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睡|丁尼生诗歌精选|为什么你老是用泪珠使我惊恐尤利西斯食莲人梯托诺斯越过海滩


_本文原题:丁尼生诗歌精选|为什么你老是用泪珠使我惊恐

读睡|丁尼生诗歌精选|为什么你老是用泪珠使我惊恐尤利西斯食莲人梯托诺斯越过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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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睡|丁尼生诗歌精选|为什么你老是用泪珠使我惊恐尤利西斯食莲人梯托诺斯越过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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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丁尼生(Alfred,Lord Tennyson , 1809年8月6日—1892年10月6日) , 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最受欢迎及最具特色的诗人 。 他的诗歌准确地反映了他那个时代占主导地位的看法及兴趣 , 这是任何时代的英国诗人都无法比拟的 。 代表作品为组诗《悼念》、独白诗剧《莫德》、长诗《国王叙事诗》等 。
尤利西斯 这太无谓——当一个闲散的君主
安居家中 , 在这个嶙峋的岛国
我与年老的妻子相匹 , 颁布着
不公的法律 , 治理野蛮的种族 , ——
他们吃、睡、收藏 , 而不理解我 。
我不能停歇我的跋涉;我决心
饮尽生命之杯 。 我一生都在
体验巨大的痛苦、巨大的欢乐 ,
有时与爱我的伙伴一起 , 有时却
独自一个;不论在岸上或海上 ,
当带来雨季的毕宿星团催动
激流滚滚 , 扬起灰暗的海波 。
我已经变成这样一个名字 , —一
由于我如饥似渴地漂泊不止 ,
我已见识了许多民族的城
及其风气、习俗、枢密院、政府 ,
而我在他们之中最负盛名;
在遥远而多风的特洛亚战场 ,
我曾陶醉于与敌手作战的欢欣 。
我自己是我全部经历的一部分;
而全部经验 , 也只是一座拱门 ,
尚未游历的世界在门外闪光 ,
而随着我一步一步的前进 ,
它的边界也不断向后退让 。
最单调最沉闷的是停留 , 是终止 ,
是蒙尘生锈而不在使用中发亮!
难道说呼吸就能算是生活?
几次生命堆起来尚嫌太少 ,
何况我唯一的生命已余年无多 。
唯有从永恒的沉寂之中抢救
每个小时 , 让每个小时带来
一点新的收获 。 最可厌的是
把自己长期封存、贮藏起来 ,
让我灰色的灵魂徒然渴望
在人类思想最远的边界之外
追求知识.像追求沉没的星星 。
这是我的儿子忒勒玛科斯 ,
我给他留下我的岛国和王杖 ,
他是我所爱的 , 他有胆有识 ,
能胜任这一工作;谨慎耐心地
教化粗野的民族 , 用温和的步骤
驯化他们 , 使他们善良而有用 。
他是无可指责的 , 他虽年少 ,
在我离去后他会担起重任 ,
并对我家的佑护神表示崇敬 。
他和我 , 将各做各的工作 。
海港就在那边 , 船儿已经扬帆 ,
大海黑暗一片 。 我的水手们——
与我同辛劳、同工作、同思想的人 ,
对雷电和阳光永远同等欢迎.
并用自由的心与头颅来抗争 , ——
你们和我都已老了 , 但老年
仍有老年的荣誉、老年的辛劳;
死亡终结一切 , 但在终点前
我们还能做一番崇高的事业 ,
使我们配称为与神斗争的人 。
礁石上的灯标开始闪光了 ,
长昼将尽 , 月亮缓缓攀登 ,
大海用无数音响在周围呻唤 。
来呀.朋友们 , 探寻更新的世界
现在尚不是为时过晚 。 开船吧!
坐成排 , 划破这喧哗的海浪 ,
我决心驶向太阳沉没的彼方 ,
超越西方星斗的浴场 , 至死
方止 。 也许深渊会把我们吞噬 ,
也许我们将到达琼岛乐土 ,
与老朋友阿喀琉斯会晤 。
尽管已达到的多 , 未知的也多啊 ,
虽然我们的力量已不如当初 ,
已远非昔日移天动地的雄姿 ,
但我们仍是我们 , 英雄的心 分页标题
尽管被时间消磨 , 被命运削弱 ,
我们的意志坚强如故 , 坚持着
奋斗、探索、寻求 , 而不屈服 。
(飞白 译)
食莲人 “鼓起勇气!”他说 , 指着前方的陆地 ,
“潮水很快会送我们靠岸登陆 。 ”
下午 , 他们果然到达了一块陆地 ,
这地方的时辰仿佛永远是下午 。
慵懒昏醉的空气围着海岸飘浮 ,
像是在困倦的梦里 , 呼吸微微 。
满月的圆脸升起 , 映着山谷 ,
悬崖边飞落下淙淙的溪水 ,
像一缕轻烟欲落还停 , 在半空悬垂 。
遍地溪涧!有的像悬垂的烟 ,
又像蝉翼轻纱 , 缓缓地落下 ,
有的穿过飘动的光和影飞溅 ,
在下方激起一片催眠的水花 。
但见闪光的河从内陆奔向海涯 ,
而内陆深处是三座寂静的山峰 ,
千年雪封 , 映着日落的红霞;
还有沾满雨珠的苍郁的老松
挺起了身躯 , 超出那层层交织的树丛 。
被魔力拴住的夕阳欲落不落 ,
在红霞里低回;从山口遥望内陆 ,
能望见棕榈镶边的黄色山坡 ,
还有平川和许多迂回的溪谷 ,
还有草地 , 有细细的莎草被覆 , ——
这片土地的一切似乎永不变更!
岛上的食莲人来了 , 把船围住.
这些忧郁的人长着温柔的眼睛 ,
【读睡|丁尼生诗歌精选|为什么你老是用泪珠使我惊恐尤利西斯食莲人梯托诺斯越过海滩】绯红的霞光映衬着他们暗淡的面影 。
他们带来具有魔力的莲花茎枝 ,
把花和果实向远方来客分送 ,
不论是谁 , 只要尝一尝莲子 ,
在他耳中这海浪的澎湃汹涌
立即远远离去 , 化为彼岸的嗡嗡;
而伙伴的语声也渐去渐弱 ,
变得隐隐约约 , 有如发自墓中;
他仿佛深深入睡却又完全醒觉 ,
自己心音的节律在耳中化作了音乐 。
岛民请远方来客在黄沙上就坐 ,
坐在海边 , 太阳与月亮之间;
他们沉入了甜蜜的梦 , 梦见祖国 ,
梦死妻子儿女和奴仆 , 但是永远
不再操桨掌舵 。 大海已令人厌倦 ,
他们己厌倦了动荡荒凉的海洋 。
于是有人说道:“我们不再回家园 。 ”
于是大家齐声唱道;“岛上的家乡
在茫茫大海彼方 , 我们不愿再流浪 。 ”
(飞白译)
梯托诺斯 森林会腐朽 , 森林腐朽而倒下
蒸汽把它的重负泪洒大地 ,
人来了 , 他耕田 , 然后躺在下面;
活过许多年 , 天鹅也要死去 。
唯独我 , 受到残酷的永生熬煎 ,
而在你手臂环抱中慢慢枯萎 。
在这儿 , 在世界安宁肃穆的边缘
一个白发苍苍的幻影 , 像个梦 ,
彷徨在东方永远寂静的太空 ,
在雾霭中 , 在晨曦微明的大厅 。
呜呼!这个灰色的幻影 , 他曾经
是一个人——如此俊美而荣耀 ,
你选中了他 , 使他豪迈的心里
觉得自己纯粹就是一个神!
我要求你:“请你给予我永生 。 ”
你嫣然一笑应允了我的要求 ,
像富人随手给予而毫不考虑
但强大的时序女神铁面无情 ,
击倒了我 , 把我毁坏、耗损 ,
尽管她们杀不死我 , 却叫我
以残废之躯与永生的青春作伴 ,
永生的老朽在永生的青春身边 ,
我成了一堆灰烬 。 你的爱情、
你的美怎能补偿?尽管现在
我们头上的银星——你的指路星
照着你颤栗的眼睛在听我说话时
泪光闪闪!让我去吧 , 把你的
赠礼收回 。 为什么一个凡人
想要偏离人类的一切伙伴 ,
想要跨越注定的终极的门槛?
那是人人留步的最合适之处!
轻风分开云层 , 云缝里刹那间 分页标题
闪现了我从中出生的黑暗世界 。
又一次 , 那古老而神秘的微光
滑下你纯洁无瑕的眉头、肩头
与胸口 , 那儿跳动着苏醒的心房
你的脸从朦胧中开始发红 ,
甜甜的眼睛对着我渐渐发亮 ,
直到星星们黯然无光 , 忠于你的
野性的马群渴望着为你驾车 ,
从它们散开的马鬃上抖落暗影 ,
四蹄把晨曦敲击成片片火花 。
看哪 , 你永远是这样默默地
呈现出丽色;然后 , 没有答复我
就离去 , 只把泪珠留在我颊上 。
为什么你老是用泪珠使我惊恐?
使我害怕我在那黑暗的大地上
很久前听到的谚语竟是事实:
“天神们不能收回自己的赠品 。 ”
唉!唉!在那遥远的往日
我曾以何等样的心和眼晴
凝视你—— 如果我就是当年的凝视者——
看你光辉的轮廓渐渐显现 ,
看你朦胧的卷发燃起金光;
我追随你神秘的变化 , 感觉到
渐渐烧红你的丰采和门廊的
那股热力 , 灼热了我周身血液;
我躺着 , 嘴、额、眼皮如露水般湿润 ,
承受着比四月蓓蕾还温柔的吻 ,
我能听见风吻我的芳唇悄悄地
低语着不知什么——又野 , 又甜 ,
恰似当伊利昂城堡如雾方升 ,
我听得阿波罗唱出的神奇歌声 。
但不要再把我长留在你的东方 ,
我们的天性怎能继续相伴?
你玫瑰红的暗影冷冷地浴着我 ,
冷冷的是你的星光 , 我枯皱的脚
踏着你微明的门槛发冷 , 当蒸汽
从那朦胧的田园上升 , 在那里
住着有权利逝世的幸福的人们
和更幸福的荒冢里的死者 。
放我去吧 , 请把我还给大地 。
你看见一切 , 你将看见我的坟;
你每天早晨都更新你的美丽 ,
而我 , 土中土 , 将忘却这空阔的宫阙
和驾着银色车轮回归的你 。
(飞白译)
越过海滩 太阳沉没 , 晚星闪烁 ,
一个清晰的呼声在召唤我!
愿海滩不要哀泣呜咽 ,
当我出海的时刻 。
浑然流动的潮水似已睡去 ,
潮太满了.反而无声无息 ,
从无边的海洋里汲取的 ,
如今又复归去 。
暮色茫茫 , 晚钟轻轻.
接着是黑暗降临!
但愿不要有诀别的悲痛
当我启航的时辰;
虽然潮水会把我带到无限遥远 ,
越出我们的时间、空间 ,
我希望见到领航人 , 面对着面 ,
当我越过了海滩 。
(飞白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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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 , 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 。 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 , 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 , 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 , 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 。 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