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汉|巧手慧心修古籍( 三 )


看着书库里有序排列的古籍,广汉馆领导很感动,广汉市四大班子领导、国家古籍保护中心、四川省文化厅、四川省图书馆领导先后莅临视察调研,纷纷给予高度评价。
2008年9月,四川西部文献修复中心在广汉挂牌成立。这是我国西部地区民办非企业性质的修复机构,一支“自主创业、自筹资金、自负盈亏、自辟市场、自负法律责任”参与古籍保护的社会力量,于2013年初获得了政府颁发的可移动文物修复资质证书,从此具备了进入文物系统、大专院校系统和档案系统承修纸质文物的资格。2016年获国家古籍保护中心批准成立国家级古籍修复技艺传习所,传习所导师、中国当代古籍修复大师杜伟生先后3次在该中心收徒,传道授业解惑。2017年建起“四川西部文献修复中心龙泉驿分中心”,2018年荣获“中国社会组织5A级单位”称号,2019年自筹资金建起“艺匠 古籍文献修复博物馆”,全年免费对外开放,去年举办了3场专题展览,开放317天,共接待游客57万人次。2020年建起“四川西部文献修复中心研学培训基地”,与传习所、省民宗委、省文旅厅社会组织联合党委、部分大中小学等部门开展党员培训、微党校活动、古籍文献修复、“四川省少数民簇古籍保护培训班”、传拓、研学等活动,该中心充分发挥了保护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社会教育职能。如中心培训部设计了9大类中优秀传统文化系列研学培训课程,去年接待参加研学的省内外中小学生达1157人次,“送古籍保护知识进校园”服务活动46期2500人次。
让每一件作品都获得新生
通过多年对广汉和一些地方古籍公藏单位保护现状的调研,彭德泉惊奇地发现,由于受到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影响,四川盆地终年温热潮湿,加上经营、管理等诸多人为因素造成近半数馆藏古籍文献出现不同程度的霉变、虫蛀、酸化、脆化、絮化、鼠啮、水渍、油污、烬毁、粘连、断裂、残损等破损类型;有的刻印精良的善本古籍,却遍体虫洞,满目疮痍 ,有些整套书连同木匣都被虫蛀得面目全非,粘黏在一起,成了书砖;有的珍贵碑帖被黑霉包围,打不开,令人欲哭无泪。
然而,10多年来,无论修复难度有多大,这支古籍文献修复团队都从来没有拒收过任何一件需要保护修复的古籍文献,他们总是会让每一件作品都获得新生。这得益于他们在筚路蓝缕之后的勇猛精进。
2011年,彭德泉只身飞到北京,请国家古籍保护中心派专家到广汉修复基地鉴定验收员工的修复作品,检验修复质量。杜伟生先生去了。杜先生是德高望重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籍修复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对古籍修复要求十分严格。他一副严肃的表情,从兜里掏出三角板,对准书口和天头(古籍书的上沿)、地脚(古籍书的下沿)以及书脊等部位,对其线条、平整度、角度等进行反复测量,翻开修好的书叶和碑帖拓片查看修复质量。彭德泉和在场的员工都看得胆战心惊,人人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因为这位专家可是古籍修复国家标准的起草人啊。直到杜先生满意地点头称是,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国家古籍保护中心的公函附杜伟生先生签名的鉴定意见成为四川西部文献修复中心2013年春获颁可移动文物修复资质的重要依据。
打那以后,杜伟生先生被正式聘请为四川西部文献修复中心顾问、传习所导师,每年都多次到中心授课和现场指导。陆续被聘为顾问的还有十多位中国古籍修复代表性传承人、古籍文献专家、传拓专家、修复大师、文物专家、版本目录学家,他们对中心员工手把手教、心贴心帮。经过多年共同帮带下,修复中心员工的技术水平得以大幅度提升,一个又一个的技术难题得以突破。
2016年,中心承修唐开元九年(距今1300年)的唐人写经,共计4个长卷,严重酸化、脆化、霉变、虫蛀,一触成粉,分离的纸片字块结成书砖,系濒危破损文物。抢救保护修复时,要揭开,要配纸,要固色,要拼字,一切都太难!《敦煌遗书》抢救修复小组的修复师们知难而进。他们严格按照顾问团队的要求,通过修复路线专家讨论会、数据采集、纸张测厚、PH值检测、纸张纤维成份检测、固化处理、超低温冷冻杀虫灭菌后,历时半年多、连续实施了3个修复过程,最终让奇迹发生。修复后的《佛说迴向轮经》《大通方广经》《大般若经》重获新生,得到收藏方高度赞赏。彭德泉说:“这是修复师们职业良心和扎实技艺所迸发出的智慧能量的结晶!”
彭德泉还说:“我们对每一件古籍的修复都怀有敬畏之心。”2009年,一位国家级古籍修复技艺传承人来中心讲学,她告大家:“宁可不修,也不能乱修。乱修就是一种伤害,就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