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观|最打动我的那部电影 听听这些人如何说的

:原题为_上观|最打动我的那部电影 听听这些人如何说的。
《拨浪鼓咚咚响》
汤惟杰同济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
今年在参与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新奖第三轮选片时 , 《拨浪鼓咚咚响》让我眼前一亮 。 亚新奖是为青年电影新人设立的平台 。 处在起步阶段的导演 , 往往倾向于在作品中展现多方面的创作能力 , 可能会把片子做得比较花哨或是进行某种风格化的处理 。 但《拨浪鼓咚咚响》是一部难得的沉稳朴素的作品 。 导演白志强似乎不急于向大家展示什么 , 而是用干净的叙事讲好一个故事 。
故事主角是一对“半路父子” , 一个是农村留守儿童 , 一个是开卡车的货郎 。 片名中的“拨浪鼓”其实并没有在影片中出现 , 而是一种意象——过去走街串巷的货郎会拿着拨浪鼓 , 一方面便于吆喝 , 另一方面可以卖给孩子 。 这一关键意象 , 暗含了主人公的身份和相互关系 。
在影片里 , 孩子和货郎各怀心事地走到一起 , 最终实现了对彼此的救赎 。 这是一部关于承诺和信任的电影 , 作为情节电影 , 它有公路类型片元素 , 又是一部“中国西部片” 。
电影主角都是非职业演员 , 戏都在他们身上 。 如何挑选并且调教非职业演员 , 很考验导演能力 。 电影是一种视听艺术 , 影片中没有特别惹眼的城市景观 , 而是展现了西北地区的农村、公路和城市在建区风景 , 怎么运用这些“不太好看”的景色来“抓住”观众 , 也很考验导演能力 。
我希望这部影片未来能够进入院线 , 打动更多观众 。 作为一个题材先天不占优势的作品 , 发行方如何做好宣传也很重要 。 好片子 , 还得多吆喝 。
《佐罗的面具》
孙路遥上海博物馆馆员
2010年 , 我还在读大学时 , 便和同学们一起经历了在电影节排队买票的日子 。
时间回到20多年前 。 在一个跟今日同样炎热的夏天 , 一个小学生在深夜打开了电视机 , 恰好在电影频道看到了一部进口动作大片 。 画面中 , 蒙面大侠在落日下仗剑天涯的帅气背影 , 迅速俘获了她的心 。 几天后 , 她家中的墙壁上也出现了和电影中相同的大大的“Z”字 。 家人一眼识破——这孩子一定是偷偷看过佐罗了!
其实 , 中国观众对讲述佐罗故事的外国“武侠片”并不陌生 。 1978年 , 由阿兰·德龙主演、童自荣配音的《佐罗》 , 作为我国第一批从西方引进的电影 , 唤起了万千少男少女心中的英雄情结 。 此后 , 更有许多国家拍摄了数十个版本的佐罗电影、电视剧、动漫和游戏等 。 按照现在的说法 , 佐罗是一个畅销百年的大IP 。
今年的电影节 , 我很兴奋地看到 , 由影星安东尼奥·班德拉斯、安东尼·霍普金斯、凯瑟琳·泽塔—琼斯主演的《佐罗的面具》也在展映片单中 。 这部影片完成了老一代佐罗和新一代佐罗的迭代 , 并试图让这个传奇故事延续下去 。 如今 , 随着漫威宇宙的崛起和哈利·波特系列的风靡 , 佐罗这个IP似乎逐渐没落 。 但我相信 , 电影中的英雄永不会消亡 , 毕竟 , 超人、蝙蝠侠等超级英雄都在一定程度上借鉴了佐罗这位草根英雄鼻祖的经典元素 。
《浪荡儿》
毛尖华东师范大学教授
1993年 , 第一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举办 , 那时我就是观众了 。 大概从2001年开始 , 电影节与我们对外汉语学院达成合作 。 我作为带队老师 , 在学生们参与译制片字幕翻译的时候“把把关” 。
今年“向大师致敬”单元的主角是意大利名导费德里科·费里尼 。 他的《浪荡儿》 , 我以前就看过 , 但在大银幕重看依然心潮澎湃 , 尤其是疫情期间于千军万马中抢到票都不容易 。 这部电影不是费里尼巅峰之作 , 但仍是非常重要的一部作品 。
《浪荡儿》的故事发生在费里尼家乡,一座海边小城 。 主人公是5个年近30岁的年轻人 , 他们终日游手好闲 , 热衷于梦一样的恶作剧并沉溺于不切实际的生活 。 混着混着 , 他们逐渐认识到了什么是生命中重要的东西 。 这是部典型的散文电影 , 其中有费里尼最喜欢表现的父子情谊和兄弟情谊 , 特别意大利 。 电影没有主线情节 , 但70年过去 , 回头看这部黑白片中的“混混” , 每个人都有了点知识分子气质 。 电影的“豹尾”令人尤其难忘——既波希米亚又特别温暖纯真的摩拉德在清晨登上了离开小城的火车 , 踏上旅程 。 在一段车厢蒙太奇的兄弟浮想中 , 电影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