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历史】前秦风云：12、隐士名士︳第七节：李威在长安东市的惊人发现

【题记：本文为长篇传记式历史小说《前秦风云》第一部「氐族少年」第十二章「隐士名士」第七节】
【导读】
◇上节内容回顾：王猛在跟心上人杨小玉分别后寄宿小庙，辗转反侧，浮想联翩，彻夜难眠。次日一早正当他孤身前行时，好友薛强赶来了，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本节内容简介：李威来长安东市了解物资供应状况，看见市场交易红火很高兴，因为内中有他的心血。发现有人出售汉中黑米，勾起了他对当年下江汉的回忆，决定买一点送给表妹。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卖黑米的商贩似曾相识。
★故事发生时间：353年七月。地点：长安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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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长安东市，它座落在长安城的西北部。对面是西市，二市中间，隔了一条南北向的横门大街。跟邺城的建制正好相反，长安城的里坊，也就是一般居民区，位于宫殿区的北面。横门大街两侧的东、西二市，如今是城中最热闹的地带。
都城就像一面镜子，可以折射出一个王朝的兴衰。三年多来，长安城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一带更是如此。市面上流通的货物日益增多，人气也一天比一天旺盛。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重新汇集到天子脚下，自己发财，方便他人。因为中秋节临近的缘故，这几天的人流和物流又有了明显的增加。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出现了李威的身影。只见他不急不忙地踱着步子，一脸悠然自得的表情，一双眼睛漫无目标地四处打量着，一看就知道是来闲逛的。走在这东、西二市中，李威心里现在有一种成就感，因为眼前的繁荣有他的一片心血在里面。
开国后，李威做了丞相的属官。苻雄让他继续参与理财，具体负责长安城内的粮食供应，包括市场的管理。这东、西二市，就是由他主持恢复重建起来的。
他借鉴汉代的长安市制，又视情作了一些革新。东、西二市各设一令，下有丞、史，配属吏、市卒若干，负责入市管理、赋税征收和纠纷裁处，将市场管理得有条不紊。其中最让朝廷满意的是赋税，随着市场交易量的不断增长，征收的赋税也在逐年递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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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为逐利而来的人凑到一块，诸如缺斤短两、以次充好、哄抬物价、偷漏赋税、欺行霸市等现象，也是避免不了的。有一点让人很头痛，大凡一个弊端可以大行其道时，后面势必藏有作弊者跟监管者达成的某种默契。这些都只是就市论市，还有更大的问题：工商贸易钱来得快、获利丰厚，有不少朝廷官员纷纷跻身其中，出现了官商之间或明或暗的勾搭。这种情况超出了李威的职权范围，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爱历史】前秦风云：12、隐士名士︳第七节：李威在长安东市的惊人发现】对此，大秦皇帝很是警觉。在前不久的一次朝会上，苻健曾让大臣们就此展开廷议。皇帝说起风，大臣们就要打雷下雨，一时间抑商的呼声四起。这可把两个人急坏了，一个是主管度支的太保段纯，另一个是仍在负责军需的尚书吕婆楼。二人据理力争，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是他们愈描愈黑，有人怀疑甚至公开讽喻，他们是不是已经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了。苻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向弟弟、丞相苻雄问计。苻雄没有急着表态，他让李威作一个陈情。
李威在朝中算是个比较特殊的人物，人人晓知他跟丞相苻雄情同兄弟，志趣相投，可偏偏不曾加官进爵，这让许多人看不懂。东海王妃苟氏就曾多次在丈夫跟前，为自己的表哥鸣不平。对此，苻雄总是不置可否，李威本人则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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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张抑商的人，揣测皇帝已经准备干预这件事，便引经据典为圣意找出处，将应当师法前朝作为主要依据，又认定当下物价不稳定，系由商贾哄抬所造成。李威做的是实事，知道大道理摆不过这些人，便移步换景向大秦皇帝说出自己的忧虑：“圣上，自我朝开国以来，关中一直风调雨顺。坊间有言，说大秦皇帝陛下乃真命天子，老天都在帮忙。闻听此言，臣心欢喜，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然而毕竟天有不测风云，指望年年岁熟、不杂饥荒，也不切实际。真正的考验当在饥馑年份。再者今天下未平，单军粮筹措就已让朝中诸位大人费尽心思，勉力为之。还有，关中人口日增，而地利物产有限，一旦离开互通有无，势必会有巧妇无米之虞。微臣请圣上明鉴！”这一番话，让大秦皇帝晓知了利害，不待丞相苻雄说话，便当即作出了暂不抑商的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