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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数不太清楚来过多少次桃花岛,只有一次是记忆最真切的:兴冲冲地冲到塔湾海滩,却被告知因为即将来台风,沙滩封闭不能下海了。
这次是从老家诸暨来了一位半大不小的小朋友,刚到的那天就已带着他去过朱家尖东沙海滩“冲浪”。两天过去了,小朋友喜欢玩海,就寻思着再带他去一次桃花岛吧!毕竟自己也喜欢“玩海”,而且我还有一个“私心”:我的同事,国内主要的维柯译者张小勇博士正在桃花岛上度假,此行说不定还可以见上小勇一面呢!
事先和小朋友说好次日一早出发,却在当晚散步时听闻又是台风将至,想起当年的那一幕,有些小沮丧,于是兴头也就松弛了下来。早上醒来已快九点了,起床一看,发现头天晚上没有被知会的小朋友已经早早地端坐桌前等候出发了,于是心下一动也一横:走,去碰碰运气呗!
简单地收拾了行装,其实主要是一条游泳裤,就带上小朋友坐出租直奔沈家门墩头码头而去,到桃花岛的船是从那里出发的。等到了码头,发现一切平静如常,就有些纳闷地问售票员,不是说有台风吗?不想对方有些不屑地回说,不就是三四级风嘛,那可不算风的。
虽然起航前就被排除了心里的隐忧,但是等船靠近桃花岛时,望过去发现岛上那边已经是阴云密布,不过小岛上的天候说变就变,这点儿小鱼小虾的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事先已经与小朋友合计好,登了岛,直接去沙滩满足“第一需要”,接下来再去中餐——那才是不加引号的第一需要。
从码头打车到塔湾沙滩,正好是十一点半,岛上的太阳明晃晃的,远远望过去,是几与地平的一抹蓝,除了救生员,沙滩上几乎没有人,这时我又想起了师兄倪梁康教授那篇小名文《一个人的海滩》。两个勇敢的“海碰子”,换好了衣服就直奔大海而去。沙滩已经晒得发烫,一向清凉的海水也是温温的,几个救生员在遮阳棚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仿佛时间已经停止,历史真的终结了。我趁他们还没有注意我,就冲入大海径直往外游去了。但是,我还未游多远,反应过来的救生员就吹响了哨声,那刺耳的声音在我背后此起彼伏。我连头也不回,一口气游到了海滨浴场都会设置的防鲨网,在那里稍做踩水状,顺便望望网外的大海。才一会儿,救生员就驾着威武的摩托艇来到了我的身边,口气还算温和:怎么啥器具也不带就下来了?
这些年所谓公共安全意识的“普及”,最明显“殃及”的是海滨浴场。以往只要是在防鲨网的范围内,都可以随意游动。而现在,不管风浪几级,都以救生员主观意思裁定。我并不是说,安全的考虑和措施全无道理,但是你既然开放了浴场,而人家买了票进入,就有“享受”这片海滩的自由和权利。说白了,现在所谓为了游客的安全考虑,说到底则是经济利益的盘算,就是一旦出了事,必然会停业整顿,对当事人必定还要赔偿。而以国人的心理,海里游泳这点儿小事,一般是懒得再去理论的——再说理论也没有用,就只好忍气吞声,承认自己是白白花了冤枉钱,认栽了事。
我于是想起几年前,我的同事高力克教授来舟山开会,我很高兴地陪他到东沙下海,正当我和那位当年下乡时在千岛湖开过机船的力克教授在水里开始欢游时,救生员赶到了我们身边。那天风平浪静的天气和我的同事失望的眼神到现在还犹如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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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如何,我这次主要是陪小朋友来的,只要他尽兴了就好。等他真的兴尽上岸时,已是下午一点多了。我顶着烈日在沙滩边上的露天水龙头下冲淋,那是很痛快的经验,这倒是要感谢浴场设想之周到的,而另一半还是要“感谢”我自己: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沙滩上“烤鱿鱼”呢?所以这时压根儿没人和我抢水龙头。
回到镇上吃了一顿既实惠又欢畅的小海鲜大餐,小朋友一人喝掉了大瓶雪碧,而我自个儿喝了三瓶青岛原地产的冰啤,就想起来刚才从码头坐出租去沙滩时,我与本地师傅聊天,问他岛上还有什么景点可以推荐。他告诉我,应该去安期峰,那是舟山第一高峰!这下可轮到我惊诧了:一者舟山第一高峰不是定海本岛上的黄杨尖吗?二者怎么我前几次来桃花岛从未听人说起过此峰?前者其实是个偷换概念的事儿,原来黄杨尖是舟山本岛第一高,而舟山有一千多个岛,安期峰是这千岛之中最高的。至于后者,就只能怪我自己孤陋寡闻,或者此前“遇人不淑”了。想到这里,我就马上放下酒杯给这位王师傅打电话,请他来带我上千岛第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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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小朋友|东海桃花岛,舟山第一峰 | 应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