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作家群|李丹：烟雨老君山

_本文原题：李丹：烟雨老君山｜中原作家
文/李丹
来源：河南思客（微信公众号）
红叶初露端倪，飞雪已在金顶漫舞。有些景色就是那样猝不及防，又让人惊叹。老君山飘起了2020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早一些。
粉妆玉砌，素雅圣洁，我没有见到，是遗憾。我来，在飞雪前，在风雨中，在流岚涌动时。
夜雨没有停歇，满是水汽的空气钻进窗子。我知道晴天的金顶闪着光，蔚为壮观，蓝天下的十里画屏如一卷宏伟的图画，徐徐铺展，可还是决定雨中再登老君山。朋友戏谑：一定要去看个寂寞？我回：各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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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景索道下站，与以往熙熙攘攘的境况不同，大厅里稀疏的游客让我为之一喜，我将摆脱看人山人海的困境，不免有些得意。缆车在一片白茫茫中抬升，有细雨敲打厢体的玻璃门。那些树啦、山啦，甚至是早红的叶子，没有一片可以挣脱模糊的视线，凸显出来。
中天门近在咫尺，却看不清楚。寒意袭来，才发现走得急了，已经装好的厚外套落在了家里。旁边就是租衣服的小店，坚持锻炼、体质尚可的我并不打算要。不过还是顺便在心里为他们想了招牌语：“来给女朋友租件厚衣服吧，上山女朋友，下山变媳妇儿。 ”哈哈，自己逗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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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变得稠密了许多，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青石台阶。雨里带着风，有叶飘落。绿色的、黄色的、褐色的，点缀着青灰色的石阶。各色鞋套罩着的脚，在台阶上的水坑里溅出大大小小的水花。我蹲下来，拍了一段步履匆匆的视频，起身的一瞬间，湿漉漉的台阶像一位岁月深处的老者，多少年了，他感知过多少个人来来往往的重量和温度。
长及小腿的雨衣在逐渐失去作用，裤子湿到了膝盖上，逃出帽子的头发已经在滴水了。越往上，湿冷越重。有那么一瞬间，想问自己为什么要来。为了山顶的风光？有可能上去之后什么也看不到。就是一次经历吧。长大之后淋雨的机会就不多了，像这样风雨兼程，坚持向前的机会也不多。
我想，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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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逐渐明朗的天光让我看清了悬崖上的几树红叶，雨水将叶子冲刷得油光发亮，雀跃的心思痴痴地想着，十天半月之后红叶漫山遍野，才好看呢。
穿过一线天，行至白草坪，视野逐渐开阔。人行在栈道上，俯拾皆是一幅画。老君山的人文美，道教文化是主角，但是在自然风光美的角色分配中，十里画屏显然占据了C位。风雨交加，往日清晰的峰林叠嶂、天光云影此刻不能见。但，山间流岚，云雾跌起，峰尖像是在海洋中游弋的小鲸，出没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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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是细雨还是浓雾，就是那样自然地攀上山峰，落在山腰。峡谷间有急急的风时，一片一片的雾气连成串，挽着手从这个山峰绕到那个山峰，又在转眼间不知不觉地消散。
曲曲折折的栈道上有几处风口，风尖得很，但也是观看流岚的好地方。冷雨失了分寸，在这里没有方向地胡乱飘飞，伸出冻得通红的双手，想把一幅幅瞬息万变的景致框进镜头，苍茫、辽远。这与老君山的云海区别很大，云海是唯美、浪漫。想到这里，感觉不虚此行。
在靠近金顶道观群的玻璃观景台上，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急剧的风中猎猎作响。海拔已过两千，原先那些出没风波的小鲸也看不见了，雾在手边，雨在眼前，五星红旗的声音比风声更响亮，我和国旗合个影，表达我满心的勇敢和欢喜。鼓足力气登上玉皇顶，风割人的脸，剧烈的阵风刮得人站不住脚。一山有四季，玉皇顶无疑是冬天了。分页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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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身崖“余辉返照千山色，满峪参差入画中”的景色至今没有领略过，但老君山在这之前已经宽容地给了我云海。加上这瞬息万变的流岚，都是各自不同的趣味。如果他还欠我，我想那一定是秋天的红叶和晶莹的冰雪。
本想着，还要来看红叶的。两日后却听闻老君山下雪了，下在了红叶前。是那些流岚幻化成了雪吗？山间流岚在飞雪前。不要给绝美的自然风光下什么定义，无论何时，都是好时候。（本文配图摄影均为作者拍摄）
作者简介
李丹，女，河南省登封市人，大学本科学历。郑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喜欢的字：诚朴勇毅。
《河南思客》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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