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在风俗里的王者|「虎风虎韵齐鲁行」郭晓兰专栏 | 齐鲁行


奔腾在风俗里的王者|「虎风虎韵齐鲁行」郭晓兰专栏 | 齐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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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郭晓兰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虎跃新春,丹青贺岁。 虎年赏画虎,不能不提张善孖。
张善孖,著名的画虎大师,自号“虎痴”,世人尊称“虎公”,也是张大千的二哥,曾为画虎而养虎,与虎朝夕相对,同室而眠,不只成就了一段“人虎相处”的佳话,其笔下猛虎,更是精纯逼真,既不失虎的威猛,又饱含一种通灵人性的脉脉温情。
其实,张大千画艺和名气都在张善孖之上,但他却极少画虎,究其原因,原是为报答其二哥的培育之恩,让其二哥能独擅其美。这背后蕴含的血脉深情令人动容。后来,二人共同创建大风堂画室,开堂授徒。
“大风堂”画虎第四代传人高伟,更是秉承了大风堂画虎的风骨。看高先生其中一幅《事事如意》的祝福图,一只悠然行走的老虎,一个蹦跳欢快的抓髻孩童,莲藕似的小胳膊小腿儿,手里拿着红红的柿子,身穿红红的肚兜儿,脚蹬红红的虎鞋儿,似乎在和老虎倾诉内心的高兴事儿,老虎竖耳倾听,一副乖乖宠物模样儿,身后,是一簇簇开得正好的菊花。整幅画面清雅、温馨,动静有致,又阔朗又细致,令人一看,就想起童年,想起故乡,想起亲人,和那些悠远琐细留在风中的过往。
童年时节,村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穿过虎头虎脑的虎头鞋,不单是鞋底宽大,幼儿能站得平稳,更主要的是,所有人都坚信,虎是百兽之王,是威严、勇猛和尊贵的象征,穿了虎头鞋的孩子将来定是耳聪目明的,吉祥如意的,福气冲天的,平安顺遂的。只是,它做工甚是复杂。从打袼褙,到纳宽大的鞋底,做鞋面,绣花,虎眼、虎嘴、虎耳、虎尾巴,一针一线都拉长了亲人绵密的祝福和祈愿,更汇聚了亲人们灵巧的心智与无尽的汗水。
每逢过年,或者农闲时节的晚上,村里不是唱花鼓,就是唱扬琴。扬琴正式开场前,常搭一个小段,其中就有《老虎学艺》:“太阳一出万丈高,落到西山白马桥,桥东里有棵老柳树,树大根深长得牢,走路的君子扯一把,一枝动来百枝摇。老虎跟着狸猫去学艺,胆大的狸猫把虎教,蹿山跳涧都学会,那老虎生心要吃狸猫,狸猫一见事不好,连窜带蹦地上了树梢,猛虎扑通跪在地,叫了声师父你听着,蹿山跳涧俺全都学会,怎不把那上树的本领给徒儿来教……”,这是有关老虎学爬树的最美的童话,重温这些唱词,觉得极是温暖,亲切。想一想,虎甚为可爱,虽然至今没有学会爬树,但能拜猫为师,其本身就是礼贤下士,能者为师的。也深深懂得狸猫内心的悲喜,也尽心,也欢喜,也焦虑,也惊恐。尽心教授学业,欢喜徒儿进步,焦虑前路漫漫,惊恐徒儿一旦乖张,性命有失。
也曾常常跟随母亲去看望她的奶奶。踏进土墙小院,往往立在院中痴痴等候母亲。偶尔走进低矮的小屋,也是踟蹰着停在房内最深处的那堵墙边。墙上贴有和家里一样的猛虎上山的年画,只是老姥姥家的这张极为陈旧,尽显岁月沧桑的模样,望一眼年画,望一眼门后左手边停靠的早早为老姥姥准备的黑色棺木,感觉立在了生命的两端,从此岸到彼岸,一岸是生机、力量和威猛,一岸是衰弱、暮气、和枯萎。
家有虎妞。妹妹属虎,喜欢布老虎。一个眼睛大得出奇、尾巴翘起的造型夸张的橘色布老虎一路陪伴她长大。也许和虎有种不解之缘,她竟无师自通,福虎迎春的剪纸窗花剪的特别好看,一张红纸折折叠叠、剪来剪去,一只头上标王的老虎窗花就红火起来,“福”字在,“福虎迎春”在,花、鸟、叶齐全,笨拙如我者,再怎么学,也只最后剪个镂空的红圈圈罢了,颇有暴殄天物之嫌,于是就此收手,作罢。
虎啸青山千里锦,风拂绿柳万家春。小年已到,这是整个盛大春节狂欢的开始和伏笔,更是整个盛大春节喜庆的序幕与开端,在吐旧纳新、迎祥纳福之际,擦窗扫地净灶膛,窗明几净心里亮,千家万户都在紧张地做着迎接壬寅福虎的最后准备,此时的大街小巷仿佛每一缕空气中都流动着兴奋、忙碌而甜蜜的气息。暂且买些糅合福虎元素的卡通贴画、福字门贴、窗花和串串绒布小灯笼,先红红火火起来,回家再找些有关虎的诗句咀嚼一番,定然别有一番风味。
千百年来,人们畏虎、敬虎、颂虎、爱虎,已经成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更濡染在民族的精神血脉之中,汇入了烟火人间。新的一年,让我们多沾些“虎气”,那就祝自己和有缘看到此文的你,虎年走虎运,虎岁发虎财,虎年大吉,福满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