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56年生人,1961年跟着父母去了东北,在黑龙江省七台河市勃利县青山乡青山大队落了户口 。小时候没有拍过照片 。最早的一张照片还是1970年小学的毕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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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张老照片,儿童时代的生活片段又浮现在脑海中:
1、捡破烂攒钱
那时候家里穷的很,小孩子平时没有零花钱 。我就自己想办法挣点钱,平时没事满村溜达,看见一个绳头赶紧捡起来,看见布条也拾起来 。攒多了拿到收购站去卖,一次能卖个块儿八毛 。我上小学买本子、橡皮、削铅笔的小刀等文具都是用卖破烂的钱买的 。
2、拾庄稼
秋收后,庄稼都上了场,大人们都在场院上干活,扒玉米,压谷子,打黄豆……
这时正是拾庄稼的好时机 。先说拾玉米,玉米杆在没有捆成捆以前,基本上每一堆玉米杆里都能拾到一至两个玉米,有时能拾好几个 。玉米杆捆成捆后 。生产队里的马车开始往各家各户送,这时拾玉米就结束了 。拾完玉米后,开始拾黄豆,割完的黄豆茬上会落下黄豆荚,有的一棵上会落下一至两个黄豆荚 。半天能拾一篮子,剥出的豆子换成豆腐够一家人吃一顿 。拾黄豆能拾二十多天,下了雪之后就不能拾了 。
3、看电影
那时候大队大喇叭一喊今晚放电影,小孩子天不黑就拿个凳子去占地方,去晚了没有地方就只能在屏幕背面看 。在自己屯子看一遍不过瘾,第二天在到另一个屯子去看,几乎周围的几个屯子都去看,一路上看电影的人络绎不绝,小孩子们蹦蹦跳跳,打打闹闹,说说笑笑,那真叫热闹 。东北屯与屯之间相距甚远,近的几里路,远的十几里路 。我记得有一个晚上去互助大队看电影,青山离互助大约十里路左右 。不知那晚闹了什么鬼,我竟然背靠柴火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人都走光了,我赶紧往家跑,路上经过日本人废弃的一个飞机场,一个一个的土包像坟墓,长满了野草,听大人说有人在那里见过野狼 。路两边都是玉米地,风吹的玉米叶子哗啦啦直响 。我一个人跑在这样的夜路上,紧张的头皮发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敢停下来喘口气,就这样一直跑到家 。这次经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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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六十年代,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但就是在那个吃不饱饭年代下,五岁的我还是拍了一张~戴着一顶胸前有二条小辫子垂下的那种名叫feng.xian.mao,早年,就没再见到那种形状的帽子了,但不知淘宝上是否还有卖 。
那张儿时唯一的照片,虽然早年就遗失了,但照片里我自己的神情,却早已深深的定格镶嵌在我脑海里,
照片里的我,由于额头被帽子挡了,小脸极圆,忽闪着一对大眼睛,自己后来大了看到时,都有的瘆得慌,因为那眼神并非是带着笑容,而是机警甚至有点畏惧的那种,本来双眼皮大眼睛的我,那瞪眼表情仿佛不是一对?,而是一对探照灯 。
奔六年纪的我,但凡只要想到那张照片,脑海里随即就会跟跳出,我坐在吃饭的小桌子跟前默默流泪的场景 。
父母只生了我和弟弟,那会,平时只要没有亲戚来家里吃饭的情况下,我们一家四口都是八九十公分的小方桌上吃饭,因为平时几乎都是妈妈做饭,所以,特别爱吃面食及各种菜粥的妈妈每周都做,弟弟不挑食,妈妈做什么他就吃什么,可我不行,我像父亲挑食,每次妈妈做面食或菜粥时,父亲也极少吃,一般都是端一碗去奶奶家 和奶奶换着吃,但如果正巧奶奶家那天也是做的类似的,那我父亲实在没辙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一点 。
但是,那会的我还太小,小萝卜头一个,还不懂得跟着父亲后面去奶奶和谁换着吃,也不知道作任何反抗,就只会闻到面食或菜粥味就僵坐在桌子跟前 ,不拿筷子不碰碗,然后,母亲就开始骂了:看看,就你嘴巴刁,你弟弟都吃的,你就不能吃,不吃拉倒,不吃那就饿着吧!
立马,我的眼泪随着母亲的责骂声一起滚落,害怕继续遭骂,只能硬着头皮将饭碗拉到自己跟前 。
通常,嘴还没有张开,泪水早已滑到了嘴里,碗里…
母亲至今都不明白我为何不喜欢面食和菜粥之类的,那是因为我正是不喜欢那种眼泪流进嘴里的那种带咸的味道,面条,馄饨或菜粥一定都会放点盐吧!可我偏偏喜欢白粥那种本色原味,哪怕不吃菜,一碗米饭和一碗白粥,我都能欣然接受 。
童年的众多印象,欢乐的,痛苦的,欣喜的,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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