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在柏林租长居房,我们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 三明治


_本文原题:在柏林租长居房 , 我们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 三明治

室友|在柏林租长居房,我们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 三明治
本文插图
文 | 莫栗
编辑 | 依蔓
“奥斯陆大街到了 , 请下车 。 “
2015年刚到柏林的时候 , 我住在柏林地铁的九号线上 , 北边的终点站就是奥斯陆大街 。 七个月后 , 我搬到了南边的终点站斯特格利茨市政厅附近 。 2018年九月份的一个下午 , 我来到听了无数遍报站、但从未踏足过的奥斯陆大街 , 准备看两个月来的第十四个房 。
走出地铁站 , 我立刻注意到了站口的土耳其超市 。 要是住在这 , 蔬菜水果都不用愁了 , 加分 。 过马路 , 右转 。 路口有家咖啡馆 , 加分 。 直走 。 这些树真漂亮 , 又高又密 , 不过会遮光 , 也是个问题 。 直走 。 工地 , 吵 , 扣分 。 直走 。 怎么还没到 , 离地铁站远 , 扣分 。 转右 。 到了 。
我掏出手机 , 21号3楼霍尔巴 , 按门铃 。 手机在我手里颤了一下 , 我点进去 , 是室友发来的一张邮件截图 , 人间蒸发一个月的房屋公司联系人“大”先生说接下来可以签合同了 。
时间线往前推三个半月 。 春天刚过 , 房东的姐姐打电话告诉我们 , 房东突发中风 , 住进了老人院 。 老人院的护理费用高昂 , 她只能把房子卖了 。 “你们的合同 , 十月底到期了就终止吧” , 她叹了口气 。 其时我与室友已同居一年半 , 从刚开始的分开买菜到后来的一起吃饭煲汤种香菜 , 要不是这通电话 , 我们正打算一起在那个房子里住到地老天荒 。
2018年 , 柏林房价已经在飙升十几年之后翻了一番 , 甚至在2017年以20.5%的涨幅位居全球首位 。 很多人感叹柏林不再“穷而性感” 。 我和室友都是学生 , 租不起贵房子 。 勤能补穷 , 我们天天刷信息、跑日程、看房间、交材料 。 奔波了两个月 , 差一步就拿到房子了 , 结果联系人消失了 。 直到刚刚 。
“滋——”楼上的人开门了 。 我一只脚卡进门缝 , 另一只脚迟迟跟不过去:拿到房子了?我还要上楼吗?
【室友|在柏林租长居房,我们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 三明治】知道要搬家之后 , 我们就再也没有买过植物了 。
严格来说 , 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 我们虽然是学生 , 但是我们有足足五个月的时间找房子 , 何况我和室友已经在柏林生活了好几年 , 有不少朋友——再不济可以去借宿 。 话是这么说 , 但我们当晚就开始讨论要怎么办了 。 如果是随便找个地方住 , 其实是不难的 , 因为短租很多 , 而且通常很快就找到了 , 我们把这个列为最后一个选项 。 我和室友当时住的房子属于私人房东 。 这也很常见 , 一般情况下只要跟房东处得来就可以了 , 租期可长可短 , 还有无限期的 。 德国法律比较保护租客 , 如果租客跟私人房东签的是无限期合同 , 房东不能随便涨房租 , 更不能随意解约 , 除非房东有充分的理由:比如自己要搬进去等等 。 也因为如此 , 很多私人房东并不愿意签无限期合同 , 而会选择一年或数年的中长期合同 。 而我和室友之前租的房子都属于这种 , 后来都因为需要私用或者合同到期不能续租 , 因而我们来柏林之后都搬过不下三次家 。
但我和室友都不是那种一个旅行箱走天下的人 , 我们有书、有植物、有家具、还有各种小电器 , 搬家要计划、收拾、找人帮忙、租车、请人开车 , 费时费力费钱 。 室友还需要一到两年完成学业 , 之后可能离开柏林 , 可能留下;我则计划在柏林呆更长的时间 。我们想找个想住多久住多久的家 。
那就只能跟房屋公司签无限期合同了 。
这些合同正规有保障 , 但是需要提交大量文件 , 包括收入证明、身份证明、信用证明、此前的房东开具的按时交房租证明……等等等等 。 如果收入不足或没有收入的 , 像我和室友 , 则需要有在德国境内的人提供担保证明 , 而这个担保证明是一个地址需要提供一份 , 也就是说 , 我们每申请一个房子就要找我们的担保人签一次名 。 此外 , 担保人还要提供他/她的收入证明 , 而这个收入证明必须得是申请前三个月的 。 信用证明需要从一家叫Schufa的公司买 , 每件30欧 , 有效期两个月 , 过期再买 。 所以 , 收入证明要每月一更 , 信用证明每两月一更 。 文件之多、之繁琐 , 简直是德国官僚系统的完美写照 。分页标题
有了这些文件之后 , 还得去申请住房 , 不同的公司或者合作社有不同的规定 , 但是基本上都需要去看房、申请、通过审核 。 整个过程短则几个月 , 长则一两年 。 因为手续繁琐、还需要有一定的收入或者担保人 , 大多数留学生都不会选择这种形式 。 但是房屋公司的房子价钱低廉 , 加上合同无限期 , 其实是最优选项 。德国人没有买房的习惯 , 很多人都签这种无限期的合同 , 在租来的房子里一直住到老 。
我们的准备工作就花了将近一个月 。 我们开了个线上文档 , 将租房当成一个项目来管理 。 我们首先定下了找房的主要网站 , 在这些网站中设置了过滤器 , 并订阅了将符合条件的房子自动推送到我们邮箱的服务 。 与此同时 , 我们开始收集需要的文件 , 买的买 , 开的开 , 然后扫描放到线上文档中 。 收集完毕后 , 我们开始联系房屋公司 , 并把所有的文件各打印了十份、分类整理、放在一个地方 , 每看一个房子带一份走 。 那沓文件足足有一个拳头这么高 , 后来因为更新文件、看房数量增多等原因 , 又高了半个拳头 。 找到房子后我们把剩下没用的文件当废纸用 , 打印阅读材料 , 直到去年下半年 , 我还偶尔在打印纸里看到自己2018年的信用证明 。
我们很快锁定了两家大的房地产公司 , 因为它们的房源多 , 而且价钱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 公司甲会直接在网站上公布公众看房时间和地点 , 按时出现在看房地点 , 会有公司人员过来开门和答疑 , 看完房后 , 想要租房的人可以当场交材料 , 也可以回去之后将材料发邮件到公司邮箱 。 听说房子都特别抢手 , 房屋公司一般都会忽略迟交的材料 , 所以我们基本上都是立刻交 。 公司乙的看房流程更复杂:要在规定时间段内 , 去他们的办公室拿钥匙 , 看房 , 还钥匙 , 交材料申请 。 要是钥匙刚好被取走 , 就倒霉了 , 还得等 。
六月中旬 , 我们开启了看房模式 。
因为是两个人合租 , 我们约好尽量一起看房 , 如果实在不行就其中一个人去看 , 拍照片回来跟另一个人讨论 。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对每一个房子都很上心 , 花很多时间斟酌:地段、交通、超市、离学校远近、房间大小、光照……等等 。以至于到后来 , 我们每去到一个地方 , 就自动分析各项指标 , 脑子仿佛被“房虫”寄生了 。 在申请了五六个房子但毫无音讯之后 , 我们明白了:这是一个卖方市场 。 我们于是降低了标准 , 只要是不太差的都申请 , 就这么着又看了若个个房子 , 投了若干份申请 。 都石沉大海 。
我们开始慌了 。 材料有问题吗?交得太迟了?收入太低?留学生身份?思来想去 , 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 问了好些朋友 , 大部分人都没有经验 , 唯一一个从房屋公司租到房子的朋友也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她和男友看了七个月的房 , 最后因为运气拿到了房子——房屋公司选中的前面三组候选人都拒绝了房子 。
但我们没有七个月了啊!当时已经八月了 , 距离搬家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 我们决定再找半个月 , 找不到就分开找房 , 各顾各的 。
某天 , 我上班 , 室友独自去看房 。 那个房子属于公司乙 。 我们家在南边 , 公司乙的办公室在北边郊区 。 相距二十公里 。 那天早晨 , 室友从家里出发 , 去房屋公司办公室取钥匙 , 一个小时 , 从办公室去看房 , 一个小时 , 再回到办公室还钥匙 , 共计三个小时 。 还钥匙的时候 , 她把申请材料递给工作人员 , 说我们想租那个房子 , 对方告知: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 室友大惊 , 说我们递交了好多份材料 , 却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 特别着急 。 “我们就要睡大街了 , 您能帮我看看我的材料是否合格吗?”室友恳求道 。 那个工作人员姓Gro? , 德语里是大的意思 。 “大”先生接过材料 , 从头翻到尾 , 说材料没问题 , 你们什么时候要搬?室友说 , 两个月后 , 也可以提前 , 只要有房就可以 。 大先生说 , 在韦丁区刚好有四个房子正在翻修 , 大概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翻修好 , 还没放出市场 , 你可以去看看 , 然后选一家 。分页标题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个房子啊!室友立马答应 , 抓了四个钥匙 , 赶去看房 , 中间给我发了条信息 。 从办公室到房子又是一个小时 , 看四个房一个小时 , 回到办公室还钥匙一小时 , 最后回到我们南边的家一小时 。 回到家已是傍晚 。那天 , 我的室友在公共交通里度过了六个小时 。 还有一个小时 , 她在37度的高温下奔波于四个房子之间 。 其中一个房子在顶楼 , 里面装修的工人汗流浃背 , 她在屋里转了两圈 , 头开始发晕 。 ”我当时就知道 , 绝对不能要这个房子!“日后每次讲起这段经历 , 她都要瞪着她那双大眼睛强调 。
她在路上奔波之时 , 正在日用品店上班的我趁着上厕所的空档偷瞄了一下手机 。 看到室友的信息 , 我肾上腺素激增 , 发信息问能不能半个小时之后打电话 , 她秒回可以 。 我从厕所出来之后 , 顾不上经理可能会发现我刚刚在厕所里偷看手机 , 问他能不能半个小时之后打个电话 。 “是房子的事情!”我语无伦次 , “你也知道我这两个月一直在叨逼叨 , 我室友刚刚好像拿到房子了!她说有好几个!不是找到了好几个 , 是看了好几个……唉我在胡说啥 , 总之就是我们要商量一下!”
半个小时后 , 我坐在公司外面的路沿上跟室友打电话 。 一个小时后 , 室友给“大”先生发了租房申请 。 当天晚上我们很是兴奋 , 一遍遍地看室友拍回来的十几张照片 。 房子在韦丁区 , 是柏林比较穷的区 , 所以房价一直也没涨起来 , 聚集了很多工薪阶层和穷艺术家 。 有人觉得它脏乱差 , 有人觉得它充满活力 , 比如我 。 照片里的房子看起来就一个字:破 。 其中一张拍的是厨房 , 地上堆满了装修的杂物 , 而且盖着厚厚的尘土 , 连地板的颜色都看不清 , 装修工人站在梯子上 , 正在扒墙纸 , 墙纸可能本来是白色的 , 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成了土黄色 , 墙纸扒下来的地方坑坑洼洼 , 还支出来好些乱七八糟的电线 , 整个房间看起来有点像柏林被炸之后的残垣断壁 。但我们都很开心 , 看着这些照片 , 想象着翻修之后雪白的墙壁和平整的地板 , 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
兴奋又忐忑 。 兴奋居然找到房子了 , 忐忑是怕“大”先生变卦 。
果然 。 第二天 , “大”先生给我们发信息 , 说他前一天没认真看 , 刚刚才发现我们的签证都快要过期了 , 租房需要有一年以上的签证 。 看到邮件 , 坐在书桌前的我感觉椅子不存在了 , 整个人失重掉了下去 , 又像是坐在一艘小船里 , 前方就是陆地 , 这时一个浪扑了过来 。
我们马上回复了“大”先生 , 并着手续签 。 约时间、打印文件、拍照、去学校开结业预估……外管局的网站就是薛定谔的盒子 , 偶尔能刷出来一个时间 , 更经常的是压根没有任何空档 。 一周后 , 我的资料齐了 。 第二天 , 我凌晨四点就出发到外管局排队 。 到达后 , 等候厅里已经坐了几十号人 , 我拿了号 , 一直等到了下午一点半 。 办好之后回家 , 肚子饿得像是里面养了只鸽子 。 咕咕 , 咕咕 , 咕 。
我拿到的签证刚刚好是一年 , 一天不多 , 一天不少 。 严格来说 , 还是不符合要求 。 续签之后 , 我们把所有材料发了给“大”先生 , 并在邮件中解释 , 我的签证虽然只有一年 , 但是我短时间不打算离开柏林 , 之后肯定是可以继续延签的 , 恳求他给我们一个机会 。
之后的每天早上 , 我跟室友的晨问从“昨晚睡得怎么样?”变成了“‘大’先生回复你了吗?”
“没有 。 “
“没有 。 “
“没有 。 “
日日一天天过去 。 第一周 , 我们焦急;第二周 , 我们伤心;第三周 , 我们开始生气;第四周 , 我们变得沮丧 。
因为签证的问题 , 我们估摸着其他的房屋公司也没希望了 , 于是又回到了原点——私人房屋 。 而且 ,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 一整个的房子不好找 , 我们只能各自找房间 , 跟其他人合租 。 我们开始分开刷住房信息 。 室友的预算比我高 , 看房的机会更多 。 有一天 , 她看完房回到家 , 把门轻轻关上 , 默默地脱鞋 。 她平时大大咧咧 , 我不太习惯她这么安静 , 主动问她看房看得怎么样了 。 她抬头看着我 , 扁嘴皱眉 , 跟我说那个房子里住的人不太爱干净 , 厨房的地板是粘的 。 “还是跟你一起住好“ , 她说 。 我也把嘴扁了起来 。分页标题
我发了四五十封申请 , 还特地把我所有的平台都换上了看起来特别好相处的头像 , 通通没有回复 。 连六人间的学生公寓都不要我 。
某天不知怎么的就刷到了奥斯陆大街的那个房子 , 我赶紧发了信息 , 对方让我过两天去看房 。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 出于对房屋公司的不安全感 , 我决定去看看 。 我上了楼 , 门是开着的 , 我敲了敲 , 推门进去 。 迎接我的是一个德国女生 , 棕发 , 深蓝色眼睛 , 一米七的样子 。 她没有穿睡衣 , 可能是为了迎接我换的休闲服 。 她先给我介绍了房子的概况 , 然后带我看出租的房间 。 十一二平米、略为正方形、暗、衣柜、床 。 “旁边的这些杂物都可以搬走 , 地下室里还有一张小书桌 , 你要是需要也可以拿来用 。 所有的家具都是免费的 , 你不用额外交钱 。 ”之后我们坐在厨房里聊天 。 厨房一应俱全 , 锅碗瓢盆满满当当 , 但都摆得整整齐齐 。 窗边搭了贵妃台 , 坐上去可以把手撑在窗台上 , 旁边还有几个玩具抱枕 , 其中一个是宜家的金毛犬——我有一只一摸一样的 。
我们聊了有一个小时 。 如果不是因为我赶着回家 , 可能还会聊更久 。 第二天 , 她给我发信息 , 说欢迎我搬进去 。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室友 。 室友沉默了一阵 。 “唔……唔……”她抿着嘴唇 , 一双大眼睛看看我 , 一会儿往上翻翻 , 一会儿往左滚滚 。 她用手撑着腮帮子 , 说她要是我的话就会租房屋公司的房子 , 因为毕竟是无限期的合同 , 自己是房子的主租户 , 而另一个房子只是短期合同 , 搞不好一年后又要搬家 。 “但是房屋公司的房子是空的啊 , 所有的家具都要自己买 , 而且要花大力气搬家和装修 , 加起来怎么都得三四百 , 一个月的房租加上电费网费又是300欧;另一边的房租260全包 , 而且我连家具都不用搬不用买 , 拎包入住 , 省钱又省力 。 ”我用手托着下巴 , 陷入了沉思 。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 跟父母打电话 , 问其他朋友的意见 , 我的房间很小 , 我从这一头的花架走到那一头的床 , 再从床上爬到沙发上 。 我不知道我室友这个期间在想什么 , 是不是跟我一样坐立不安 。 我做好决定之后走出房间 , 她堵在我门口 , 说她可以多交点房租 , 还可以借我钱搬家 。 “我决定跟你住了!不过你不用多花钱!”我大声宣布 。
不过搬家时我还是跟她借了钱 。
我们在旧家一直住到合同到期 。 十月末 , 我们提前打包好 , 喊来了十几个好朋友 , 租了车 , 把所有的家当都拉到了新家 。
搬完家后 , 我们给旧家做了最后一次打扫 。 打扫中间饿了 , 用烤箱烤了路上买的速冻披萨 , 烤好之后发现隔热手套已经打包到了新家 。 我们于是把烤箱门打开 , 等到披萨稍微凉了 , 再用手把它拿出来 , 发现刀叉也都在新家 , 就用手撕着吃 。 偏偏买的披萨是美式的 , 底部松软 , 酱汁丰富 , 一扯开 , 芝士和番茄酱都淌了出来 , 滴到干净的烤箱和地上 。 我一边跟室友打趣说每次拖好地了就要撒点什么东西 , 最后一次了都不放过我 , 一边就红了眼眶 。
打扫完毕 , 我们把所有要带走的清洁用具都堆起来 , 竟然还有不少 。 室友提议我们打车回新家 。 打到车后 , 司机帮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放到后尾箱 , 问我们是不是搬家 。
“是呀 。 “
“搬去哪?”
“夜莺广场 , 在北边的韦丁区 。 ”
“噢!夜莺广场呀!我在那儿住了十五年呢 , 后来家里添了小宝宝 , 就搬了家 。 “
“啥?那可太巧了!您在那住得开心吗?“
“还不错啦 , 那里是整个韦丁区唯一一块干净的地儿 。 “
我和室友都笑了 。 出租车载着我们穿过这座六百万人的城市 , 从南到北 , 奔向属于我们的一角一隅 。
?? 作者后记
我不是善于记录生活的人 。 这个租房故事 , 我已经讲述了无数遍 。 有时候 , 来个不明就里的客人 , 随口一问 , 我就要滔滔不绝大半个小时 , 但从未想过要写下来 。 某天看到三明治的短故事学院 , 报了名 。 写什么呢?毫无头绪 。 又某天 , 从地铁站走回家 , 看到沿路的花基里有只狗在拉粑粑 , 它的新鲜粑粑周围还有无数坨 , 快要散架的、干透了仍保持形状的、还有点水润的 。 “就这还韦丁最干净呢 , ”我心想 。 我眼前一下子浮现出了在老房子里最后一晚的场景 。分页标题
记录起来却一点儿不轻松 , 事情太多太杂了 , 很多地方需要解释 。 写出来的版本特地剪掉了好几个波折 , 不然文章得有两倍长 。 那段时间我白天焦虑论文 , 晚上写一段往事 , 竟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 写完之后就丢在那了 , 没往回看 。 但在那之后 , 时不时就盯着房子里的小铁钩、厨房柜、洗碗台的硅胶缝 。 都是我们一点一点建起来的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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