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这边哄，那边瞒，生意成交挣俩钱 ‖里程( 二 ) 牲口|烟卷儿|里程|成交

又是一年夏季的早晨，鸡子刚刚叫过一遍，三旺和另一个鞭把式便套上了牲口，趁着朦朦胧胧的月光，一路响鞭，来到地里。到地头一看，糊涂队长头天没派人撒粪，一地坟头似的粪堆，这地怎么犁啊？
三旺二话不说，回家扛来了杈和锨，衣服一甩干了起来。在东方露白的时候，五亩地的粪全撒完了。他蹲在地头抽了根烟卷儿，凉了凉身上的汗。
天越来越亮，他看看自己撒的粪，不由得笑了，有些地方厚，有些地方薄，还有些地皮露着白脸。
他扶犁摇鞭“嘚儿”的一声，开始犁地了。别的鞭把式在牲口转弯的时候，全凭僵绳外加口令“嗒嗒嗒吁”，这样，领绳的牲口就带着别的牲口顺从地调转方向。三旺并不这样，他嫌僵绳拉着别扭，不顺手，干脆不用。在拐弯调转方向时，只需用长鞭顺着牲口一拦，自己把犁轻轻地一掂，拐弯转向的目的即可达到。
他对自己套的牲口是不轻易惩罚的，但遇上哪个牲口捣蛋耍滑，他的鞭头也是十分凶狠的，一鞭下去牲口身上会起一道龙痕。若遇脾性暴烈的牲口，下去一鞭会使牲口皮毛开裂，点出血来。因此，他套的牲口被驯得服服帖帖，使着也十分顺手，越是顺手，鞭把式就越爱护自己的牲口，所以，有时会因此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下午，三旺耙地。后晌的太阳十分毒烈，骡马昂着头直喘粗气，团团虻蝇围着牲口飞舞，看到这些三旺有点心疼，“吁”的一声停住牲口，在地头小歇。
他给牲口驱赶着虻蝇，忽然发现，枣红马的腿上，有个硕大的灰黄色的虻蝇在狠狠地叮吸着，三旺慢慢地蹲下，朝马的后腿狠狠地拍去，“啪”，枣红马猛一惊怵，拉起耙扇就跑，三旺一下子被拉在耙齿底下，“站住、吁”，“站住、吁”，他一个劲地叫喊，但骡马仍然不停，幸好另一个鞭把式跑了过来，才把牲口拦住。
耙扇底下的三旺被挂了几处彩伤，鲜血淋漓，额头上那道伤口离眼眶只差一寸，再往下一点，就要失去光明，太危险了！人们七手八脚把他送进了医院。社员们来看望他，队长来看望他，就连工作队的王队长也坐在他的病床前，问伤势，问感觉，显得十分亲切。
（未完待续）

文章插图
【作者简介】里程，又名李连城，长葛市人，先后任中学教师、政府公务员，曾发表过通讯、散文、小说等作品。
*“马王爷”系列之1：鲜血直滴的红辕马 ‖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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