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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王品达(美国政治观察人士)
2020年美国大选在漫长的等待中揭晓了答案 。民主党候选人拜登战胜了共和党的现任总统特朗普,将成为美国第46任总统 。国会选举的计票工作仍在进行中,民主党将保持众议院的多数,而共和党将很有可能保持其在参议院的多数 。参议院的控制权取决于佐治亚州的两场参议员第二轮选举,结果要到明年1月才能揭晓 。
尽管计票过程跌宕,但今年美国大选的选情实际上却一直十分稳定,这主要是由政治极化带来的 。经过了特朗普的四年任期,美国的政治极化程度已达到数十年来之最,两党的支持者往往刻骨地仇恨对方,并感到生死存亡的恐惧 。
在政治极化的大环境下,这次大选揭示了美国两党迷雾重重的未来 。
在民主党方面,拜登虽然赢得了选举,但并没有像选前民调预测的那样横扫全局 。这一结果的背后不仅仅反映了当下美国政治的形势,更潜藏着民主党未来的隐忧 。特别地,民主党的长期规划和选举策略,以及近些年来被民主党人奉为圭臬的两大趋势,面临着不小的挑战 。
面临挑战的第一大趋势是:选举的投票率越高,对民主党越有利 。十几年来,共和党控制的州政府一直在致力于采取各种措施压低投票率,尤其是少数族裔的投票率 。2013年,最高法院在“谢尔比县诉霍尔德案”(Shelby County v. Holder)中,五名保守派法官的判决更使得1965年民权运动时通过的《投票权法案》名存实亡 。从共和党人的行为来看,更低的投票率想必是有利于共和党的 。反之亦然,2018年中期选举的投票率创造了一百年来中期选举的新高,而当时民主党在众议院就取得了大胜,更加使人相信较高的投票率有利于民主党 。
【界面新闻|美国政治板块的漂移:2020年大选揭示了怎样的两党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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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年大选的结果给这一结论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今年大选的投票率达到67%,创1900年以来之最 。按照此前的结论,如此高的投票率必将大大地有利于民主党 。结果却是民主党以低于预期的优势赢得了总统大选,在众议院中与两年前相比还输掉了一些席位 。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目前如此极化的美国政治环境下,总统大选会同时刺激两党选民的高投票率 。两年前的中期选举中,高投票率主要是民主党选民热情的结果 。民主党急切地想至少夺回众议院,终结共和党对美国立法、行政、司法三个分支的全面控制,而共和党由于特朗普本人不在中期选举的选票上,因此投票热情就低得多 。但今年总统大选则不同,民主党的选民有多么急切地想把特朗普赶下台,共和党的选民就有多么急切地想让特朗普连任 。于是,拜登虽然成为了美国有史以来获得普选票最多的总统候选人,但2020年的特朗普也成为了有史以来获得普选票第二多的总统候选人 。
面临挑战的第二大趋势是:随着美国人口结构的变化、少数族裔人口的增加,选举将对民主党越来越有利 。少数族裔的确是民主党的基本盘之一,而少数族裔占美国总人口的比例也在逐年增加 。预计到2050年,少数族裔占美国总人口的比例将超过一半 。一直以来,这一趋势给了民主党人很大的希望 。尤其是在德克萨斯州,每一次选举后民主党人都信心满满,认为人口结构的变化终将使德克萨斯州“翻蓝” 。
2020年大选给了这一结论沉重一击 。未来几个月乃至几年间关于本次美国大选最热门的研究话题可能就是为什么大批少数族裔选民(尤其是西班牙裔选民)倒向了共和党 。大选之前,民主党人对佛罗里达州寄予厚望,并且认为自己在德克萨斯州也有一战之力 。结果,民主党在西班牙裔聚居的这两个州大败亏输,德克萨斯州输了6个百分点,佛罗里达州甚至比2016年还多输了两倍 。毫无疑问,民主党在西班牙裔中遇到了大问题 。
首先,西班牙裔选民内部是十分多元的,往往不能以“西班牙裔”笼统概括 。今日美国的西班牙裔选民中,最重要的两个群体是墨西哥裔和古巴裔 。特朗普最著名的竞选纲领就是在美国-墨西哥边境修筑边境墙,他也经常在发言中贬损墨西哥裔 。不过,墨西哥裔的美国公民虽然倾向于支持民主党,但他们也并没有像人们想象得那么关心移民政策 。古巴裔的政治记忆则与墨西哥裔截然不同 。今日美国的古巴裔大多是在古巴卡斯特罗革命后流亡到美国,与古巴政府不共戴天 。近几年来民主党的左转,以及特朗普对古巴的强硬态度,使得古巴裔选民大批倒向特朗普 。在古巴裔聚居的佛罗里达州,今年大选中西班牙裔的投票几乎是五五开,而2016年希拉里则获得了65%-35%的巨大优势 。
稿源:(界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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