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眼中胡刚毅的诗歌:诗中有乾坤 文中见晨曦( 七 )


你是美的精灵:独一无二的碧翠
如一枚绿宝石
在稚童里,一次次溅起惊喜
长大了,知道了你的嗜好
知道你的胃囊里盛着饕餮
你的长喙,一次次啄破鱼塘的平静
明镜碎了,玻璃屑扎伤了谁?
诗人提笔便是将翠鸟抬上九霄,赞它是“美的精灵”、“碧翠如绿宝石”,干净利落,字字珠玑。可陡然间笔锋一转,说道长大了才知道它“胃囊里盛着饕餮”“啄破鱼塘的平静”,在顷刻间又将它踩在脚下。抒发抑扬之情于反掌之间,足见布局之精细,文字驾驭之纯熟。诗中也把惯常思维里美好的翠鸟的物象重新构建,使之成了贪得无厌的意象,揭露善于伪装的恶事物。
胡刚毅先生主要通过践行意象间的置换与组合和对意象本身的逆向构建等手段,生成建筑优美的诗歌。这不但增强诗歌文本的韵味,更使意象陌生化,形成自成一家的诗歌建筑风格,给读者带去独特的情感体验。
大学生眼中胡刚毅的诗歌:诗中有乾坤 文中见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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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领略旋律之外
除了对诗歌绘画美和建筑美的追求,胡刚毅先生还追求诗歌的音乐美。诗人对音乐美的追求,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第一,诗中大量使用重叠式形容词,提高诗歌的声韵之美;第二,口语化的方式介入生活,语言轻松、简洁、平实,诗歌朗朗上口;第三,灵活使用短句,使得诗歌充满丰富和谐的韵律。
说到重叠式形容词,自然就想到“诗魔”白居易,他的诗中大量使用重叠式形容词。他的那句“稀稀疏疏绕篱竹,窄窄狭狭向阳物”(《和自劝二首》)更是重叠式形容词在诗歌中运用的典范。胡刚毅先生的诗中也大量使用重叠式形容词,如“密匝匝、细碎碎的脚步声”(《春夜听雨》),“拨开重重的云雾丛丛野草”、“握着你青青的纤手”、“我姗姗来迟”(《赴梅子之约》),“让你脉脉的眼睛来作答”、“原野上到处燃起星点点的火焰”、“每棵树都被胳肢得心痒痒的了”(《一场冬雪如何化为春水》)。这些重叠式形容词重在音节的配合,叠音形成音乐美,即通过声音传达一种事物发展的形态,增强语言形象性的同时,也增加了语言的美感。
口语在诗中的运用由来已久,“白衣卿相”柳永的词口语化倾向很是明显。口语化让诗歌朗朗上口,具有更佳的音乐性。而今读胡刚毅先生的诗,亦能感觉到他灵活运用口语介入生活的写作方式。首先,诗人大量运用虚词。如叹词“至爱的亲人啊”(《春夜听雨》),“嫁给我的明天,要吹吹打打么”(《生日》);拟声词“扑楞楞地拍打着”(《初春的雁阵》)、“一杯杯一饮而尽:咕咚!咕咚!”(《水库》),“嘻嘻嘻你笑着跑到我身后”(《一场冬雪如何化为春水》)等等。这些虚词使得诗句朗朗上口,增强诗歌的音乐性。再者,诗人甚至直接以口语为诗。如《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小镇说:
很香很香,很甜很甜
被左邻右舍的嘴巴,嚼来嚼去
编织出一个个离奇的掌故
后来,他们突然说:
她的名字,很臭很臭
却拼命用舌尖,卷来卷去
然后,呸!呸!呸!
甘蔗屑喷出口,吐脏一条街
本诗通篇几乎都是用口语写成的,借两段言语来反讽那些不知反思自身乱吐“甘蔗屑”,反而说“她的名字,很臭很臭”的人。作者之所以要运用口语,正是要通俗到近乎随意的方式展现现实问题。借贴近生活的口语,增强反讽的效果,来引起人们的注意和反思。诗歌通篇运用口语,也表现出诗歌对音乐美的追求。这类诗歌还有《王大老板发财的秘诀》、《他对一只羔羊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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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短句凭着自身轻快的节奏而具有很强的音乐性。胡刚毅先生的诗歌音乐美除了体现在前文所提到的大量使用重叠式形容词和常使用口语外,还体现在诗歌灵活运用短句,使得诗歌充满丰富和谐的韵律。如《水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