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国焘视为眼中钉,曾卖字为生,以“儒丐”成就传奇的开国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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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张国焘视为眼中钉,曾卖字为生,以“儒丐”成就传奇的开国中将

文/魏希楠 付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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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毅,原名欧阳德贤。1928年,欧阳毅参加湘南暴动,加入红军,后陆续担任红4军军委秘书,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政治保卫局科长、秘书长,红5军团政治保卫局局长,红四方面军作战局局长,西路军第五局局长,抗日军政大学秘书长,公安部队政治部主任,军委炮兵副政治委员等职。

在长期革命斗争中,欧阳毅坚守信念,历经坎坷,矢志不移。西路军失败后,他凭着顽强的意志,以乞讨、卖字为生,艰苦跋涉5个半月,到达延安。这段“儒丐”经历,极具传奇色彩,映照了他从不迷失方向的一生。

“没有欧阳毅的机智果敢,我和朱总都难脱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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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3月,欧阳毅出生于一个革命空气浸染的地方——湖南省宜章县白沙区麻田村。欧阳毅从小就具备文人气度,吟诗作对,挥毫泼墨,有模有样,被誉为“小秀才”。在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影响下,他于1927年11月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矢志救国救民。

1928年1月,朱德、陈毅率领部分南昌起义军到达宜章,趁着年关发起湘南暴动,建立苏维埃政权。欧阳毅先后担任村、区苏维埃政府秘书,并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3月,湘南起义军开始向井冈山转移。欧阳毅离开家乡,随军上了井冈山,开始了他传奇的军旅生涯。

欧阳毅年纪小、经历不够丰富,但凭着文化水平高,逐渐从宣传队员,到红29团团委秘书、党委秘书,甚至很快当上了红4军的军委秘书。他的工作主要是写通知布告、作会议记录、起草会议决议、搜集整理情报等。虽然只是文案工作,但欧阳毅却深入熟悉了红军政治工作和群众工作,得到了全面的锻炼。

红军初创时期,物质条件艰苦,敌情严峻,是锻炼革命骨干的绝好环境。最令欧阳毅难忘的,也是影响他最深的,是毛泽东、陈毅等领导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坚定和乐观。

1928年7月,受湖南省委“左”倾盲动错误影响,红4军一部离开井冈山,前往敌情严重的湘南,受到重挫,史称“八月失败”。欧阳毅所在的红29团被打散,红4军参谋长王尔琢也不幸被叛徒打死,部队情绪十分低落。这时,陈毅出来鼓舞士气,讲道:“失败有什么要紧!我们现在要有决心。如果部队打到只剩下一个团,朱德当团长,我当团党代表;剩下一个连,朱德当连长,我当连党代表。打到没有枪的时候,就用刀砍。刀没有,还有拳头,还有牙齿嘛!总之,一句话:革命到底!”欧阳毅被陈毅的诗人气质和革命精神所感染,立志要经得住失败的考验,敢于当失败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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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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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国民党封锁,井冈山根据地物资极度匮乏。红军官兵天当被、地当床,谁要有一条毯子或是夹被,就算相当富有了。当时,欧阳毅跟着陈毅当秘书。陈毅只有一条毯子,没有铺的东西;欧阳毅有条布单子,却没有盖的东西。打游击露宿山野时,陈毅就找欧阳毅搭铺:“小孩子,来,铺好布单子!我睡这头,你睡那头,咱两毅甜甜蜜蜜进梦乡。”一条单子、一条毯子,自然难以抵御刺骨的寒风,但欧阳毅睡在这位军委书记旁边,却感到温暖、踏实。“两毅共眠”也被传为佳话。欧阳毅自此坚定了一个信念:精神的力量胜过物质的力量,只要精神旺盛,情绪饱满,意志坚强,任何艰难困苦都可以克服,任何敌人都可以战胜。

1929年1月,毛泽东、朱德率红4军主力离开井冈山,挺进赣南。红军在崇山峻岭间穿梭,天寒地冻、缺衣少粮,又有国民党军衔尾紧追,形势极为恶劣。月底,红4军在寻乌县圳下村突遭国民党军偷袭,一时陷入混乱当中。欧阳毅跑来跑去,就是看不见朱德、毛泽东和陈毅,心急如焚。部队已经乱得不听指挥了,欧阳毅急中生智,想着只有找到能指挥部队的人,才能救军首长。他不顾一切往山上冲,在水田里连滚带爬地跑,鞋子都跑掉了。到山口时,遇到同乡的连党代表彭睽,欧阳毅一刻不敢耽搁:“彭睽,赶快组织火力支援,朱军长、毛党代表他们还没有撤出来!”彭睽一听,赶紧收拢连队,协同其他部队死死守在山口,顽强地把敌人阻击在山下。朱德、毛泽东、陈毅等首长和军部机关得以顺利脱险。

事后,毛泽东对其他同志说道:“没有欧阳毅的机智果敢,我和朱总都难脱虎口,我们需要的,就是具有这种素质的干部。”

欧阳毅每每回想起来,都对毛泽东、朱德等人佩服万分:“我们的领袖毛泽东和朱德就是这样从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之后曲折的革命道路上,无论面对何种难以想象的困难和非人的刁难,欧阳毅都会想起这些领导人的精神意志,进而更加坚守信念、矢志不移。他坚信自己从中受益终身,并引以为豪,因此每次面临选择,都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周恩来夸奖:“欧阳,你们做得对,做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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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8月,欧阳毅被调往中央政治保卫处工作,11月又调入新成立的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国家政治保卫局,从此长期从事安全保卫工作。

政治保卫局的职能是执行侦察、镇压经济上和政治上的反革命活动。这里有被周恩来称为“三杰”的钱壮飞、李克农和胡底等人。欧阳毅先后担任秘书、执行科长、秘书长,虽然从事的仍是文案工作,但从这些大名鼎鼎、经验丰富的谍报员身上,着实学到了不少斗争方法。

当时,大规模的肃反运动接近尾声。尤其是在周恩来的领导下,着力纠正肃反扩大化、简单化的倾向,遵守政策、重视证据,严禁逼供信。欧阳毅从熟悉情况到领导秘书工作,逐渐具备了驾驭安全保卫工作的能力。1933年,他还率领保卫局直属队,镇压了号称“枪子打不进,大刀砍不动”的“大刀会”等政治土匪,为闽西人民除去了心头大患。

年底,欧阳毅奉命担任红5军团保卫局局长,开始领导全面的安全保卫工作。红5军团由宁都起义的国民党军改编而来,情况比较复杂。欧阳毅上任前,周恩来专门委托刘伯承向他传达工作指示:要信任和尊重军团长董振堂等同志,要坚定地从团结的愿望出发去逐步改造这支有战斗力的部队。

当时正值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军事上的失利,也开始带动政治上的暗流涌动。地方上、军队内,对国民党军起义将领的揭发材料不断送来。不少材料触目惊心,称这些起义将领重新与国民党建立了秘密联系,要组织部队打起白旗反水;有的还伪称蒋介石已经同意董振堂提出的所谓投诚条件,约好了接头地点,等等。这些材料搞得一些同志神经紧张,处理意见众说纷纭。有人甚至主张对董振堂等人采取预防行动,要抓人。

欧阳毅感觉到一股股阴风袭来。他意识到这关系到人命,关系到军团的稳定与战斗力,盲目采取任何行动都将造成严重的后果。欧阳毅深知手里的“尺子”必须拿捏准确,否则很可能中了敌人的反间计,达到敌人借刀杀人的目的。他把材料汇集起来,结合董振堂平时的表现,两相对照,仔细甄别,终于从中发现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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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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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欧阳毅把分析结果和处理意见向军团政委、政治部主任做出汇报,并建议把揭发材料交给董振堂同志,向他揭穿敌人的阴谋,以利团结、增强信任。获得批准后,欧阳毅把材料当面交给董振堂,说明了党组织的态度。董振堂感动得眼圈都红了。他握着欧阳毅的手,连连说:“共产党伟大,伟大!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长征途中,周恩来听说了此事,赞扬道:“欧阳,你们做得对,做得好啊!我们的政治保卫工作,其实质就是打击敌人、保护同志嘛!”

就打击敌人而言,欧阳毅面对的更多是隐蔽狡猾的敌人。中央红军长征路过桂北山区时,遇到一个奇怪又恼人的情况。每当红军宿营时,总会遇到火灾,惹得当地少数民族颇有怨言。原来,桂系军阀专门派遣特务,混入红军所经村寨,乘隙纵火,烧毁民房、粮食,然后散播谣言,说红军见人就杀,见屋就烧。仅1934年12月10日一晚,军委纵队宿营地尤坪寨、广南寨,被烧毁民屋就多达400多间,几乎被夷为平地。

周恩来指示:“可以肯定这火是敌人放的,我们一定要把放火者查出来,彻底揭穿敌人的阴谋。”朱德专门颁布命令:纵火奸细,一经捕获,应即经群众公审后枪决。

欧阳毅清楚,跟隐蔽的敌人作斗争,要用智慧和策略。他将计就计,安排便衣搞地下斗争,派出侦察员化装成做小生意的、讨饭的、算命的,发现可疑的人就远远跟着。果然,到了夜晚,国民党特务露出原形,偷偷放火烧房,被红军侦察员逮个正着。

欧阳毅带人突击审讯,证实了这些人是桂系军阀特务、民团痞子,并让他们交待画押。在群众大会上,保卫局揭露反动派烧房嫁祸红军的阴谋,宣传红军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经群众要求,纵火犯被当场处决。欧阳毅率保卫局粉碎了国民党挑拨红军和少数民族关系的阴谋。

毛泽东赞道:“欧阳毅同志,坚决!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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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7月,红一方面军、红四方面军会师整编,红5军团改编为红5军。张国焘危害、分裂党和红军的意图暴露后,党中央率左路军北上。欧阳毅所在的红5军被张国焘胁裹,随右路军南下,开始了最困难、最艰险的斗争历程。

10月,张国焘迫不及待地宣布另立“中央”,成立所谓的“中央委员会”、“中央政治局”、“中央军事委员会”等组织,公开打出分裂旗号。欧阳毅对张国焘的分裂行径既震惊又愤怒,几次组织会议都不去参加。敏感的张国焘多次追问,欧阳毅为什么不参加会?欧阳毅闻听,气愤地说:“他们这是反党、反革命嘛!我不去参加这样的会。”成立新“中央”的文件发至红5军保卫局时,欧阳毅果断将其全部压下,一份都不向下传达。就连保卫局下属两个部的部长都没有看到文件。面对责问,欧阳毅根本不予理会,只当没有听见。由此,张国焘对欧阳毅心存芥蒂,还把他调离红5军,任红四方面军保卫局秘书长。张国焘的追随者更是视欧阳毅为眼中钉,多次找茬为难他,严重时甚至用枪指着他的头。

欧阳毅头脑十分清醒,面对“大权在握”的张国焘,坚决抵制分裂。他多次与受到排挤的朱德总司令商议策略,听取他的教育,共同开展斗争。张国焘对朱德既拉拢又打击,甚至采取阴险的招法。一次,张国焘指使人趁夜把朱德的马偷走宰掉,还把他的门岗警卫也撤掉了。朱德不予计较,写信给欧阳毅,要他派两个警卫员来。欧阳毅意识到,朱德亲自写信,他的安全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威胁。他挑选了两名信得过的、经过严格训练的部下担任朱德的警卫员,要求他们一定保卫好总司令。这两位同志不负重托,多次斗智斗勇、化险为夷,一直警卫朱德安全到达陕北。欧阳毅还按照朱德的指示,担任红四方面军作战局局长,在筹粮、司令部建设上做了大量工作。

红军南下失败后,张国焘不得不宣布取消第二“中央”,率部北上。1936年10月底,为执行宁夏战役计划,红四方面军2.18万人西渡黄河,组成西路军向西发展,以打通与苏联的联系。欧阳毅调任西路军第五局局长,负责群众、社情与统战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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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欧阳毅在抗大毕业会上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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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河西地区自然环境恶劣,无法建立根据地。没有粮弹、兵员补充,孤军作战的西路军最终失败。万余名将士牺牲,其余分散游击,保留力量。敌情严重,欧阳毅几次与敌人短兵相接,躲过了敌人紧紧追捕和层层围堵,形势十分危急。身边的人也越走越少,甚至有人趁火打劫,把欧阳毅的枪和钱都抢走了。最后,只剩欧阳毅和通信员小张。他俩换上破衣烂衫,拄着拣来的棍子,背上干粮袋,边流浪边乞讨。

西北地区缺粮少水,百姓比较贫困。欧阳毅和小张睡冰天雪地,受人间冷暖,不是看人脸色、挨骂受气,就是吃剩汤剩饭。欧阳毅还被地主家的恶狗咬伤过,被霸道的监工用鞭子抽打过,苦不堪言。欧阳毅高度近视,眼镜又丢了,小张视力好,和欧阳毅相依为命,一路向东走。

但是,革命与生存不同,在巨大的苦难面前,人们为了生存可以抗争,但选择继续革命,却难之又难。欧阳毅和小张历尽千辛万苦,穿过荒无人烟、寒风肆虐的沙漠,终于到了黄河边的甘肃中卫。眼看就能东渡黄河,回到红军队伍了,小张却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欧阳毅只剩下孤身一人,但他始终坚持信念,认定的事绝不会半途而废,继续向东寻找红军。

没有了小张,欧阳毅如同瞎子一般,又撞进了沙漠,如同一粒微小的沙粒,差点被埋在风沙之中。一天,他来到甘肃靖远县的许家湾。这里的百姓有一个爱好,就是书法。欧阳毅抓住机会,露了两手,结果一炮打响,被乡亲们留下,做了一名卖字的“儒丐”。他化名为张明德,写的字深受乡亲们喜爱。许多人家让他把字写在土布上,一挂就是几十年。欧阳毅一边调养身体,一边打探消息,待赚了些路费之后,告别舒适的生活和朴实的乡亲,又踏上了回归革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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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欧阳毅在晋西北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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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夏,经过数不尽的折磨,欧阳毅终于到达了延安。他的心情难以言表,5个多月中,顽敌追杀、战友出卖、风雪刺骨、恶狗撕咬都不吭一声,这时却忍不住热泪盈眶。欧阳毅迫不及待地去看望毛泽东,向他详细地汇报了西路军的情况以及个人的遭遇。毛泽东听得很仔细,最后忍不住站了起来,高兴地赞扬道:“好啊!很好!欧阳毅同志,坚决!坚决!”

欧阳毅走在马路上,望着延安的风光,心情格外舒畅。但是,他的身体却因长期营养不良,又受冻受累,时常出些状况。在抗大担任秘书长工作期间,又经过了建校时的高强度劳动,迁校时1500多公里的“小长征”,欧阳毅终于撑不住了。他先后在延安、晋绥解放区公安总局、西柏坡、大连中共东北局疗养院治病休养。1949年12月,欧阳毅转到了北京继续治疗。

担任特殊军种——公安军政治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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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党政军各方面都面临着繁重的建设任务。欧阳毅身体有所好转,一些领导纷纷动员他去最高检察院、总政治部等部门工作。欧阳毅决定干老本行,1950年9月22日,去了新组建的公安部队担任政治部主任。

公安部队是一个特殊军种,与国防军一起,是人民解放军的重要组成部分,后来发展为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打天下不容易,巩固天下更不容易。当时,战争准备形势紧迫,国防军亟需进行现代化训练,防范敌人入侵。祖国一些边远山区还没解放,与邻国的一些边境问题还有待解决;内部土匪、特务猖獗,隐藏的敌人既狡猾又凶狠,时常袭击重要目标,甚至滥杀群众,制造社会混乱。国家亟需稳定内部秩序。周恩来曾作过恰当的比喻:年轻的共和国需要一把护身剑。

党和国家领导人对公安部队寄予厚望。毛泽东主席指示:“公安部队数量不宜太大,但质量必须精干。”刘少奇副主席明确:“公安部队内要有80%的共产党员。”周恩来总理更是亲自嘱咐:“你们这支武装就是内防军,国家内部的防务就交给你们了。”

公安部队任务性质特殊,成员情况复杂,思想政治工作面临着许多问题。公安部队主要负责维护地方治安,防范敌特活动,保卫边防海防。部队成员主要来自野战军,还有地方武装升编的,以及原来担负警卫任务的。许多人对公安部队缺乏正确认识,觉得“公安部队不如国防军光荣”,“站岗放哨没出息”,甚至称之为“八二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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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欧阳毅(左)、熊伯涛等与苏联专家在颐和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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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毅掌握情况后,决定因势利导,从形势任务寻求突破,逐步铺开全面的思想政治工作。在1950年底召开的公安部队首次政治工作会议上,欧阳毅提出:要深入进行公安部队性质和任务的教育,使干部战士正确认识公安部队在保卫祖国、建设祖国中的地位和作用,树立公安部队工作的荣誉感和自豪感。

欧阳毅紧抓全国人民爱国热情空前高涨的形势,在部队中开展“伟大祖国”教育,一方面使官兵了解祖国、热爱祖国,另一方面揭露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行径,指出旧中国“有边无防”的深刻危害,激发官兵保家卫国的危机感、责任感。后来,公安部队把教育经验总结概括成“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党,热爱领袖,热爱本职工作”的“五爱”教育,将形势任务与本职岗位相结合,使阶级感情与理性认识相促进。

在欧阳毅领导下,公安部队思想政治工作收到了良好成效。官兵们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担子,提高了思想认识,把每一个哨位、每一项任务,都同整个国家紧密联系在一起,站岗放哨也更有干劲儿。“站在哨位看到天安门”,成了公安部队中普遍流行的口号。

思想政治工作的成绩,在公安部队建设和执行任务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广大官兵战敌特、剿悍匪、抓飞贼、摸“水鬼”,在各大城市、铁路沿线、边远山区、万里海防,全面打击敌人的破坏和反攻,确保了重要目标的安全,涌现出一大批英雄模范和先进个人。

1953年8月,公安部队召开首届功模代表会议。朱德总司令勉励:“更好地完成巩固边防、内防的光荣任务”。毛泽东主席更是亲笔题下“提高警惕,保卫祖国”8个大字,赠与公安部队。后来,毛主席的题词,传遍全国公安部队,更传遍了全军,传遍了全国。

1955年9月,欧阳毅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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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9月,授衔后的欧阳毅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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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8月,欧阳毅调任军委炮兵副政委。“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他被错误地打成“反党集团”成员,扣上了“历史上是张国焘路线者”、“反林彪”、“公开为罗瑞卿反党罪行辩护”、“邓小平在炮兵的代理人”等帽子。专案人员不仅对欧阳毅实行武装看押,还进行一系列精神和肉体折磨。经过长达5年的关押劳动,欧阳毅的体重由130多斤减到只有80斤。1975年5月,他再次担任炮兵副政委,投身炮兵整顿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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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11月,党和国家领导人毛泽东(前排左七)、刘少奇(前排左八)、周恩来(前排左六)、陈云(前排左五)、邓小平(前排左九)与公安军保卫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代表会议全体代表合影。前排左二为欧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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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11月4日,经党中央、中央军委批准,对欧阳毅彻底平反。1983年6月,欧阳毅当选为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兼任外事委员会委员。1988年7月,欧阳毅被授予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9月,离职休养。2005年6月12日,欧阳毅病逝,享年9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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