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拉|长篇小说《情人谷》第二章：冒出个白痴（节选）｜魏清海作品《情人谷》二、冒出个白痴 |老汉|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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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谷》二、冒出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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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拉这两天变得乖巧起来，无论是对男孩的父母还是对那男孩，她用出了自己全部的智慧来演戏蒙蔽这家人，似乎这家人也对她放松了警惕。归心似
箭，米拉拉无时无刻不想寻找逃跑的路线，为了熟悉这里的环境，她经常陪着男孩出去转悠。天啊！这个村子被大山包围，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向西
是无法逾越的山脉，向东是一条崎岖的山路，进进出出只有这一条路，头次进山的人肯定会迷路。
一个大雾弥漫的早晨，米拉拉起床后，看见屋里没人，她在外面瞅了一圈也没见人影，她便溜到房子后面，顺着向东那条崎岖的山路拼命往前跑。她不
知道的是，此时那男孩正看着她溜走。
男孩看着她拼命跑，突然发现两个身影追了上去。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爸妈，他想让米拉拉知道后面有人追她，故意喊道：“你别跑，我们家里人
会对你好的。 ”
“我会对你好的。 ”后面传来男孩寄托希望的声音。
“你们都是恶魔，丧尽天良，我不能在你们家！”米拉拉恐惧地边跑边喊叫道。
“不，我们是好人，只是家里太穷娶不上媳妇！”后面喊叫的声音似乎减弱了，还有点儿可怜兮兮的。
米拉拉扭头看了看他们，发现没有那个男孩，更加坚定了她逃跑的决心。
面对深山老林，她的梦想并没有破灭，她感到最佳的时机就是当下。大概持续跑了三个小时，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他们个个喘着粗气，已经精疲力竭。然而，
米拉拉还在拼命地跑，而他们坚持拼命地追。她抬头向右边望，岩壁旁隐约可见一个人，便拼命呼喊。
那是一个砍柴的老汉，正背着干柴晃悠悠往山下走。
“救救我，救救我！”米拉拉一脸惊恐，泪眼涟涟地望着不远处的砍柴老汉，露出了哀求的眼神。如果她被砍柴老汉拒绝，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米拉拉没有多想。
远远地，砍柴老汉瞧见这个穿着粉红色上衣的女孩，肩头披着碎发，模样还挺俊俏。砍柴老汉把柴火放在石头旁，三步并两步走到米拉拉跟前，望着眼前慌张失色的女孩，知道这里面定有玄机，突然生出一份恻隐之心。老汉纳闷地看了看她，问道：“别慌，别慌，你慢慢讲。 ”
米拉拉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完了，后面的中年男女也追赶了上来。
“这是我的儿媳妇。 ”追上来的中年妇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谁是你儿媳妇？”米拉拉鼓起勇气反问道。
“你可以到山下问问，好多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儿媳妇！”身边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说。
“不过我听说她不是你的儿媳妇，你们这些人所谓的儿媳妇都是坑蒙拐骗来的，这可是犯法的——这些，你们是心知肚明！”砍柴老汉没有对他们提出的问题做回答，而是开始了质问， “你们是要做犯法的事儿吗？”
谎言被戳穿了，可这些道理震慑不到他们蒙昧的心灵，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触犯了什么法律。
“他们根本不懂法律！”米拉拉藏在老汉身后，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大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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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真懂得法律似的……难道说，你是……是故意和我们作对，在我们这里岂止就我们一家这样！”中年汉子被气得满脸通红，舌头也打起了弯弯，断断续续地表述着这些话。分页标题
“你自己相信是这样吗？”砍柴老汉一边说着一边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中年汉子，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从他们的神情不难看出，顽固的思想不可能一下子被打破，砍柴老汉甚至对他们感到有点儿失望。
“我们是穷人，肯定相信！”那中年妇女非常生气地说道。
中年男子也生气了，板着脸严肃地说：“你最好识相点，少管闲事！”
他们说话如此坚决，让砍柴老汉一时没了主意，凝视着他们半晌，思考用什么绝妙的语言来劝导他们，一是让他们不要再阻拦米拉拉离开，明白阻拦也是枉然；二是光天化日之下管闲事的人太多了，岂止他一人。
“我吗，今天管定了，真的。 ”砍柴老汉把嘴一撇，脸上露出坚定的微笑。
这次逃跑对于米拉拉来说是冒险的，她心里有些彷徨，浑身直打寒战。
“救救我！”米拉拉蹙起眉头，心里恐慌极了。
只见中年男子手里拿着棍棒，气冲冲走到砍柴老汉跟前，伸手就去生拉硬拽米拉拉，却被砍柴老汉拨拉开。
“她是我的儿媳妇，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中年男子开始说脏话。
“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中年妇女也跟着骂骂咧咧，恶语在空中回荡。
米拉拉微微蹙眉，她很不喜欢这种骂人的腔调。等了片刻，米拉拉回望了她一眼之后，眉头蹙得更深，竭力抑制悲恸，一种刻意的恶念在脑海中闪过：
这么直白的言语，要么他们一贫如洗，要么他们没有良心。
砍柴老汉看不下去了，该轮到他上前和他们理论了。他别过脸却见米拉拉美艳的眸子微动，带着几分愤怒，看向他们。一时，他虽然茫然无措，但他知
道眼前这个孩子在期待他义不容辞地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她是多么需要他！为了缓解她的恐惧，他也向她回望了一眼，确定这里是没有危险的。
“我倒要问问你们， ”砍柴老汉用十分生硬的语气，急遽问道， “你们不顾法律了是吗？”
“你不要吓唬人，反正她是俺儿媳妇，你让开！”中年男子再次冲了过来。
突然间，中年男子似乎嗅出事情有几分奇怪，这样的事情在深山里几乎无人问津，今日却让他碰上了。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开始野蛮起来，固执地认为这桩婚姻在情理之中，砍柴老汉出面阻止也是枉然。
“谁是你们儿媳妇，你们这是骗婚！”米拉拉好像得了癫痫病似的，疯狂地大声嚷道， “你们违法了，居然还把我当成你们的儿媳妇。请问，我有领结婚证吗？”
这句话似乎击中了他们的要害，随即他们脸色变得煞白，中年男子的身子甚至抖动了一下。
米拉拉定睛看了一瞬，眼睛里有了莫名的笑意。她的笑意暗藏讥讽。米拉拉半垂着眼帘，唇角微动，态度坚决地说：“我马上就去报案！”
砍柴老汉看在眼里，觉得米拉拉的话抓住了要点，不禁对眼前的小女孩佩服起来。
“哦，把你们关在监狱里喝几天稀饭，我倒是觉得还蛮不错的！”砍柴老汉讥讽道。
“你们很想娶个儿媳妇是吧，可你们要通过正规渠道，明媒正娶啊！”米拉拉带着哭腔说道。
“哼，要不是为了娶儿媳妇，我们也犯不着这么做。 ”
“反正我们不管这些，今天你是走不了哩，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他们展开对峙，任何一方都不肯退让。砍柴老汉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尴尬地敷衍的丑态，看着他们脸色变换。
看到这个场面，砍柴老汉想起他六岁那年的场景，他和母亲坐汽车到姨娘家，汽车站人多他被挤丢了，由于心中害怕，他不顾一切地大声哭喊着，却不见母亲的身影。这时一个男人殷勤地领着他要帮他找妈妈，后来他被带到那个男人家，每天被逼迫干活，忍饥挨饿还挨打。一天，他偷偷跑了出来，遇到一位好心的叔叔，抱着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一瞬间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裳。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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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停止，叔叔问道“你是高坡公社高洼大队的吗？”哭声又猛然响起，他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回忆中断，砍柴老汉忽然问道：“姑娘，你愿意跟着他们回去吗？”
“说鬼话， ”米拉拉愤怒地说， “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除非他们捆着我。 ”
末了，她闪动一对机灵的眼睛又说道：“现在是自由恋爱，他们应该心知肚明！”
死，似乎让中年男女心惊肉跳。米拉拉的眼神低垂，一切心思藏在眼帘之下，完全不露端倪。这是米拉拉耍的伎俩，用死来逼迫对方让步，让他们放了她。这么单纯的想法，只有她这个年纪的人才想得出来。救人心切的砍柴老汉也不知道米拉拉的话是真是假，赶紧拽着她的衣服，安慰道：“姑娘，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他们要是继续逼迫我，我只有死路一条，跳悬崖去！”米拉拉看出破绽，
好像触碰到了他们的痛处， “我一死，他们就过上幸福的日子啦！”
“那怎么办？”那妇女叹了一口气，痛苦地说道。
一种被征服的感觉抓痛了那中年妇女的心，她猛然感到没有一丝希望了！
她失望地蹲在地上，用手使劲抠着黄土，似乎在怨恨这里的黄土，这里的贫穷落后就是泥土造的孽。这些痛苦不应该加到他们身上，他们是无辜的。
米拉拉瞅着中年男子干瘪的肚子，倦怠的眼神，显得十分可怜，但她没有怜悯，她憎恨他们。
“你要走，那你把我儿子一年多的工钱拿出来。 ”中年男子再也无法忍受，大声嚷道。
听到要钱后，米拉拉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牙齿咬得紧紧地，她恨他们，喃喃地说：“我看见你们的钱了嘛，那些钱也不是我欠的，你们太不讲理了，还不懂法，一意孤行，执迷不悟……你们居然从丧失人性的人手中得到希望，这可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名声，只会让你们全家名声扫地，甚至是遗臭万年……我敢断言，你们……断子绝孙……”
大约有五十秒钟，谁都不说话，中年男女只是相互交换一下眼神。忽然他们睁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吗？你们这么想过吗？”砍柴老汉诧异地问， “难道真的想过？我觉得这姑娘说得完全正确，你们从丧失人性的人手中得到希望，这可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名声，只会让你们全家名声扫地，甚至是遗臭万年。 ”末了，他又重重地补上一句， “后面的什么断子绝孙，我就不再多说了，你们自己掂量吧！”
“你从来不知道俺想娶儿媳妇的滋味！”中年男子忽然冒出心声，十分激动地回答。
“我的天啊！”那中年妇女突然蹲在地上，手在地上拍得啪啪作响，放声大哭起来，那伤心欲绝的哭声似乎能把天空撕破。
可怜的女人，这辈子大概是没有享受过富裕的生活……
猛然间，砍柴老汉又想出一个主意。
“我倒是觉得，刚才一看见你们，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坏人，是‘穷’字把你们害苦了。 ”砍柴老汉突然转换了话题，低声地嘟囔着， “其实嘛，我们之间
有着共同点呢！”
“你知道为什么还拦住我们？你是什么意思？你这话是指什么……”中年男子伤心地直摇头，几乎是高声大喊道。
“指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指的是什么，真的，我倒想问问你， ……”砍柴老汉用诚恳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
现在是恼恨占领了中年男子的心，他发疯似地狂乱叫喊：“拿钱。 ”
米拉拉瞪着中年男子，很反感，眼中溢满怒色。
“看看这姑娘多可怜，你敢肯定她身上有钱吗？或者是有很多钱？”砍柴老汉反问道。分页标题
“我的口袋比脸都干净，哪儿有钱啊？”米拉拉盯着他们，语气有些愤怒，有些无奈。
中年男子露出悲痛的表情。
“去你的吧，你不说，我也明白，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教训我！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刚才不是说什么来着，你管定了嘛！既然你口出狂言，你就应该替她
出钱！”
中年男子这种奇妙的想法来得太突然了，他用激将法逼迫砍柴老汉拿出钱来。
那妇女瘫软地坐在地上，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淌出来，那是伤心的泪水。
米拉拉当即懵了。
“难道，难道只有你们悲伤，只有你们走投无路吗？”砍柴老汉颤声道， “你们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太可怜了，要是脚下有个地缝她肯定会钻进去……我想
但凡有良心的人，是不会做出这等事的……现在是文明的社会，怎么能强迫人家给你家做儿媳妇！”
“我是被你们逼成这样的，难道是我心甘情愿的吗？”米拉拉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稍微低下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砍柴老汉像一尊石雕，两眼发直，脸色煞白，站在原地半晌未动，依然在犹豫彷徨。他只是想帮帮这个小姑娘，怎么中年男子就问他要钱了呢？难道说
天底下管闲事的人或者是主持公道之人就应该付出和奉献，那样岂不是颠倒黑白……
米拉拉挑起唇角，鄙夷道：“你们太无耻了，怎么能让一个无辜者拿钱呢，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吗？”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没钱别想走！”那中年男子蛮横地说道。
听到这么蛮横的话语，米拉拉绝望了，突然感到身子一阵发冷。砍柴老汉抬起头，凝神看了看中年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石子被人扔进
水里的声音一样清脆。
中年男子嘴角一阵抽搐，瞪大眼睛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砍柴老汉顿住，把话咽到肚子里，不想再和他们争论。
中年男子恨砍柴老汉恨得牙根痒痒，岂能让他如意？这个时候他觉得砍柴老汉变了，仿佛成了另一个人。
砍柴老汉摸着干瘪的口袋，想着自己的钱，心里明白自己得赶快凑到钱。
“真是个疯子。 ”米拉拉想。
“你用不着嘲笑我们，在我们那周围，我的儿子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说不定比你的孩子优秀几倍。 ”那妇女忽然有了主意，几乎是牙尖嘴利，她的眼
眸全冷了。
砍柴老汉顿时没有了主意，显得孤零零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猛然侵袭着他的心脏，他充满了恨意，他分不清是恨那对中年男女，还是恨自己，还是恨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他为帮米拉拉脱身，却惹火烧身了，他心里一阵恼火。
“我们的儿子挺优秀！”中年男人附和着说。
“我相信你们的话， ”米拉拉打破僵局，沉声说道， “既然你儿子那么优秀，那你为何还要死死拦住我，甚至做这样违法的事！”
砍柴老汉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的脸上。中年男子的脸色很不好，像生锈的铁块一般。中年男子回望了砍柴老汉一眼，一时不知所措。
米拉拉的脸色倏地变了，这些好听的话可打动不了她的心！
砍柴老汉没有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不相信他们的儿子优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只是骗人的。
“如果都像你们这样了，这个世界肯定没有美好的去处。 ”砍柴老汉瞥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 “说句真心话，法治国家，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甭想逃出法律这张网！”
米拉拉发觉中年男子好像打了个寒战。
“你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甭想逃出法律这张网！”米拉拉带着露骨的怨恨，伶牙俐齿地附和着说道。
那中年妇女脸色如黄土，好像发了疯似地说道：“我想这样做吗？那是我儿子的血汗钱啊！”似乎法律和她毫不相干，她唯独关心钱。分页标题
“你们脑子清醒吗？”砍柴老汉看了他们一眼，绝望地吐出这句话。
“完全清醒，我们要的是钱。 ”
砍柴老汉听得非常清楚，甚至好像能听到中年男子喘气的声音。
“好吧，你们跟着我到家里取钱。 ”
“不知为什么，我就感觉，您一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中年男子突然说，
但立刻又为自己说了这句话而感到惊讶。
那中年妇女“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鞋跟拖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不紧不慢地走到中年男子跟前。
米拉拉来了精神，两眼怒视着他们，一言不发。
“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我在想方设法帮助你们？”砍柴老汉的眼睛像一把利剑，紧紧盯着他们不放，几乎发泄着所有的不满， “你的想法大错特错，
我倒想问问你，我为何要帮助你们，岂有此理！……你是一个道德极其败坏的人！”末了，他用手指着他们说， “你知道吗？她才是需要帮助的人，她才是可怜的人！”
“大伯，你不能这样做。 ”米拉拉低了头，偷偷地掉落两滴眼泪，十分坚决地说。
“有人帮助你，你还啰唆！”中年男子赶紧说，他生怕自己拿不到钱。既然砍柴老汉许诺了，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钱要回来。
“孩子，你都看清楚了，现在还能有什么好办法。我要是不出这个钱，恐怕你是很难脱身。再说了，钱是人挣的，只要你能平安回到家，那就是幸福。 ”
说这番话的时候，砍柴老汉非常冷静，说话的语气心平气和。米拉拉没有回答。她的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没说出口。
“狗屁！这些道理谁不懂得？”中年男子在心里骂道。
“难道说我们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中年妇女声音有些发颤，但口气比较生硬。
米拉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声似炸雷一般，似乎要把人的心脏劈开。那中年妇女脸色也变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去，用手擦了擦眼角。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有眼泪。
“孩子， ”砍柴老汉对米拉拉劝慰道， “在人间，因为人不是机器，想把人变成机器，很听话，那就可难了……咱别为这钱跟他们计较了，还是尽快摆脱困境吧！”
中年男子清晰地、冷冷地说道：“你的那些话填饱不了我的肚子，俺的目光只有一扎……这些面子上的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轮得到你在这里高谈
阔论？”
米拉拉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那中年男子。
“你用不着用这种眼神瞪着我！”中年男子在心里嘀咕道。
“狠毒的人！”看着那中年男子满意的模样，砍柴老汉唇角不经意地掠过一抹冷笑。
“真是歪打正着！原本我儿子的辛苦钱泡汤了，没想到居然冒出一个白痴，雪中送炭。 ”中年男子心想。
给钱，给了米拉拉一个缓冲之计，她真心感激这位砍柴老汉。
砍柴老汉看看米拉拉，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心想既然有勇气拦下这事，就要说到做到。他心里仍然有着念想，隐约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很久以来就想做的事，只是此前从未碰到，这回终于圆梦。
“孩子别难过了，不就是钱吗？和钱比起来，还是人更重要！”砍柴老汉抿着嘴微笑，带有几分高兴地神气说道。
拿到钱后，中年男女静默片刻，走到院子里一颗石榴树下，似乎都在忖量着应该要说些什么话。他们一动不动地待了许久，却想不出说什么才好。他们只恨自己太穷，只怪自己无能。
米拉拉紧皱着眉，眼光很快地在他们脸上溜了一圈，恨意似汹涌的潮水在脑海里奔涌。她不想再看到他们，一切苦恼都躲藏到孤独之中。
米拉拉身上虽然隐藏着一种沉着的勇气，但她心里却伴随着一种无助的烦恼依然刻在脸上，这恐怕逃脱不了砍柴老汉犀利的目光。分页标题
“你们还在这里干吗，难道还想继续讹诈人？”砍柴老汉的眼睛射出强烈的光芒，仿佛心也破碎了。
“我和你并不是世上最聪明的人，还有人比我们更聪明！”中年男子扔下这句话带着老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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