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山资讯|再读已是局外人,读万卷书:初读未识局中意

第二次读加缪的《局外人》 。
这次读的是读客推出的全新版本 , 腰封上有句宣传词“这一次终于读懂《局外人》” , “读懂”不敢说 , 但的的确确比上一次读多了一些不同的感触 。
这本书不厚 , 情节也不复杂 , 正如加缪自己用一句话概括的那样 , 故事是通过主角默尔索的遭遇 , 讲述“在我们的社会里 , 任何不在他母亲葬礼上哭泣的人 , 都有可能被处以死刑” 。
故事和加缪自带的“存在主义”和“荒诞哲学”这两个标签太殿堂 , 我这种门外汉显然是没能力聊的 , 那还是 , 聊聊剧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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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我们从来不能改变生活 , 无论如何 , 生活都是一样的 。 ”
这本书的编辑在书后留了一句话:“《局外人》就是你每天的生活 。 ”
默尔索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 , 他生存的环境像极了你我的日常 。 故事一开始 , 他收到母亲在养老院亡故的消息 , 养老院离他工作的地方有八十公里 , 于是 , 所有老板最不喜欢员工干的一件事不得不出现了——请假 。
书中用了个很平淡的句子来写这件事:
“我向老板请了两天假 , 他不能在这样一个理由面前拒绝我 。 但是 , 他看起来不太满意 。 ”
少年时候读这样的句子 , 是绝对不会留意的 , 因为它完全没有长成格言警句的模样 。
如今读来 , 却忽然觉得莫名的悲凉 。
“他不能在这样一个理由面前拒绝我”!这是个什么样的“理由”呢?是他的母亲去世了!然而 , 在如此特殊的情况下 , 请“两天”的假 , 才不至于被拒绝——如果 , 换做其他的一般“理由”呢?
而且 , 即使没有拒绝 , 但老板依然“看起来不太满意”!闭上眼 , 你的脑海里是否也能浮现出这样一个不太满意的老板的形象呢?
如此冰冷的上下级关系 , 还不如书中的老萨拉玛诺对他的狗——他骂它 , 他踢它 , 他打它 , 可是 , 当狗走丢了的时候 , 他是那样失落 , 甚至还一个人偷偷哭泣 。
这就是真实的生活的样子 。
读懂这种句子的时候 , 你我已是局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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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局:“我的命运被发落 , 完全不征求我的意见 。 ”
默尔索之所以成为了“局外人” , 是因为他不遵守这个社会既定的游戏规则 。
坦白说 , 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 , 我也很不齿他的种种行为 。
母亲死了 , 他的表情里和行为中不仅完全看不到悲伤的样子也就罢了 , 把葬礼当作非常难捱的时间并为结束后能睡上十二个钟头而喜悦也勉强不说了 , 可是 , 第二天就忙着去猎艳偷欢 , 未免太过分了吧?
尽管 , 咱们的庄子 , 在妻子死后也有过“鼓盆而歌”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 , 可是 , 人家至少很诚恳地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了呀!
默尔索呢 , 彻彻底底就是个混蛋!
可是 , 当这样的混蛋终于“遭报应”受到惩罚的时候 , 为什么我们却没有觉得他罪有应得?那原本该有的拍手称快的痛快感去哪了呢?
他因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人而被捕、被审判 。
然而 , 围绕这起案件 , 所有的人的焦点却并不在杀人这件事上 , 而是反复纠结、不断追问他为何不在母亲下葬时候哭泣 , 并因此而判了他死刑 。
这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本该由法律评判的行为 , 让位于道德之后 , 还能保证公正吗?还能保持标准吗?还能保住底线吗?
说到底 , 人们所憎恨的 , 其实并不是默尔索杀了人 , 而是他不遵循共同的规则 。 审判的理由可以找到无数种 , 审判的结果永远只有一个——出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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