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绿叶还给绿叶,让吴孟达回归《吴孟达》

吴孟达喜欢别人叫他「达叔」 。
他说“这样亲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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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日 , 达叔去世 , 这份特殊的亲切也变成了格外的感伤......
达叔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一档综艺节目中 , 为牛年春节档上线的一部电影做宣传 。 他那时看上去精神很好 , 但仍难掩虚弱 。
在那档节目里 , 达叔坦言 , “夜阑人静的时候 , 感觉好像自己就要走了 。 没想到还有机会 , 多活一阵子 。 ”
这些年 , 达叔的身体其实一直不算好 。 2014年 , 他曾因心脏衰竭被送入ICU , 在鬼门关前转了几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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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流浪地球》时 , 达叔因为负重过沉 , 缺氧晕倒
拣回半条命后 , 他对自己的人生想得很简单:“我就是一个老头子 , 能吃个安乐饭就够了......”
但达叔却“言行不一” 。 在为那部春节档电影拍摄海报时 , 达叔再次出现心脏不适 。 他连说几声对不起 , 揉着胸口 , 想要继续拍下去 , “歇2分钟、10分钟都没有用的 , 那就不要停了” , 接着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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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戏上 , 达叔向来倔强 。
01小人物的大梦想
影迷们总爱调侃达叔好像从未青春年少 。
达叔长得不帅 , 更不能用风流倜傥来形容 。 人们习惯称他为“金牌绿叶” 。 入行几十年 , 他出演的作品大部分是「配角」:
一个弱智 , 一个赌棍 , 一个乞丐 , 一个落魄的教师 , 一个怕死的黑帮 , 一个唯唯诺诺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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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多以“陪衬”的身份出现在主角身边 , 几乎演遍了所有市井小人物 。 但寻遍影坛 , 你却很难再找出一个像达叔这样凭借「配角」牢牢刻在观众心中的演员 。
谈及达叔 , 人们总会将话题绕到周星驰身上 , 乐此不疲地将他们捆绑 。 说多了的确令人疲倦 , 但也确实绕不开二者的关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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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叔与星仔」是香港电影梦幻般的奇迹组合 。 甚至可以说 , 没有‘周星驰电影’ , 也就没有达叔令人难忘的诸多小人物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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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看这对梦幻组合 , 眼睛只顾盯着癫狂、飞扬、目空一切的星仔 。 当时我们爱极了星仔的狂笑 , 只因觉得好玩儿 , 便孜孜不倦地模仿 。
成年之后再看这对组合 , 目光却总被达叔的笑容捕获 。 那嬉皮笑脸里 , 似乎总藏着小人物的身不得已、言不由衷 , 和忍辱负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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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驰的很多电影本身讲得就是小人物的故事 。 但同样是小人物 , 达叔和星仔的「小」 , 却大相径庭 。
星仔式的「小」大多由幼稚走向成熟 , 由狂妄走向自省 , 鉴于主角光环 , 人物总能在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后 , 完成某种质的飞跃 。
但达叔却基本是自始至终的「小」 , 自始至终的「坏」 , 至始至终的「懦弱」 , 至始至终的「卑劣」......这种小人物要演出特点 , 演出层次 , 其实是不好演的 。
《少林足球》里因踢假球被打断腿的“黄金右脚”明峰 , 一个不愿面对现实的loser 。 失了名誉 , 丢了专业 , 任你骂 , 任你打 , 有什么了不起 , 他无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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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到广场的大屏幕上转播球赛 , 他却定住 , 眼含泪光——
“什么事情都可以无所谓 , 唯独踢球不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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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导演陈嘉上曾在一档节目里说“金像奖欠吴孟达一座影帝” 。
“演配角的秘诀是什么?”有采访人员曾问过达叔这样的问题 。 他说 , 每个角色我都是当主角演的 。
也许小人物之所以小 , 很大程度上 , 不是因为有大人物在映衬 。 反而只是因为一个小人物怀抱着大梦想 。
02「阿达」与「阿飞」
大家都爱《喜剧之王》里的尹天仇 , 说那个不得志的青年演员简直是星仔的自画像 。 但这部《喜剧之王》又何尝不与达叔的经历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