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明末,万历本中有“西秦腔”,为何在清初顺治宫廷中没有了呢?

除了原生区客民之外 , 秦腔也可以通过流变区客民进行二次传播 , 这些客民有相当一部分会留在迁徙地 , 成为迁徙地的“土著” , 这也意味着被他们带去的秦腔 , 可能就此定居在迁徙地 , 比如《黔南识略》:“城市乡场 , 蜀、楚、江西商民居多 , 年久便爲土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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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能解释 , 为何一些偏远地区可以流行秦腔 。 重点在于对原生区(即甘肃、陕西、山西)所见清代史料进行历史性考察,描摹出秦腔在本土生成区域的演变样貌 。 同时 , 可能存在如下较难解决的问题:
其一 , 对于“秦腔"概念的混淆 , 尤其是以今人的“秦腔”剧种概念去界定、比照清代的“秦腔"声腔或剧种概念;
其二 , 关键史料的缺失 , 尤其是大量缺乏连续性的、碎片化的史料 , 不一定能对整个发展趋势作出精确判断;
其三 , 民间称谓的复杂性 , 意思是说 , 在原生区编撰的史料中 , 一般不会以“秦腔”之名来命名本土演出 , 而是代之以“乱弹”、"乱谈”、“梆子”、“大戏 ,, 等多变的称谓 , 这就为今人判断其是否为“秦腔”制造了很大障碍 , 且容易因此遗失重要论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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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 , 内部差异 , 即是说在长期的发展演变过程中 , 陕、甘、晋三地的秦腔或梆子腔发展不可能是协调统一的 , 尤其是在乐器、声腔方面 , 必然有各自的特色 , 若只以“秦腔'’一词简单概括 , 则易引起争议 。
为解决上述问题 , 拟釆用下述原则:
【历史故事】明末,万历本中有“西秦腔”,为何在清初顺治宫廷中没有了呢?】其一 , 不取狭义的“秦腔”剧种概念 , 而将其视作覆盖陕、甘、晋地区的、在艺术形式上均可归入梆子腔的声腔 , 其产生时间较早 , 尚未随传播而产生更多变异;
其二 , 尽量参考多方史料 , 结合己有的研究 , 不作武断推论;
其三 , 在戏曲发展的大背景下 , 根据特定情况看称谓 , 例如 , 在秦腔发展初期 , 其他形式的民间演艺常与秦腔混合演出 , 因此不必将之排除在外 , 但若在秦腔成熟并已向外传播时 , 已经明显能够区分的非秦腔演艺 , 则可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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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 , 在尊重内部差异的前提下 , 取求同策略 , 即是说 , 若细微差异并不影响宏观上“秦腔”概念的运用 , 则可忽略不计 , 若差异已导致声腔的变异 , 则单独论述 。
明末清初原生区秦腔概况
一、明清秦腔起源的基本推断 。 关于秦腔的起源的确切时间 , 学界一直存在争议 , 主要原因是证据不充分 。 不过持“明代起源说”者众多 。
如《秦腔史稿》中认为:秦腔在明嘉靖、万历后 , 开始大范围向外传播 , 既有商路 , 也有李自成义军的作用 , 尤其是在《钵中莲》传奇中出现“西秦腔”曲牌 , 足可以证明 , 据此 , 从剧种发展规律来倒推 , 则必以三十年左右为成熟时间 , 又必以若干年为起源萌发时间 , 如此 , 可大致推出秦腔应为明代初年开始形成 , 至明末成熟 。
上述这种观点 , 从二十世纪末开始至今 , 一直是学界主流观点 。 笔者认为 , “秦腔”(或当时惯称为“梆子腔”)作为一种声腔形式 , 在明末陕东一带确有流传 , 证据充分(下文详述);但是 , 仅以《钵中莲》中的一支曲牌 , 或近代艺人的口述传说 , 就认定明末的秦腔已流传至江浙地区 , 则证据不足 , 值得商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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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有价值的证据 , 应既包括剧本或文字记载等文本证据 , 亦包括戏装、脸谱、题壁等文物证据 , 两种证据相互印证 , 方才符合“二重证据法”的思路 , 如此才能接近真实结论 , 否则只能当成推测 , 也许与真实情况相仿 , 也许相差较大 。
从目前的资料搜集而言 , 明代年间的秦腔史料尤其难得 , 以下简单梳理:
(一)文本证据 。 首先是剧本证据 。 这也是判定一个剧种成熟的重要证据 。 最佳的证据是找到属于明代的独立的、符合齐言体板式变化型制的秦腔剧本 。
所谓独立的 , 即指专门为秦腔这一声腔或剧种创作的剧本 , 如《张协状元》之于南戏、《浣纱记》之于昆山腔,可惜这样的秦腔剧本在明代几乎湮没不闻.通常认为明代万历抄本《钵中莲》中的【西秦腔二犯】亦指秦腔或西秦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