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位作家写了二十个故事,她们用小说发出女性的声音( 四 )

 

走走以洪治纲编选的《2019中国短篇小说年选》和张莉编选的《2019年中国女性文学选》为样本 , 以数据为基础 , 对不同性别作家小说中呈现的城市图景、叙述场景、用词分类、情绪占比等方面进行了文本观察 。

 

走走发现 , 在地点构建场景方面 , 男性作家和女性作家没有明显区别 , 在句长、词汇变化和丰富程度、信息含量等方面 , 男性小说与女性小说“性别”区分也并不明显 , 尤其“家里”和“外面”同样的权重比 , 可以看出某种平等性 。 具体而言 , 小说中引用的书、影视剧、歌词、公号文章等等 , 女性的视觉描述比重更大 , 男性则反映在听觉上;女性小说的悲伤指数高于男性小说 , 男性小说的愤怒指数则高于女性小说;当女作家看见自己以后 , 往往会用身体的感受来说话 。 情感经历早已脱离面向异性的闺怨叙述 , 更倾向一个自我认同的过程 。

 


二十位作家写了二十个故事,她们用小说发出女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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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性别来划分写作

是一种粗暴的做法吗?

 

“我们这代人受社交媒体的塑造 , 它让人持续在表达 , 也让我们从每天早上醒来就需要倾听其他人说的话 , 倾听成为一种伦理、表达成为一种本能 。 这是我这代城市人普遍的一种生活方式 。 ”淡豹说 , 自己被选入《2019年中国女性文学选》的作品《女儿》正是诞生于此种背景之下 , 写的是一场充满分析的分手事件:恋爱中的两个人相互观望 , 评判对方 。

 

淡豹非常认同张莉所说的“与女性作品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 , 她认为这一点对于自己尤为重要 。 在以往的中外作品中 , 无论是司马迁笔下的“某某母” , 还是安娜·卡列尼娜、包法利夫人、林黛玉 , 都是男性塑造的女性 。 淡豹认为 , 女性读者从中辨认出自己的经验 , 塑造自己的理想 , 这个过程虽然也是一个从私人到公共的过程 。 但这是男性所体验和想象女性形象公共化的过程 , 是男性赞赏和谴责的女性形象一再被强化的过程 。 淡豹同时强调 , 现在的时代风貌 , 是女性自己来陈述独特的生命经验 , 再指出这些经验的普遍性和重要性 , 自己来发出声音 , 所讲述的经验、轨迹 , 还有世界想象也会很不一样 , 所唤起的读者反应也不一样 。

 

“不能否认 , 我们小说中对女性寄予的那些慈悲、期许和厚爱 , 我们想赋予她们力量、为她们发声 , 伸手提供一次机会或者一场难以实现的拯救 。 这部分就是属于女性作家与女性人物共谋的结果 。 ”赵依说 , 女性意识成为一种写作话语 , 在小说里创造人物 , 比如说现代自立自强的女性 , 她们不亚于男人 , 而且在某些方面要比男人优秀和高尚;建构一些有颠覆意义的情节 , 比如把矛头瞄准男性话语中心 , 里面还包含一部分女性向男性立场的介入 , 甚至成为另一种中性的立场 。 而之所以说是“另一种中性” , 是因为女人的那些美好的自我 , 例如最直观的身体和面容 , 还有内心的柔软 , 同样也是重要而难以改变的 , 这些不仅是性别立场 , 还是女性的美学情愫 , 不应当被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