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枫|嘉峪关路枫之情
落叶飘飘,转眼又到了深秋时节。我提醒自己,该去嘉峪关路看红枫啦。嘉峪关路是青岛八大关中的一条马路,路名起自万里长城塞外雄关嘉峪关。这条马路长600米,路两边风格各异的老式建筑,大多形成于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路两侧栽种的行道树是树姿优美的枫树。许多年前,我在函谷关路一家部队疗养院四疗科工作近十年。科里有工作人员宿舍,婚后,我的家也安在那里。函谷关路与嘉峪关路平行,都是东西走向,四疗科的后门,就开在嘉峪关路2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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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清晨跑操,傍晚散步,跑着跑着,走着走着,一拐弯就到了嘉峪关路。如今,搬离八大关已经许多年,我依然经常来这里闲游忆旧。由此对嘉峪关路的院落楼房,花草树木,我自然十分熟悉。嘉峪关路的门牌,单号居南,双号居北。这条马路没有1号和2号院落,或许以前有过,后来因为房子坍塌拆除,整个院子被废弃。如今属于1号和2号的两块地盘,一南一北,成了相对应的两个口袋公园。公园里有高大的雪松、柏树和一丛丛常绿的灌木,连同茵茵的草地及几组石桌石椅,构成了供游人小憩的幽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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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峪关路3号至9号,均为独门独院的别墅楼房,别墅没有一幢式样雷同,它们同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果非要找出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每栋别墅楼前都有高高的石阶。雨后的清晨,高高的石阶上,覆盖着被夜雨打湿,被夜风吹落的花瓣和树叶。有些时候,望着这些保护尚好的老建筑,会突然生出一番感慨,在它们历经沧桑的背后,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就我所知,3号院别墅建于1935年,由德国建筑师毕娄哈设计监工。毕娄哈在青岛设计了多处建筑,最著名的当属天主教堂的设计和建造。他在青岛与人合作开办过代理邮寄和运输公司,还在兰山路买下一块地。日德战争爆发,他回国参战。德国战败后被俘,从1914年到1920年一直关押在日本。释放后他回到德国,1926年再次来到青岛,直到1947年去世,终身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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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院别墅是印刷业大亨山东黄县人张柏祥的私宅,又称张柏祥别墅。与3号院同建于1935年,由俄国建筑师尤霍茨基设计。1938年日本侵占青岛,以该馆附设的《民众日报》宣传反日言论为由,强行廉价收购霸占,改为“新民报印刷部”。张柏祥据礼抗争,日军不由分说将张柏祥投入监狱。出狱后,张柏祥愤而出家去了湛山寺,最后抑郁而终。现在这些老建筑归属某些政府机关和文化团体的办公场所。而10号之后的院落有大有小,房子有平房有楼房,多为青岛解放后修建的,时至今日,也有六七十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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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峪关路20号是这条马路上最大的院子,坐落着一所国内很有名气的小学。学校占地面积1.6万平米,校园周遭被武胜关路、紫荆关路、宁武关路环绕。其优雅静谧的环境,令来自全国各地的游人羡叹不已。学校建于1953年11月,前身为海军子弟小学,1972年由青岛教育局批准更名为青岛嘉峪关学校,校名延续至今。枫树是嘉峪关路的标志,也是嘉峪关学校的名片。学校的孩子们,每天上学、放学走在这条路上,与路旁的枫树朝夕相伴。秋风至,枫色浓,上国学课的时候,孩子们会循着窗外飘落的红叶,用稚嫩的声音朗读着那些千古流传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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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作文里、画板上亦经常出现枫树。秋高气爽的日子,老师们会利用课余时间,带孩子们流连在一棵棵枫树下,讲解枫树的种类、形态,述说枫叶由绿变红的原理。多少年来,树还是那些枫树,只是它们慢慢长高了,长粗了。孩子们也在“枫叶红了,我长大了”的吟唱中,一代代成长、成熟起来。枫树属槭树科,落叶乔木,种类较多。具有观赏价值的有五角枫、三角枫、元宝枫、鸡爪枫、茶条槭。嘉峪关路的行道树是清一色的五角枫,它树形高大,枝冠如盖,排列成行,韵味十足。这条路上的枫树,有的树龄与旁边老建筑的年龄不相上下,最粗壮的,一个成年人双手抱不过来。也有一些碗口细的小树,看上去有些柔弱,应该是近年替换病虫害枯死的树,后补种的。补种的树苗,按照规定,不能用其它树种替代,只能是五角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