥老虎,双手捏住泥老虎的头和尾巴,拉动推压,随着身体的伸缩,泥老虎便发出了“咕嗄、咕嗄”的响儿,让人想到了虎啸的声音。他有时还有意拉响,摆个老虎吃人的架势,来吓唬我,时间长了,我也不害怕了,也想玩老虎,就提议用万花筒给他换,他不肯,于是我大喊大叫,不得已他就让给我玩,并嘱咐我千万别弄坏了。不想我拿到手,胡乱拉扯几下,一会儿就把中间的软皮给撕坏了。这可不得了,他把老虎一把从我手上夺过来,并上手打了我,这下可好了,我简直哭个不停了,怎么哄也不行。本来我从小就爱哭,一哭眼眉就红了,就此,家里人给起个外号叫“红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