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算命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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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是个厨子,是杭州的酒楼――不知味的掌勺厨子 。阿七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晚上在客人散尽后,提一壶清酒,端一盘花生米,爬上酒楼的屋顶,看对面花楼里如花似玉的姑娘,听湖上画舫里传出来的靡靡之音 。
阿七是京城里来的厨子,是京城王府里头出来的御厨 。阿七的,为人随和,心地也好,酒楼里的小厨娘都喜欢阿七 。每每问及阿七离开王府的原因,阿七都嘻嘻哈哈的笑道,因为王府里头来了一个比我更好的厨子,而我又没大长进,就只能卷好铺盖走人啦 。
阿七住在西宁街尽头的一处小院子,两间瓦房,一块小花圃 。阿七在花圃里搭上了竹篱种上了,在花圃旁边建了一个小凉亭来乘凉 。来到杭州半年的光景,小日子虽过得平平淡淡,却也自在得很 。
西宁街上来了个算命的瞎子,阿七不一个瞎子怎么给人算命,但听酒楼里的小厨娘说,这算命的瞎子模样俊俏得很,比阿七还要俊上三分 。这算命瞎子算的准不准,阿七不,但是这算命瞎子严重影响了西宁街的畅通,因为每天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空,算命瞎子的摊子前总是被杭州城的姑娘们围得是水泄不通,为此阿七每日去酒楼都要多绕一公里的路 。
阿七发现今儿个酒楼的生意特别好,而厨房里的小厨娘,个个都心神不宁,不是将盐当成糖,就是将醋当成酱油,死命的往菜里倒 。阿七忙急了脾气就上来了,一怒之下直接将小厨娘们赶出了厨房,小厨娘脸上却都乐开了花,“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的了,少女怀春了?”
饭点过了,阿七也忙活完了,阿七放下撸起的袖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算盘打得响当当的掌柜打了声招呼回家去,阿七这才原来今天一中午的忙碌都拜那算命的瞎子所赐 。
正当阿七掏出揣在衣兜兜里钥匙准备开门时,冷不防的从身后传出来一个熟悉的,“为夫翻遍了整个京城,不曾想娘子竟是来了杭州 。”
阿七转过身,故人眉眼如斯,一袭普通的道袍穿在他身上倒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还请里面入座 。”
阿七望着眼前的少年,思绪自发的飘远,远到她自己都以为自己都快忘记的少年情事 。
阿七本名曹柒,是镇国将军曹怀的幺女,甚是受宠 。十八岁那年,眼前的这个人用八抬大轿将她抬进的王府,十里红妆,普天同贺,人人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妻如是,三生幸也”,少年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
二十岁那年,一封
“小幺,曹门一案已经彻查清楚,皇兄也下了罪己诏,同我回家吧 。”
“曹柒已无父母兄长,何处为家?”
少年端着茶碗的手轻颤,不语 。阿七不语,静静的坐着,坐到太阳西斜,夕阳的余晖落在少年肩上,模糊了少年的轮廓,曾经阿七的那双眸子,那双有星辰的明眸如今已失去光彩 。
夜正浓,少女着红妆披着星光而行,寂静的夜里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她有太多的疑问要问 。山门前的烛光映出少年安静的脸庞,他在等她,如同之前无数个夜里,她等他那般 。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与他并肩而坐 。
“你明知我请求回曹府敛尸就已萌生去意为何放我走 。”
“我想着见不着你总比阴阳两相隔要好 。”
“你为何不问我孩子 。”所有的隐忍都在这一刻崩溃 。
“因为我知晓,你同我一样热烈的期盼他来到这个世上,一样的珍视他,所以你只会拼了命要留着他 。”少年将她轻揽进怀,拭去眼泪 。
“今时一切皆由父皇驾崩前留给曹公的遗诏而起,一道废太子的遗诏 。皇兄这些年来一直忌惮曹公也是因这封遗诏,你我能如期完婚是曹公用手上兵权换的 。曹公以为交出兵权皇兄会罢手,不再追查父皇遗诏的事,但遗诏始终是皇兄的心头刺,皇兄蛰伏三年,暗中布局,为的就是诛杀曹府满门,如此一来就无人再知晓遗诏的事 。送你走后,我无意在你梳妆匣发现了父皇遗诏,可是我赶到曹府时,已经是一片火海,我这才知晓皇兄的目的 。”
“你逼着他还曹府清白,逼着他下罪己诏,他怎么会放你出来?”
“因为一个死了不会再对他构成威胁 。”
“你的眼睛 。”
“旧疾你也是知晓的,也曾复发过,只不过怕你担心一直都瞒着你,这次又复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