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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时距离宋江的“成熟”还很远很远,他的忠孝观念现在仍然顽固不化。这不,仅仅一封家书,宋江就不管不顾众兄弟们的革命前途,“奔丧”回家;从此,忠孝不离口,并为尽忠尽孝而置生死于度外:刺配江州路上绕梁山泊走;说刘唐“要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上梁山被他说成“上逆天理,下违父教”。直到以后一系列的事故发生,如让李立麻倒,被穆弘追逼,遭张横裹挟,生命堪忧,他才哀嚎,“早知如此的苦,权且在梁山也罢!”这才催生了那篇著名的改变其命运的四句反诗——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宋江是压抑得太久了,想发泄一下情绪!却不曾想,这一句诗,真差点要了他的命一一“敢笑黄巢不丈夫”这七个字改变了宋江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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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大宋革命家宋江横空出世!“劫法场”“英雄小聚义”“智取无为军”……一个一个胜利把宋江推向起义前线!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宋江所处时代的社会关系决定了他性格的独特性和复杂性。宋江思想发展的最重要的阶段,产生于他受“九天玄女”天书以后,“替天行道,为主全忠仗义,为臣辅国安民,去邪归正献”, 宋江第一次提出了“替天行道”,并把它作为自己一生行动的纲领。特别是晁盖死后,宋江正式坐上了梁山泊第一把交椅,改“聚义厅”为“忠义堂”,打出了“替天行道”大旗,并以此号召、统领、指导天下好汉,目的性更强了,激励众好汉为“八方共域,异姓一家”的乌托邦社会而奋斗,为“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绸缎,成瓮吃酒,大块吃肉”的梦想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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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自然而发,纯粹的“革命本能”。上面提到,“替天行道”思想包括“全忠仗义”和“辅国安民”两方面内容,宋江的实践主要在前者,反贪官污吏,济困扶危,仗义疏财。他主观上“只反贪官,不反皇帝”,但客观上把自己置于了宋微宗的对立面。这是宋江迫不得已,想极力避免但无能为力的事。但我们必须看到,宋江思想有严重的历史局限性。梁山排座位后,宋江先前沉淀的忠君思想终于胜出,吟反诗后宋江的思想又出现了重大转折,“惟愿朝廷早降恩光,赦免逆天大罪,众当竭力捐躯,尽忠报国,死而后已”,招安成为宋江“替天行道”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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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无论是宋江不择手段潜入李师师家,想“暗地取事”,还是所谓两赢童贯、三败高俅,都是为招安捞取政治资本。宋江最后终于投降了!“替天行道”寿终正寝,梁山旗帜被宋江改为“顺天”“护国”。宋江的忠君思想,是他投降的主要思想基础;梁山后来大量使用朝廷官吏降将,是宋江招安的组织基础。最终,梁山好汉阵亡的阵亡,病死的病死,只有区区几人得到善终,宋江本人也死于奸臣毒酒,英雄落幕。03做结至此,对宋江无话可说,仅以容与堂刻本《忠义水浒传》的评论作为对宋江的总结吧:若夫宋江者,逢人便拜,见人便哭,自称曰“小吏小吏”,或招曰“罪人罪人”,的是假道学真强盗也;然能以此收拾人心,亦非无用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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