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枢和许衡 。 窦默、姚枢、许衡以共同的理学志趣相交游 , 建立起非同一般的友谊 。 他们相继入仕后在政治上都颇有作为 , 而三人之间的交游似乎也在改变着彼此的人生轨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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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姚枢是他们中最早进入蒙元政坛的 , 而且窝阔台对他"甚重之" , 但自从其辞官隐居苏门后 , 便与窦默、许衡一直往来讲习 , 至于他多年后进入忽必烈的金莲川簿府 , 则是得益于窦默的举荐 , 二人的相继出仕 , 也带给许衡极大的触动 。
被杨惟中和姚枢解救出德安城后 , 窦默辗转回到故乡 , 乡人或来问经书 , 或来求医药 , 无论贫富贵贱 , 窦默都欣然应答 , "针石所加 , 医药所施 , 病辄痊安 , 而未尝有一毫责报之心" , 久而久之则"道誉益重" 。
忽必烈听闻窦默的贤明 , 意欲召之 , 窦默虽然“累被朝廷征访” , 却“深自韬晦 , 罕所应接” 。 直到海迷失后元年(1249) , “使者持教令至 , 先使公之友人以私意往见公 , 使者微服蹑其后” , 窦默不得已应召北上 。 对于窦默入仕 , 曾效力于窝阔台汗的姚枢自然持支持态度 , 好友许衡亦表示赞成 , 并赠诗二首 。
虽然对窦默即将面临官场上的血雨腥风感到忧虑 , 但他对忽必烈任用儒臣治国的行为十分肯定 , 感叹"千年际会真难得" , 并提出对窦默的期望:"愿推往古明伦学 , 用沃吾君济世心 。 甫治看将变长治 , 呻吟亦复化讴吟" , 希望他能够把握机会 , 发挥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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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窦默觐见的情形 , 王磐《昭文馆大学士正议大夫窦公神道碑》是这样记载的:
(窦默)既至入见 , 上问以治道 , 公首以三纲五常为对 。 上曰:“何谓'三纲五常'?”公一一敷演具言之 。 上曰:"人道之端 , 孰大于此 。 失此 , 则不名为人 , 且无以立于世矣 。 "遂大称旨 , 一日三召 , 或至夜分不寐 。 公又言:"帝王之学 , 贵正心诚意 。 心既正 , 则朝廷远近莫敢不一于正矣 。 “自是燕见晤语无时 , 不令暂去左右 。
虽然突出强调窦默因进讲"三纲五常""帝王之学 , 贵正心诚意"而获得忽必烈的青睐 , 但这些很可能是后人的溢美之言 。 因此 , 窦默并非是作为一个理学家得到了忽必烈的征召和重视 , 而是以"针术"应聘 , 如果忽必烈确实"不令暂去左右"的话,那也更有可能因为窦默充当的是治病保健的角色 。
包括《神道碑》所言窦默被忽必烈指派前往曲你河拜见庄圣太后唆鲁禾帖尼一事 , 亦为后世为突出窦默理学大家的身份和忽必烈对汉人儒臣的优待所进行的美化 。 罗天益曾自述"学针于窦子声先生" , 又"视见《流注指要赋》及《补泻法》用之多效" , 因而将其收录到自己的著作《卫生宝鉴》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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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许正弘考证 , 窦默觐见庄圣太后时应该就是从温暖的漠南汉地出发 , 因而得到了"貂帽、貂裘、靴袜"等来到北方才需要的赏赐 。 以上事例不难看出 , 忽必烈对窦默的倚重主要是因为他的医术 。
不过 , 正是由于窦默高超的医术 , 为他争取到了与忽必烈朝夕相处的机会 , 也为他循序渐进地向大汗灌输汉法和推荐汉人儒臣提供了可能 , 由窦默举荐的"正人端士" , 后来大都成为了忽必烈的肱股之臣 。
对于招徕的"四方文学之士" , 忽必烈最常询问的就是如何治理汉地和怎样搜访贤臣 , 当他向窦默问及"今之明治道者为谁"时 , 窦默向他推荐了好友姚枢 , 次年 , 姚枢就被召至藩府 。
上文提及姚枢投身汗廷的时间比窦默要早得多 , 当窦默还辗转于南方各地、为性命担忧时 , 姚枢就已经被杨惟中引荐给了窝阔台汗 , 只是他后来因不满官场的乌烟瘴气 , 愤而辞官隐居 , 直到窦默向忽必烈举荐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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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枢先是向忽必烈上书 , 为其讲授"修身、力学、尊贤、亲亲、畏天、爱民、好善、远佞"的帝王之学 , 进而提出又"立省部""辟才行""修学校""崇经术""重农桑""宽赋税"等三十条治国之策 , 忽必烈深以为然 。 蒙哥即位 , 命忽必烈总领漠南时 , 姚枢提议忽必烈韬光养晦 , "自请唯掌军事" , 避免日后大汗的猜忌;
李璮叛乱时 , 也是姚枢精确预测了李璮会在济南坐等其他汉人世侯支援 , 从而迅速平息了李璮之乱;蒙哥命阿蓝答儿钩考时 , 姚枢劝说忽必烈返回漠北 , 主动向大汗请罪 , 成功打消了蒙哥汗对忽必烈的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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