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嵩《庐州月》- 庐州月光 , 梨花雨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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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像一盏青灯 , 幽幽而立 , 半盏晌欢 , 半盏虚妄 。值尽一生 , 也不知 , 是岁月误了感情 , 还是感情误了岁月 。
(一) 时光如一辆偌大的马车 , 在世间不停地颠簸 , 从南到北 , 从岁首到岁末 , 也不知究竟巅破了多少梦 , 巅破了多少情 。
而转眼 , 在马车追赶之下的我已是不惑之年 。离乡二十载 , 除了之间的匆匆一见 , 似乎也再无联系 。庐州 , 曾经是我最亲的地方 , 那儿有最是清秀的河流 , 有最是明媚的山峰 , 有最是和煦的日光 。以及那个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春天的你 。
可是 , 十年前 , 我头戴高冠 , 高骑骏马 , 回到庐州的时候 , 却听见了那一生的梦靥 , 从此在每个夜晚我都是那样的惊慌失措 , 泪流满面 。他们告诉我你已嫁作人妻 。傻了的我失声痛哭 , 内心仿佛被撕做了好几瓣 。
那是我十年来日日夜夜思念的你呀 , 那是曾经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啊 。十年来 , 我凿壁偷光 , 宿昔不梳 , 未曾料及 , 换得的却是这样一份结果 。记得 , 那天的风像你的发梢一样柔软 , 那天的雨像你的目光那样的温柔 , 那天的你却是像庐州月那般的遥遥无期 。
曾经的我是那样的喜欢吟诗 , 还曾天真的把你比做最美的云彩 , 却忘记了云终究会散 , 你也终究会走 。从此 , 我们散落天涯 , 仿是路人;从此相见不如怀念;从此曾经沧海 , 今生就此 , 只剩怀念 。于是 , 我便离开了庐阳 , 把你的名字当作是一个儿时最爱的童话 , 细细珍藏 。
十年后的今天 , 我又来到了这曾经魂牵梦绕的地方 , 路旁的一石一瓦 , 刻着回不去的年少 , 原谅着誓言的无法圆满 。面前是一条蜿蜒的河 , 河水还是像当初那样潺潺地淌着 , 偶尔微风拂过 , 在水面写上个三言两语 , 诉说衷肠 。河上漂着大大小小的乌蓬船 , 在石桥底下来回地穿梭 , 早已忘了是哪一艘驮走了我们的昨天 。乌篷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 偶尔飘出熟悉的歌谣 , 那是曾经我们手把手轻唱的歌谣 。
可是 , 如今的我听来却未何如此悲伤?而在世界另一处的你又是否能够听见 , 又是否还会记得? 我知道 , 跨过了这座桥 , 便是那柳絮纷飞 , 莺飞草长的故乡 。可是 , 脚却似有千斤重 , 难以移动哪怕只是一寸一毫 。曾记得 , 还是一样的月光 , 一样的河流 , 你在上面一字一句地对我说过 , 会一生等我 , 可是……岁月可以留住月光 , 可以留住河流 , 却难以留住一个渺小却又唯一的你 。桥边的红芍药开了 , 如烟一般在空间弥漫 , 美如梦幻 。
可没有你 , 一切又都显得那么多余 。许多的情侣在桥上轻轻驻足 , 然后又离去 , 像我们当时那样 。我也想离开 , 可是我却再也找不到一个方向 , 因为哪一个方向都没有你 , 也都称不上是家 。我只能呆呆地痴在桥上 , 任凭庐州月光 , 梨花雨凉 。
我不知道 , 我的年轻气盛究竟算得了什么 , 曾经的我竟会那般的天真 , 那般的可笑 , 以为整个世界会为了我的梦想而稍作驻足 , 却最终让我输的一败涂地 。买椟还珠看似是那般的傻气 , 却又有几人能看破珠椟 。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 看似是看淡了当初 , 其实唯独自己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不甘与无奈 。
没有你的世界 , 是那样的兵荒马乱 , 那样的苍老浮华 , 纵使我登临高位 , 没有你也依旧只能手足无措 。曾经的我希望可以获得天下人的认同 , 而如今的我 , 却多希望用我一生去换你再一次为我笑靥如花 。在梦中 , 我不只一次地想过 , 你会是我最美的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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