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霑|豪情还剩一襟晚照|黄霑诞辰80周年


黄霑|豪情还剩一襟晚照|黄霑诞辰8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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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鲍勃·迪伦因为“用美国传统歌曲创造了新的诗意表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候 , 坊间有人议论 , 华语作词人中 , 有谁离这座丰碑更近?林夕?黄伟文?李宗盛?罗大佑?
作家慕白夜雨说:不 , 是黄霑 。
昨天是鬼才黄霑的生日 。
17年前一个深秋的凌晨 , 深秋的寒风把他带走 。 一周以后 , 家属在香港大球场举行追思会 , 让公众向他做最后致敬 。 结果 , 超过两万人涌入大球场 , 比预估多出一倍 。 那一年 , 霑叔才63岁 。
即使活到今天 , 他才不过80岁 。

黄霑|豪情还剩一襟晚照|黄霑诞辰8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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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后半叶的香港 , 因缘际会 , 创造了划时代的普及文化高峰 。 而黄霑一手把岭南文化的精髓重新包装 , 成就响遍全球华人的粤语流行曲文化 , 黄霑本人 , 也成为香港粤语词坛当之无愧的教父 。
这个尘世间 , 确实有天才 , 贝多芬是 , 莫扎特是 , 但黄霑很清楚 , 他自己不是 。 如果有人称呼他为鬼才 , 或者传奇 , 他会说 , “我不配” 。 在香港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吴俊雄(他也是黄霑在港大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的老师)看来 , 黄霑性格出奇 , 创作出色 , 但到底是个凡人 。 他更接近史学家所说的“平凡英雄” , 做人有成 , 但不少成就要靠他人的协力 , 和大时代对小人物的慷慨 。
他生性亲民 , 他的书房 , 没有高墙 , 书香和老火汤的味一齐扑鼻 。 在他身上 , 见到一个流行文化技匠的努力 , 更多见到一代香港平民的品性和足迹 。
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文|群学君
01
河山只在我梦萦
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
我的中国心
洋装虽然穿在身
我心依然是中国心
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
烙上中国印
——《我的中国心》
2004年黄霑去世以后 , 一些媒体刻意渲染“霑叔的民族正气和家国情怀” , 在他们看来 , 黄霑一生最重要的作品 , 就是1982年的这首《我的中国心》 。
在作家叶克飞看来 , 这种比附实在刻意 。 不是说这首词不好 , 而是说 , 仅凭一首词 , 就判断黄霑的人生底色是所谓的“爱国” , 未免太过牵强附会 。 叶克飞听过一个南方城市的中学生这样说:“黄霑?就是那个填《沧海一声笑》和《上海滩》的色老头嘛 , 笑起来好好玩!”起码 , 他抓住了“填词”、“好色”和“招牌笑容”这三个点 , 比较起来 , 这才是更真实的黄霑 。
相对于只从争相传诵的流行歌曲中了解黄霑的大陆人来说 , 香港本地仔的解读 , 显然会更准确、更多元一些:他活在每晚用来下饭的TVB里 , 活在学生宿舍半夜偷听的电台节目里 , 活在活色生香风月无边的报章杂志中 。 他身上的南粤气质和香港气质 , 与大陆几十年来的惯有语境和主流价值观并不相符 , 他的价值 , 在于他与香港这片土地的荣辱与共 , 在于浮沉中的真实 , 闻名全港的“不文霑” , 不仅仅代表一个爱讲黄色笑话的人 , 也代表一种笑看风云的态度 。
有人说 , 黄霑像辛弃疾 , 金戈铁马 , 气吞万里如虎;又像晏几道 , 衣上酒痕诗里字 , 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 。 其实 , 如果硬要比附 , 黄霑还是最像柳永 , 有水井处有柳词 , 有华人处有霑叔 , 烟花巷陌 , 白衣卿相 , 自是霑叔放浪不羁的写照 , 显见他旧式才子的遗韵 。

黄霑|豪情还剩一襟晚照|黄霑诞辰8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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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人生路 , 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 , 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 , 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 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 , 美梦与热望
梦里依稀 , 依稀有泪光
何去何从 , 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仿佛在梦中轻叹 , 路和人茫茫
——《倩女幽魂》
作家江夜雨说 , 词人“写来写去 , 都是在写自己 。 能把情词恋曲写得如此丝丝入扣 , 自己岂能少得了一本情帐?”
1976年 , 有妇之夫黄霑与千金才女林燕妮因合作电影生情 , 两人在媒体面前的高调做派 , 使得发妻华娃提出离婚 。
离婚之后 , 黄霑与林燕妮名正言顺走在一起 。 两人合开广告公司 , 影视金曲卖到火热 。 第一届香港十大中文金曲评选 , 他独占三首 , 在随后几届更是连年入围 。 春风得意 , 鲜衣怒马 , 怎一个“志得意满”了得?
可惜 , 缘尽了 , 劫自然来 。
在走在一起14年后 , 黄霑与林燕妮分开 。 同期 , 他投资电影公司失败 , 债台高筑 , 四面楚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