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经济需要复杂经济学 “复杂的经济需要复杂经济学”

“复杂的经济需要复杂经济学”，是布莱恩.阿瑟(W.Brian Arthur)大作《复杂经济学：经济思想的新框架》结语的标题，该书于2018年5月正式出版。早在2014年，作者同名的简要文章就在《比较》第74期上刊载。这次，我们终于有幸一睹圣塔菲学派代表性经济思想的全貌。

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有实践、缺理论的时期，互联网上种种实践，由于缺乏对规律的把握，而在本身固有的高度不确定性下，又增加了进一步的不确定性，滋生乱象是自然而然的。在理论缺位情况下，治理措施往往失于简单化，药不对症；另一方面，各种打着“互联网思维”、“互联网模式”旗号的狗皮膏药盛行于世。最终导致在区块链、比特币等局部领域，理论高地失陷，而以骗子为主体的“理论”占了上风，成为系统的违法乱纪的策源地。如果再不加强对规律的基础性研究，互联网出现全局乱象也不是不可能。在此情势下，《复杂经济学》的出版，非常及时。我个人学术观点虽然不同于阿瑟，但仍然向读者推荐这本书。因为正路子的理论，即使是有某种片面性的一家之言，也比市场上的假冒伪劣要好得多。

如汪丁丁评论的：由于基于牛顿力学的社会科学越来越难以适应互联网时代的复杂现象，西方思想正从牛顿的机械论模式向达尔文的演化论模式迁移。阿瑟这本《复杂经济学》，旨在澄清他多年甚至毕生努力要建立的“复杂现象的经济学”基本框架。

作为“复杂经济学”的创始人，布莱恩·阿瑟在本书中汇集了多年对复杂经济学的研究。其核心思想可以归结为：

经济不一定处于均衡状态，演绎推理将被归纳推理所取代。例如布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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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说：“复杂经济学认为，经济未必处于均衡状态。”

这里存在对均衡的窄化的理解。这种说法要想成立，均衡定义应仅指以报酬递减为前提假设的新古典经济学均衡而言；而所谓非均衡，须以报酬递增这样的新经济增长理论的前提假设来立论。

我在《网络经济》一书中，指出阿瑟的问题在于：

第一，

复杂经济学关于均衡的真问题是存在固定成本条件下的报酬递增经济（包括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的均衡问题，而不是存不存在均衡的问题。他们把报酬递增理解为非均衡是不专业的，准确的表述应是报酬递增偏离了新古典（同质完全竞争）均衡，而不是偏离均衡。报酬递增达成的均衡一定是垄断竞争均衡，严格的非均衡只是价格高于平均成本这种特殊情况（属于短期现象，例如由技术创新节奏决定的现象）。

第二，

复杂经济学在报酬递增中，只谈规模经济，忽略了范围经济。范围经济是更为重要的报酬递增现象即范围报酬递增。而且，正反馈只是生产中心一方道理，忽略了需求的预算约束这一均衡的平衡机理，从中会派生出增值应用这种被漏算的生态价值。

汪丁丁的评论则是：复杂经济学不是标准经济学理论的附属物，而是一个更一般的、超越了均衡观念的理论。而且指出：对于涌现秩序的表达困境，阿瑟必须解决的根本问题是：如何将经济学由内及外的研究方法与生物学由外及内的研究方法整合在同一理解框架内？

不过，这只是复杂性经济学内部的争议。求同存异，我们都认同“复杂性思维造就复杂经济学”这个引言标题。

而且，也认出版社的判断：

经济学的新古典主义时代已经结束，取而代之的是复杂性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