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杀机 电影 恐怖游戏甜蜜杀机


甜蜜杀机 电影(恐怖游戏甜蜜杀机)
【甜蜜杀机 电影 恐怖游戏甜蜜杀机】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 。
正如片名所指,《破·局》绝不是类型的简朴移植,而是从旧模式到新格局的巧妙突围 。创作者打破原作框架,融合类型经验的独特思索;在迎合本土观众的审美趣味的同时,表现出对视觉呈现的高标追求 。所谓先破局,后探花:作为普通观众,我欣喜于《破·局》负责任的创新意识;作为迷影者,我期待更多观众能从《破·局》中看到诚意,看到本土商业电影破茧成蝶的勇气 。
看韩版《走到尽头》是2014年,时值《白日焰火》《催眠大师》上映,口碑票房双丰收,黑色犯罪电影初露锋芒 。在“类型电影”课堂上,洪帆老师将《走到尽头》和《活埋》作为黑色电影开场范例、“失控/绝境”的典型案例来学习 。后续给出的还有比利·怀尔德《第三个人》、新老版《疤面煞星》以及2007年好莱坞成人动画片《Film noir》等等,都是黑色电影大旗下各个阶段的集大成者,代表该类型从最初德国表现主义、西部强盗至“新好莱坞”元素融合的发展轨迹 。经典佳作自然各有千秋,但涉及黑色气质构成,大都能以“低照度摄影”、“表现主义空间”、“城市犯罪”、“硬汉主角”概括 。即使波兰斯基赋予《唐人街》耳目一新的油画色彩,故事依旧套路保守,只是在造型语言上做工业化努力 。
《走到尽头》强调绝境,《破·局》突出生机,两者从主题开始,就走向完全不同的发展道路 。“亵渎电影”曾评价前者“缺乏想象力,故事空洞,反转粗暴,第三幕败笔”,其实这也是犯罪/动作片盲目追求以暴制暴,试图一快遮百丑的通病 。《破·局》相对于类型经典,其独特性在于:大胆舍弃原类型风格,将连奕琦导演擅长的喜剧人物,结合动作悬疑外壳,依赖冲突变奏、情绪延宕和扩大人物关系内部张力,呈现从黑色悬疑到脱线喜剧的全新变化 。
台湾导演连奕琦携香港天王郭富城大陆影帝王千源,摇身一变,在新加坡演绎韩版天王战老王的故事 。商业元素混搭自然没韩版的地域性文化背景,导演顺势去掉现实主义空间的压抑、社会对人性的异化意味,将嬉笑怒骂集中在巧合、棍棒、和胶着追逐段落,呈现出更纯粹有效的喜剧效果 。比起近年千篇一律苦大仇深的农村惊悚悬疑,比起在电影里反复批判、申诉或者教化,《破局》以其视觉明快,笔触风趣,节奏自然独树一帜 。连奕琦导演在警匪/动作结合喜剧片的第三次尝试,已经不同于《甜蜜杀机》的取巧策略,而是针对更加认识类型、观影习惯更成熟的中国观众,书写脱线喜剧的新局面 。
脱线喜剧作为黑色幽默的衍生类型,早在巴斯特基顿《将军号》、希区柯克《夺魂锁》出现,后来演化为神经喜剧、棍棒喜剧,向来是“金元艺术家”
钟爱演绎的风格之一 。《破·局》不再是“小恶战胜大恶,终究坏人当道”,而是有生存意义、有家庭责任感、有善恶两面的普通人虎口脱险,无明确人生目标的大坏蛋阴沟里翻船的故事 。比起韩版“暴走的肾上腺素、出逃的道德”,用事态失控操纵观众情绪,忽视情感共鸣;《破·局》更强调情感力量在解决无理性事件中的催化作用,就像是一场龟兔赛跑,猫捉老鼠的挑逗游戏,注意人物关系本身存在的张力,给与观众安全感 。例如加重妻子刘涛作为家庭符号的戏份,给反派王千源设置难言之隐和话唠体质,郭富城也彻底抛弃偶像包袱,达到了自己用表情传达感情的演技巅峰 。
三年前曾有豆瓣影评人痛心讽刺,说《走到尽头》这样“游走正邪边缘、三观不正”犯罪电影,在中国绝无上映可能,哪怕拍了也一定会改到面目全非,末了呼吁海内审查手下留情,给黑色电影留些空间 。如今《破·局》横空出世,不仅完成度高,格局精巧,还冒着审查阉割的风险,勇敢保留道德暧昧的灰色人性 。主人公没有彻底洗白,反派也一改原作的妖魔化形象,彼此留下挣扎空间,更符合真实世界里“趋利避害”的小人物 。客观戏谑的叙事风格,不再非黑即白的敌我立场,是在承认人无完人、不损害道德底线的基础上,争取与极大多数观众身份同构 。人物设定的“去”和“留”,体现出创作者包容中立的,而为了确保形象饱满、塑造双重矛盾,宁可改国籍增加拍摄成本,承担“吃螃蟹”的风险,何尝不是对艺术的苦心坚持 。
就像不久前上映的《战狼2》,放眼全世界,很难说《破·局》是什么封王封神的类型佳作,各个维度还有很大成长空间 。但尽管前路漫漫,中国观众和电影从业者都在尝试突破经典壁垒,书写光影的独特气质,弘扬文化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