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贤的文学成就参差不齐,而且时代不显。但成就竹林七贤的是其所代表的“魏晋风骨”,这是华夏人文美学的另一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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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之际,天下大乱。二十余年的曹马之争使得当时众多文人名士纷纷卷入瞬息万变的政治风云之中。“竹林七贤”作为当时名士的翘楚,自然难以在纷乱时代中独善其身。他们七人有着不同的人生选择,阮籍不拘礼法、我行我素,嵇康逍遥山林、亦隐亦仕,山涛亦官亦隐、沉浮于世,向秀逍遥,王戎悭吝,刘伶醉酒,阮咸弹琴??各不相同、其志各异。
而在后世士人的接受过程中,竹林七贤却逐渐形成了集体化的艺术形象。他们作为独立个体时的人生选择几乎涵盖了我国后世古代知识分子安身立命的大部分模式,他们作为集体出现时又呈现出谈玄醉酒、自然风流的魏晋名士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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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贤中嵇康、阮籍文学成就最高,流传最广,保存情况较其他五人更完整。刘勰《文心雕龙·明诗篇》评:“乃正始明道,诗杂仙心,何晏之徒,率多轻浮。唯嵇志清峻,阮旨遥深,故能标焉。”严羽《沧浪诗话·诗体》称:“以时而论,则有??正始体。”注云“魏年号,嵇、阮公之诗。”可见嵇、阮的文学创作乃是正始文学的代表,从其传播情况可见其接受范围和程度。
嵇、阮之外竹林七贤中其他几人文学成就并不多,山涛善于公文写作;向秀两篇作品都是与嵇康有所关联,《思旧赋》怀念往事,《难嵇叔夜养生论》是与嵇康的对答议论;阮咸精于音律;刘伶好酒,其文章也是关于酒,这些作品虽然保存不多,但是在过程传播中也对后世文人对于竹林七贤的理解和接受以及文学再创作产生着深厚的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七贤中阮籍和嵇康的传播和接受偏向于文史哲方面,山涛偏向于政治,其他几位包括王戎、刘伶、阮咸、向秀的传播与接受更侧重于如行为艺术、酒、音乐等的文化符号意义接受,因此在文学接受上的论述也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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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七贤整体呈现出 “越名教而任自然”的风气,是对个体独立自觉意识的挖掘,是文学自觉自由发展的完美体现。魏晋时期,祸乱迭起,社会动荡,阶级矛盾、民族矛盾和统治阶级内部矛盾错综复杂,形成了中国历史上政治最为黑暗、党争最为激烈、破坏最为严重的时期,却也是精神史上最自由、最解放、最热情、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
在精神追求方面,士人们也满怀大济天下的宏伟理想,积极进取,却在政治混乱、党争激烈的社会现实中,莫名其妙惨遭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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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具有特殊审美观的时代,人类自身之美与自然万物之美同时被人们所关注,尤其是魏晋士人,更沉醉于人物的衣饰、容貌性情、语言及精神等方面的美,从而形成我国历史上最能发现美、最能追求美、最能崇尚美的一个时代。
正是对美的极致追求,在日常生活领域,人们才善于发现美、追求美,才有潘岳等一系列美男出现在文学领域,文人们创作美,欣常美,才有大量骄词俪句出现魏晋士人的思想、性格、为人处世及文学创作均受到了这一时期特殊的时代环境影响,在哲学思辨、文学创作、人生境界、审美追求等方面产生了一种人格精神与生活理念的统一体。
以竹林七贤为代表的魏晋士人这种用自己的言行、诗文等外化行为所表现出来的任性旷达的处世方式、率真自然的人格精神和哲学态度,被后人誉为魏晋风流。“魏晋风流”所代表的文化现象始于正始年间何晏、王弼等名士,酷爱老庄,崇尚清谈。以“竹林七贤”为代表的文人名士群体则成为魏晋风度的典型代表。东晋诗人陶渊明则成为魏晋风度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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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七贤文学成就并不高,却享有盛誉,为什么?】身处乱世的魏晋文人名士,他们对残酷的社会现实有着清醒的认识,但是,因为他们身处乱世,虽有大济苍生的雄伟抱负,却没有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途径,他们只能用放纵情感、任性旷达的行为来掩饰内心的痛苦,并以那些与一般人不同的为人处世方式表达着对苦难人生与社会的关注、对黑暗朝政的不满与无奈。
魏晋风骨,魏晋风度,这种丰神俊朗、潇洒卓然的美是审美的自由、人性的张扬,更满溢着灵动的意境,大大拓宽了传统中国审美的区间与范畴,为今天的文人士大夫的美学意识空间上,开启了另一道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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