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的校史上,曾有两大著名的校长,其一是众人皆知的蔡元培先生,另一个是被胡适称为“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敢怒敢言敢坚守的马寅初先生。这位中国现代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历经三个时代,跨越两个世纪;曾被蒋介石软禁,也曾被诬为“向党向社会主义进攻”。然而,他还是硬挺挺活到了100岁,而他的《新人口论》不仅影响了中国人半个多世纪,也让他遭受苦难,而这导致的结果被世人称之为:错批一人,误增三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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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2年,马寅初生于浙江省嵊县小皋埠村一个酿酒作坊主的家庭。由于家境殷实,马寅初得以进入私塾接受传统教育,长大后受到康有为、梁启超为首的资产阶级改良派的维新思想影响,立志实业救国,并于1907年赴美留学,进入耶鲁大学学习矿冶专业。在耶鲁求学期间,马寅初发现实业救国的思想过于单纯,认为要拯救中国,还必须改造中国经济。于是他改学经济学,并在耶鲁毕业后前往哥伦比亚大学研究员继续攻读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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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马寅初在1914年哥大毕业时,哥大校长希望他能留校教书,却被他婉言谢绝,他说:“我来贵校学习,就是为了学成回国,为祖国做点贡献”。然而,当他回到祖国后,看到军阀混战,民不聊生,遂决心与军阀政府决裂,宣布“一不做官,二不发财”,而是去北大当了一介教书匠。教书期间,马寅初仍不忘战斗,他以笔为武器,怒斥曹、章、陆等军阀,痛斥四大家族大发国难财,令军阀和国民政府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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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秋天的一天,马寅初与黄炎培正在一家餐馆吃饭,跑堂的送来两封信,说是门口一位先生送来的。马寅初打开一封信,信纸上写了一行字:请马先生笔下留情!旁边的黄炎培笑道:“这是文昭关!”马寅初接着又打开第二封信,却发现有两颗子弹,信纸上也写了一行字:“如果你还要攻击党国要人,就要你尝尝子弹的味道!”黄炎培大笑道:“这是武昭关!”马寅初却面不改色地对跑堂的说:“你告诉送信的朋友,这两份厚礼我都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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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寅初的“敢怒敢言敢坚守”自然遭到了民国总统蒋介石的嫉恨,他曾于1940年12月6日派宪兵逮捕马寅初,但迫于社会舆论的强大压力以及马寅初的同学——罗斯福总统的特使的一再要求,被迫于1941年8月20日将其释放,马寅初虽然出狱,但仍被软禁在重庆歌乐山的家中。1948年,在我党的的地下组织的安排下,马寅初逃脱了国民党的监禁,经香港到达解放区,并在新中国担任北大校长和中央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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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寅初在建国后关心社会建设工作,他经过广泛的社会调查和深入的思考,敏锐地觉察到中国人口众多所存在的隐患,于是写出了《新人口论》,提倡计划生育。这与毛主席曾经提出的“人多力量大”相违背,成了他后来被划为右派的根据,但他坚持真理,拒绝检讨。后来的事实证明了马寅初是对的,从1957年至1979年,我国人口总数由6.46亿增长到9.69亿,短短22年间增加了3.1亿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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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也察觉到了人口问题,并于1973年实行了计划生育,但若从50年代中期就开始实行,或许就不会增加3亿人口了,因此有人为马寅初平反,提出了“错批一人,误增三亿”的说法。1979年,马寅初被平反并重任北大名誉校长。1982年,马寅初得肺炎病逝,享年100岁。1999年,马寅初的《新人口论》被评选为“影响新中国经济建设的10本经济学著作之一”。诺贝尔和平奖的评奖人塔贝格教授曾提议评给马寅初诺贝尔和平奖,却因马寅初刚过世而作罢,因为和平奖规定只评给活人,这或许是马寅初,亦或是中国的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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