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三读苏凤丽(附精彩视频)
原创 陕西戏曲广播 陕西戏曲广播
早就想写点关于苏凤丽的文字,苦于不知道从哪里落笔,直到前几日 。
苏凤丽主演的《八月十五月儿圆》中一板对唱“滴水恩当涌泉”似乎没有来由地流行开来,各种学唱版本在网络中传播极广,只要打开某短视频APP,很容易就能翻到“滴水恩当涌泉” 的唱段 。学唱者中不仅有票友,也不乏专业演员甚至名家 。一部创排三年多的现代戏为什么忽然在自媒体时代流行开来?这促使我找出碟片,重新欣赏苏凤丽的戏 。
碟片是2017年在兰州得到的,也正是那次,我认识了苏凤丽 。
苏凤丽《八月十五月儿圆》选段视频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疫情前,赋闲在湖北的我,看戏成了最好的休闲方式,陕甘宁只要有好戏上演,我几乎都会前往,有时一看就是十天半个月 。那次,甘肃省秦腔艺术剧院在兰州77小剧场演出十多场剧目,我闻讯前往 。而当时,由于脚伤还没有痊愈,苏凤丽没有参加演出,但几乎每场演出,她都会安静地坐在台下 。
演出间隙,我和苏凤丽聊了很久 。谈起仙逝不久的恩师肖玉玲,她眼含热泪;讲到秦腔的传承和现状,她忧心忡忡;聊开刚刚看过的一部甘肃省秦的戏,她显得很无奈……这次兰州之行,让我感觉她与我接触过的很多秦腔演员不太一样,“不一样”究竟在哪里?这让我对她多了几分“兴趣” 。
机缘巧合,2018年底,苏凤丽来湖北录制《戏码头》,而她所饰演的恰好是《大回荆州》中的孙尚香,节目组安排她到荆州寻访史迹,我便以“文化志愿者”的身份陪同她重读荆州古城的风云际会 。
再一次近距离接触,我似乎读出了一点“不一样”来 。
苏凤丽是安静的 。除了说戏,她没有太多的言语,更不会和你寒暄 。静静地伏在荆州古城墙上,她和那段历史有机地融入到一体,毫无违和感 。
苏凤丽是火热的 。护城河边,当我试图引导她重现孙尚香(虽然孙尚香仅仅是这座古城的传说)的身段时,她立马像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俱是“风情” 。
苏凤丽是孤独的 。小憩间,她和谁都显得有些陌生,她不忍或者不想打扰别人,别人也刻意地不去打扰她——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苏凤丽《锁麟囊》全剧视频
不久之后,我再一次赴兰,观看苏凤丽主演的《锁麟囊》,我才算是读懂了她的“不一样” 。
作为她的夺梅剧目,《锁麟囊》无疑是苏凤丽的代表作,即使是经过无数次打磨,每次上演前,她都会认认真真地再次默戏、排练,无论是身段还是唱腔,力求完美 。后台,她心无旁骛,哪怕周围多么嘈杂,她只是沉静在角色里,沉静在戏中,她的世界是安静的 。舞台上,她就是薛湘灵,时而娇嗔、时而善良、时而急切、时而惊喜的薛湘灵 。“春秋亭外风雨暴”娓娓而来,《发大水》的身段如惊鸿舞动,《三让椅》情绪变化拿捏得恰到好处……表演的爆发力和张力很难让人想象出自那样娇小的身躯 。谢幕后,很多人挤上台与她合影,她也不会给任何一个人过多的关注,哪怕她明知有领导有评论家有采访人员 。
再次相见,已是2019年9月,定西,西北五省区秦腔会演 。后台看着她安静地化妆,台下看着她忘我地表演,不及谢幕我便匆匆离去 。
和苏凤丽交往,没有任何负担,也不需要什么客套,她会在你身处险境时轻轻地提醒你注意安全,但不会邀约你赴某个饭局或者说已经给你备下了戏票 。她不会主动地展示动态和情感,但肖玉玲老师三周年演唱会上双眼饱含的泪水感动了很多人 。她不会要求你为她做什么,但很多人在默默地关注着她 。喜欢一个演员,也许你只会喜欢舞台上的他(她),但她的光芒不仅仅在舞台上 。
有人叫苏凤丽“女神”,我却不喜欢这个称呼,不仅仅对于她 。她刚刚当选甘肃省剧协副主席,我也没有发去祝贺信息,因为,我觉得她就是个演员,真实的、实实在在的秦腔演员 。
这就够了 。
【附精彩视频 赵亮三读苏凤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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