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小学堂|这个世界只以成败论英雄吗？

_本文原题：这个世界只以成败论英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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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名著阅读初中系统课
课程总策划 | 李煜晖
教育部语文新课标修订组专家
北师大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博雅小学堂|这个世界只以成败论英雄吗？】同学们好，欢迎来到博雅初中文学名著专题讲读课。这一讲是《老人与海》的最后一讲，我们来探讨《老人与海》结局的深意和写作手法。
点击视频，看北师大文学院副教授、全国语文名师李煜晖副教授解析
01
海明威为何这样结尾？
2次描写里的深意
在上一讲里我们提到了，观察海明威的艺术手法，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视角，就是老人三次梦中所见的狮子。那么另外一个视角，就是我这节课要讲的，就是海边那个鱼骨，这个鱼骨就是大马林鱼的骨架。
老人在海上把大马林鱼捕获以后，这个一拨一拨的鲨鱼纷纷来袭，就把这个大马林鱼身上的肉就给吃光了，老人最后就拖着一个光秃秃的骨架，就回到了这个岸上。那么回到岸上以后，作者有两次，他非常细致地，而且是一看就是特意地去描写这个大马林鱼的骨架。
第一次什么时候呢？就是老人刚下了船，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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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老人这个时候他该多么心酸啊。
那我们看，这次描写很简单，它的功能和作用就是把大马林鱼的骨架，它整个的外貌详细地呈现给读者。作者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详细地呈现外貌呢？
一方面它对桑迪亚哥的心理活动是有作用的，你知道他现在多么累，可是回头一看，他看到的是什么？太令人惋惜了，太令人难过了。
另一方面，这个大马林鱼的骨架也是给读者一个交代，因为前面的文章他光在写这个鱼是怎么被鲨鱼吃掉，那么鲨鱼吃完了以后，这个作为全书的一个重要的道具，或者一个重要的形象，最后大马林鱼剩了些什么？鲨鱼吃完了大马林鱼以后，它变成什么样了？这个有必要精确地给读者呈现出来，因为这是个重要的载体，重要的一个物象，你必须呈现出来，让读者也替这个桑迪亚哥感到这种心酸，感到这种沮丧。这是一个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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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第二次描写，是在文章的结尾，如果说第一次描写它是作者在写作的过程中他不可避免的必须呈现的内容，那么第二次描写就是海明威有意设计的。
为了用这种方法结尾，他还不惜去引出了这个侍者、游客之间的对话，让这个故事里边突然出现了一些人物，那就说明这个结尾在海明威看来非常重要。
海明威这个人非常重视结尾的，他自己就说过，他曾经修改一篇小说，那个结尾他修改了十几次。那很明显，《老人与海》他这么看重的小说，它的结尾他一定是认真构思过的，他是刻意要给读者呈现这样一个结尾。而这个结尾又与我们这节课讲的大马林鱼的骨架关系太密切了。
海明威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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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林鱼的骨架第二次出现，在一个女游客她的眼中写来。这个女游客什么都不知道，她就看到了这样一个骨架，而这个骨架此刻跟什么摆在一起呢？跟一些垃圾和脏东西摆到一起。空啤酒罐子、死梭子鱼，那不是垃圾吗？然后这个女士就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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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说明什么？那么现在这个鱼骨它只是一堆废物。作者明确地告诉你，这个鱼估现在只是一堆废物，等着潮水把它冲走，它已经毫无价值了，在外人看来一点价值都没有。这个时候，侍者就脱口而出，他说了一个话，叫做“鲨鱼” 。
侍者说：“鲨鱼。 ”他本来想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注意了，这句话非常重要，他本来想跟这个女士说一说，因为他了解情况，老人桑迪亚哥是怎么样去在海上搏斗，他想把整个故事跟这个讲一讲。但是他讲之前，他首先他要说一些词。
所以他说：“鲨鱼，鲨鱼。 ”
他的本意是想说，这是鲨鱼吃掉的。那么结果，这个女士她就误会了，她以为那个脊骨是鲨鱼的脊骨，所以这个女士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她说：“我不知道鲨鱼有这么漂亮，形状这么优美的尾巴。 ”
我们知道，这个女士有的时候她会就在乎这个美丽形象，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耐心或者根本没有意愿去听这个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关注她眼前看到那个实实在在的东西，她就急不可待的对这个东西，她就做出了她的评价。
她说：“你看，这么漂亮，这么优美。 ”然后转过头来就看她的男伴。
这个男伴就说：“我也是。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小说就这样走向了尾声。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桑迪亚哥在破的窝棚里边睡觉，他正梦到狮子。小说就结束了。
你说插入这样的一段话，它表现了什么呢？一句话，就是大马林鱼这个骨架在老人的眼里边和在外人的眼里边，它是不一样的。在外人的尤其在游客的眼里边看，大马林鱼的骨架它实际上象征着内在价值和外在认同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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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内在价值？就是“我”是经过多么惊心动魄的搏斗， “我”通过一种过程，最后它形成了这么一个结果，真正有价值、有意义的是“我”那个奋斗的过程——硬汉精神，是那个精神层面的内在价值。
但是外部认同，它完全不看这个。
外部认同指的是什么？就是结果层面的。
我没看到大马林鱼，我就知道是个骨架，我管你是什么骨架，我根本不深究，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都有自己的生活。
所以我们简单来讲，鱼骨架它代表的是老人出海的结果，叫做无功而返。而游客，他漫不经心的这样的一个对话，还有这个侍者想解释最后也不解释，它恰好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答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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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世俗的肤浅 VS
英雄的孤独
那么海明威通过这样一个结尾，他想说明什么问题呢？世俗的肤浅与英雄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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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孤独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老人他这种行为，他有双重的悲剧：
一层悲剧，历经辛苦搏斗捕获大鱼，最后却只剩不值钱的骨架，现实生活中的失败者；
另一层悲剧，他的精神只能被极少、极少的一部分人认同，他在精神世界上是几乎没有朋友的，别人也不想了解他，也不愿了解他，也不能了解他。这就是我们讲这种英雄他很沉重、很深切的这样的一种内心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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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把这个《老人与海》里边的这个鱼骨头和这个狮子做一个比较，我们就会发现，这个狮子它是海明威借以表现他内心深处理想人格的一个工具——追求一种勇敢、一种硬汉精神。分页标题
鱼骨是海明威借以表现他对外部现实世界态度的一种工具，这个世界只以成败论英雄，他看不到人身上那种巨大的能量，那种顽强的意志，那种人格尊严之美。
所以他是通过这两个东西，结合到一块，来点明了这个小说的一个主题。在哲学层面来讲，所谓的硬汉精神，就是面对着注定发生的悲剧和注定的不被理解，而永不放弃的自我实现，我永不放弃，一定要实现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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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如何解读《老人与海》
的“象征手法”
那么这种手法叫什么名字呢？我认为这应该是属于象征的手法。什么叫象征呢？就是根据事物之间某种联系，借助某人某物的一个具体的形象，比如说狮子、鱼骨头，来表现某种抽象的概念、思想和情感，这种手法就叫做象征。
我们中学有这种手法的小说或者作品很多，比如大家熟悉的鲁迅先生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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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老人与海》这本书，它表现了海明威这种英雄主义，它竭力刻画了老人的形象，同时它又以像鱼骨、雄狮、鲨鱼、大海、船帆一大船的意象，娴熟地运用到这个小说里边来，就让这本小说充满了寓言的色彩。人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对这个小说进行理解，进行欣赏。
比如很多人在读完小说以后，就会想到，人生不也是一次旅行吗？
在人生的航程中，每个人他都有可能遇到像桑迪亚哥那样连续84天劳而无功这种至暗时刻，每个人也都有可能碰到一条巨大的大马林鱼，既是他的对手，又是他值得尊敬的朋友，那么每个人也都有可能去遭遇得而复失或者无功而返这样的时候。
那么当你周围的人讥笑你千辛万苦带回来一副鱼骨架，或者干脆对你的遭遇不闻不问，你还会不会像桑迪亚哥一样依旧梦到非洲草原上的雄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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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老人与海》不就是一本对于人生这样启示的哲理的书吗？
所以我想，读完这本书以后，同学们一方面要对《老人与海》进行阅读鉴赏，另一方面也希望同学们在自己的实际生活中，用属于你的行动和选择，对你人生中的种种时刻给出一个漂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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