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先行者，需要更多的关注湘潭|爱尔|军旅梦|近视手术|手

_原题为：先行者，需要更多的关注
□ 首席采访人员叶龙杰
作为国内首家集约化的区域病理诊断中心，浙江省宁波市临床病理诊断中心10年来的实践，证明了可以通过人力、物力、财力和管理等生产要素的统一配置，实现保障质量、提高效率、降低成本的改革目标，有利于实现检查结果互认，形成政府、医院、患者三方共赢的局面。
既然是改革先行者，宁波病理中心必然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新情况，也因此需要全社会更多的关注，共商解决之道。
始终“一枝独秀”
既然该中心优势这么多，为什么没有在国内其他地方复制推广？这是该中心在接待参观者时，经常要面对的问题。时至今日，国内还没有其他地区效仿宁波市的做法组建公立的区域病理诊断中心，该中心始终“一枝独秀”。
“宁波市的改革源自当时对病理科发展的深刻认识和现实压力。”该中心主任张哲表示，资源整合的过程就是利益调整的过程，如果大医院的病理科实力比较强，那么整合的积极性就不高。另外，病理和临床需要加强沟通和互动，但区域病理中心必然与医院的临床医生有物理距离，也会产生“心理距离”。
为解决与各医院的“距离”问题，该中心开发了区域病理信息管理系统，并与医院HIS系统无缝对接，实现了实时调阅医院电子病历及影像资料；在10家大医院设立分中心，每个分中心安装远程视频系统、数字病理扫描设备和远程数字病理会诊平台，配置1~2名病理医生、1~2名技术员和1名文员，人员由中心统一管理，定期轮换，主要负责术中快速病理诊断、病理标本接收等工作。
张哲介绍，宁波病理中心还与各医院建立了分级分层的临床沟通机制，此外，重点加强病理亚专科与各医院临床专科的对接，建立了日常联系沟通和信息反馈制度，并积极组织和参加临床专科多学科会诊讨论。
集约化的病理中心增加了优质病理资源供给，可为基层医院提供优质、高效的病理检查诊断服务。这是宁波市卫生健康委在对宁波病理中心评估后，得出的结论。
数据显示，宁波病理中心2020年完成送检标本检测45.2万例，完成外院疑难病理会诊1200人次；常规组织病理诊断及时率达99.15%，术中冰冻快切诊断及时率为98.38%，术中冰冻与石蜡诊断符合率为98.73%，细胞病理学诊断及时率为99.92%，细胞学与组织病理诊断符合率为99.27%，各项主要质控指标均达到国内领先水平。
另一方面，依托卫生专网，宁波病理中心建立了宁波区域病理诊断网络平台，已纳入10家基层医疗机构，构建打破地域限制的“云病理”，并依托该云平台开展远程数字病理疑难会诊和术中冰冻诊断，在实现病理服务同质化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患者因为病理诊断“向上流动”的趋势。
宁波市的调查显示，该市2020年临床医生对宁波病理中心的满意度为96.2%，患者的满意度为97.5%。
面临“附加题”
在现有格局中，医院实现了检查结果互认、患者获得了同质化的诊断、政府解决了病理资源分布不平衡的问题，一切看似运转顺利、多方共赢。但去年，我国首次公布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成绩单”，宁波市各三级医院首先感受到了压力。在“国考”的55项指标中，“麻醉、儿科、重症、病理、中医医师占比”赫然占据一列，也对宁波市各三级医院的“国考”分数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考核指标中加入病理，意在发挥‘国考’的指挥棒作用，强化医院对病理科的重视。这与宁波市组建病理中心的初衷一致。”宁波市卫生健康委工作人员透露，有一家医院因在考核中没有病理人员被扣了4分，直接影响了考核名次，引发了该市各家医院对病理科建设的思考：10年前的改革如何适应当前新的形势？面对“国考”给宁波带来的这道“附加题”，能不能找到一个宁波解法？
医院的情绪有些浮动，宁波市临床病理诊断中心的生存危机感油然而生。
在近期宁波市召开的一场座谈会上，面对“是否想着重新在院内打造病理科”的提问，该市各医院的管理者却无一人给出肯定的回答。并不是“国考”所产生的压力不够大，而是在医院内部重建病理科的成本太大、周期太长、挑战太多。“从国内病理医生紧缺的现状看，能否招聘到足够数量的人员是个大问题。”一位医院管理者坦言，实力较强的大医院可能有望突破人才的瓶颈，“对那些不强也不弱的医院而言，10年前没解决的问题，现在也是没办法解决”。
当前，为帮助各医院摆脱“困境”，宁波市临床病理诊断中心也在积极探索。宁波市的医院管理者期待，伴随“国考”的日益深入和更加科学化，宁波市这个改革先行者面临的现实问题能够尽快解决，他们相信政策上的“绿灯”会很快亮起来。
探索更美好的未来
从医院经济运行的角度看，病理诊断定价过低的现实问题，也让处于“紧日子”中的各大医院拨响了算盘。
2018年，一项对国内某大城市的调查显示，做一例活检标本的病理诊断收费为60元，而医院所付出的成本却有140余元。“医院投入越多亏得也就越多，面对‘赔本’的买卖，医院自然难有投入的积极性。”上述医院管理者表示，宁波市也存在同样的情况，尽管近年来对部分病理诊断项目收费定价进行了调整，但总体与成本仍有较大距离。
该中心之所以在低定价的情况下还能“日子过得去”，张哲将之归结为集约化之后带来的规模效应：首先是流程优化带来的工作量提升，其次是试剂耗材、仪器设备集中采购所带来的议价优势，“这些都有助于将诊断成本压下来”。
“病理诊断不同于一般检验检测，尚无法用机器替代，完全依靠人工。目前的病理收费标准，不能充分体现病理工作人员所提供的知识、技术以及劳动服务的价值。”张哲呼吁，在人力成本不断上升的大环境下，病理诊断项目收费定价应逐步趋向合理。
当前，该中心还面临着民营检测检验机构的市场“挤压”。“民营机构灵活的运营态势形成了强有力的竞争态势。”张哲坦承，一些民营机构以较低的收费价格“拉拢”医院，也带来了困扰。
该中心的生物样本库已保存病理蜡块510万个、病理切片671万张、数字化储存各类重要切片近20万张，规模位居国内前列，为教学科研乃至人工智能诊断研究提供了宝贵的资源。“从临床需求来看，精准医疗时代，病理学诊断的任务已由传统的确定病变性质、鉴定组织起源、明确病变分类及相关组织学亚型、明确分级和分期等向预测性诊断、治疗性诊断转变。无论是临床疾病个体化诊疗和预后判定信息的提供与解释，还是临床重点学科和品牌学科等医学高峰的建设，均对临床病理学科建设与发展提出了更高要求。”该中心组织病理科主任汪春年表示，相信该中心的改革会结出更多的果实，为病理学科的发展探索出更美好的未来。
“实际上病理医生并不寡言少语，治病救人的心情始终热切，也会有和临床医生争辩的时候。”汪春年说，“细胞呈现经典形态时，大家意见一致；不经典时，就各有看法。争辩出个所以然，为的还是患者的生命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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