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为了老人的尊严和快乐,《忘不了餐厅2》回来了


2019年 , 一档以认知障碍老人开餐厅为视角的综艺 , 成为了国内年度口碑最高的综艺 。 人文关怀和娱乐性 , 在这档节目中实现了完美结合 , 超3万人在豆瓣上给这档节目打出了9.2的高分 。
这档以认知障碍老人为主角的节目就是《忘不了餐厅》 。 在《忘不了餐厅》 , 这些老人服务员可能上错菜 , 也可能会忘了让顾客买单 , 但是他们对待工作一丝不苟 , 有时还会给你带来意外的文艺表演 。 假如你知道了他们的故事 , 你会被一股热流击中 。
《忘不了餐厅》第一季豆瓣评分
中国有大约5000万的认知障碍患者 , 平均每1分钟就有一位老人走失 , 走失老人中68.2%患有认知障碍 。 对比日本和韩国 , 国内庞大的患者人群远没有得到该有的重视 , 67%的老年患者被确诊时已处于中晚期 。
从第一季开始 , 《忘不了餐厅》就带着极强的公益性和科普性而来 , 明星和老人搭配开餐厅 , 老人为主角 , 明星在旁打辅助 。 这是国内节目第一次以娱乐化的方式 , 向观众呈现认知障碍老人的现状以及科普相应的治疗方式 , 化解大众刻板印象 , 提倡早发现、早干预、早治疗 。
科普之路任重而道远 , 一季内容远远承载不了节目想要实现的公益效果 。 为了老人的尊严和快乐 , 《忘不了餐厅2》又回来了 。 在这一季 , 节目对认知障碍老人的了解将更深入 , 以黄渤为主的明星店长团也面临着更大的挑战 。

综艺|为了老人的尊严和快乐,《忘不了餐厅2》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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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剧照
更深度的《忘不了餐厅2》
相比第一季 , 《忘不了餐厅2》增加了衰老体验环节、适老化设备改造并邀请了病感更严重的老人加入 , 节目更深入和细致地向认知障碍患者聚焦 。
首先 , 为了向观众直接表达人体“衰老”的特征和感受 , 在第二季的先导片中 , 黄渤、宋祖儿、王彦霖组成的本季店长团 , 在正式与新一季的五位老人相处前 , 都先体验了一遍“身体衰老” 。
【综艺|为了老人的尊严和快乐,《忘不了餐厅2》回来了】
层层加在身上的设备 , 会让店长体验背部佝偻、腿脚不便、视听模糊、触感失灵等身体衰老特征 。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曾穿上这套设备 , 自由活动一个小时便已觉得寸步难行 。 店长团穿上这套设备要坚持一整晚 , 还要进行日常的劳动 , 包括打扫房间、做饭、上下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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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先导片 , 黄渤、宋祖儿、王彦霖体验“身体衰老装备”
体验很艰难 , 当然感受也是最直接的 。
节目组工作人员脱下这身衣服的时候 , 感觉重获新生 , 想起曾经催促父母动作快些 , 十分懊悔 。 宋祖儿、王彦霖、黄渤脱下这身设备的时候 , 大汗淋漓 , 回忆起自己家中的长辈 , 忍不住心酸 。 “他们硬拖着身体的沉重在做这些家务 , 很多时候他们不愿意干 , 但为了子女又不得不扛起来 , 去做这一切 。 ”
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认知障碍老人 , 设身处地体会他们的境地 , 十分必要 。 店长“体验衰老”环节 , 带给观众的冲击是直观的 , 弹幕中很多网友评论“直接看哭” 。
“我们也准备在餐厅里放一套这样的设备 , 给顾客试穿 。 之前看到一对夫妻在试穿 , 女方一点一点往身上加设备 , 后面成了虚弱的老太太的样子 , 丈夫最后没绷住哭了 。 当衰老发生在自己身上 , 大家才能感同身受 。 ”节目组工作人员表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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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先导片 , 黄渤、宋祖儿、王彦霖体验“身体衰老装备”
与衰老体验设备一样细致入微的设定 , 还有对老人宿舍的“适老化”改造 。
为了多方面展现认知障碍患者的状态 , 《忘不了餐厅2》新增店长和老人共同生活环节 。 第二季 , 除了记录老人们在餐厅的工作状况 , 工作后的生活状况也会被记录 , 两部分的内容占比约为4:3 。 认知障碍老人的生活记录会成为这一季节目的重点 。
店长和老人共同居住的宿舍 , 节目组对其进行了“适老化”改造 , 核心是防止老人摔倒 。 先导片中 , 专业人员向明星店长详细科普了改造的细节 , 如浴室座椅(建议45岁以上人员用坐姿洗澡) , 玄关处的扶手设计(根据人体力学和老人身体状况设计) , 上下楼梯处的扶手设计(提醒老人此处有楼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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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先导片 , 黄渤、宋祖儿、王彦霖的“高龄卫浴体验”
每一处改造的成本都不高 , 但都潜藏着专业的知识和细腻的心思 。
工作人员透露 , 在房屋“适老化”改造中 , 日本和韩国做得很到位 , 国内却不常见 。 “对于老人来说 , 摔倒比其他任何疾病都可怕 , 是老人致死率和致伤率最大的一个原因 。 国内很多年轻人孝顺老人的行为 , 都放在了买保健品上 , 但其实最有用的是这种成本不高的改造 。 ” 分页标题
设身处地为老人准备好硬件后 , 接下来 , 节目呈现的是对认知障碍老人深入地了解和关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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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自《忘不了餐厅》第二季先导片
难度更大的《忘不了餐厅2》
第一季《忘不了餐厅》播出后 , 有网友反馈 , 节目中患病老人的状态过于美好 , 而实际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认知障碍患者 , 他们足以摧毁一个家庭 。
节目组接受了这样的反馈 , 第二季决定邀请病感更严重的老人加入 。
“我们一直有个初衷 , 就是让大众去了解认知障碍这个疾病 , 消除偏见和隔阂 。 第一季针对症状较轻的患者 , 希望观众能在现实中根据症状对号入座 , 早发现、早干预、早治疗 。 第二季我们会直面更严重的病症 , 以及病人家属的处境 , 家属的记录在这一季也会占很大篇幅 。 ”
第二季节目中 , 五位老人已有两位表现出严重的病状 , 老人不再是短暂忘事 , 而是会出现时间和空间的错觉 , 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 在做什么 。 严重的不安全感包裹着重症老人 , 一天会提出很多次要回家、要见家属 。
已上线的第一期节目 , 原本打算开业的“忘不了餐厅” , 因为重症老人的不安难以协调 , 开业时间只能往后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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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的五位老人嘉宾
为了保证顺利录制 , 节目组在这一季为病患老人配备了更多的专业人员 。 包括三位业内专家代表参与节目录制 , 观测老人健康状态 , 传播相关医疗知识;录制现场还配备了医疗保健专家随时待命 , 以保障老人安全;老人的家属也会全程陪同 。
在专家的建议和家属的配合下 , 店长团和老人、家属以及社工们通过聚餐、玩游戏、分享生活 , 很快便建立起了亲密联系 。 之后 , 就算老人会忘记店长团 , 但不安全感也会得到缓解 , 提出要回家的次数在减少 。 延迟一天后 , “忘不了餐厅”顺利开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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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剧照
有了强大的后援工作者支持 , 店长团在正式开业第一天 , 就可以处理老人们发生的大部分突发情况了 。 比如会随时分配简单的小任务让老人完成 , 让老人保持工作的状态和意识清醒;当老人意识开始模糊又要回家和找家属时 , 店长团会及时打岔 , 分散老人的注意力 。
开业第一天顺利录制 , 但店长团跟中重度病情老人们相处的过程才刚刚开始 。
餐厅的工作发生在白天 , 到了晚上 , 老人们入住宿舍的时候 , 不安全感会比白天更浓烈 。 为此 , 每天晚上在和家属共同安抚完老人后 , 店长团和专家团都会开会 , 挨个分析已经出现或可能出现的问题 , 并给出应对方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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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第一期 , 想回家的老人
工作人员透露 , 这一季节目组的科普任务很重 , 已经不是把节目当真人秀在制作 , 就是当成了纯公益节目 。 为此节目要做的是全方位、多角度地对认知障碍进行科普 , 让观众更直观、深入地了解这类人群 。
“店长团在这一季中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 因为我们要呈现的是店长团跟老人们24小时相处的过程 , 有工作也有生活 , 店长团24小时的注意力其实都在老人身上 , 像老人的房间装了急叫铃 , 大家都是随时待命 。 ”
整季节目的录制是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 而病感更严重的老人 , 也意味着更多不可控的突发事件 , 这将极大地考验店长团的心理和身体素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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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第一期 , 黄渤发现老人病症严重
为了老人的尊严和快乐
提起为什么做这档节目 , 节目组的很多工作人员都会提到“使命感”三个字 。
节目组调研的一组数据让人心酸 。
在中国 , 平均每1分钟就有一位老人走失 , 走失老人中有68.2%患有认知障碍 , 走失后老人的死亡率为10% 。 国内认知障碍人数高达5000万 。 全球认知障碍最多的患者来自中国 , 然而国内病症漏诊率却高达70%以上 , 67%的老年患者被确诊时已处于中晚期 , 大部分中轻度患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 , 即使被确诊也并未获得积极正确的治疗 。
“跟隔壁的日本、韩国对比 , 我们对认知障碍老人的关注少太多了 。 大众普遍认为这是人老了多忘事 , 但很有可能是认知障碍的前兆 。 还有国内的很多患者家属都有强烈的‘病耻感’ , 觉得这是件丢人的事 , 我们在选人的时候 , 就有很多次因为家属的‘病耻感’而进行不下去 。 ”
国内大量的认知障碍人群得不到应有的关注和理解 , 这让节目组有了强烈的使命感 。 “为了他们 , 也是为了我们 , 每个人都会变老 , 说不定我们就是下一个他们 。 ” 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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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剧照
想要做好这档节目 , 选择合适的店长和老人是关键 。
节目组拿着手中扎实的调研材料 , 曾向几位口碑与名气兼具的一线艺人发出邀请 , 但只有黄渤一个人快速给出了回应 。 “黄渤本来也是我们的首选 , 我们是一拍即合 , 就是一群想要做一件事的人 , 在合力做这件事 。 后来我们才知道 , 黄渤的父亲也是认知障碍患者 。 ”
黄渤敲定后 , 节目组开始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大规模老人的海选 , 满足条件的老人并不多 , 包括家属支持、自己愿意、擅长表达 。
第一季的五位人选 , 是节目组花了4个月时间从1500多名患者中选择出来的 。 第二季的五位(有一位是上一季的小敏爷爷)人选 , 则是从2600多名患者中选择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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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剧照 , 黄渤和小敏爷爷
《忘不了餐厅2》的内容会直面严重病感的老人及其家属 , 想要给现实中陷入泥淖的人带来勇气和希望 , 以及消除社会对这个疾病和患病人群的刻板印象 。 “认知障碍不丢人 , 也没那么可怕 , 严重病感的老人 , 他们可以拥有常人的尊严和快乐 。 ”
网络上流传过的一个故事 , 令节目组十分感动 。 一位姑娘就是因为看了《忘不了餐厅》 , 才对认知障碍人群有了一个基础的认知 , 并因此在街头帮助了一位走失老人回家 。
“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也许还发生着成百上千个这样的事 , 如果《忘不了餐厅》在其中起到了一些作用 , 那这就是我们做这档节目的梦想 。 至于这个梦想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 黄渤想要做到80岁 , 我们工作人员也会尽全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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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厅》第二季剧照 , 黄渤和老人嘉宾小敏爷爷、贾迎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