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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当时双方都是引领学术界的大师级人物了,吕祖谦的本意是让大家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学术,求同存异。但没想到,知识分子比较执拗,脾气也不小,双方一坐下来,连客套话都没说,上场便直接开干,互相争论不休,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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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会开了三天,反正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特别是第二个关于“教人之法”的辩点,朱熹认为要先博览群书,根据先贤的经验,再分析归纳,提高自己的认知,这就是所谓的“格物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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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氏兄弟联合反驳,他们抛出了一个“发明本心”的主张,认为没必要多读书外求,重要的是认识自己的本心,先立志,然后“六经皆我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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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听到这个观点,认为太过幼稚可笑,直接抨击他们“自信太过,规模窄狭”,他们的学问将会流于非主流,还不自知。谁知这时善辩的陆九渊举了一个先贤的例子来反问朱熹,他说“尧、舜之前可曾读过什么书么?”他们不也照样能成为后世称颂的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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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愤懑的朱熹一时也想不起更有力的辩词,于是愤然离席,拂袖而去。鹅湖之会也就不欢而散。这场辩论会对于朱熹的打击不小,当时他不仅年龄大,学术地位也更高,被两个后生说得无语反驳,当然会耿耿于怀。所以后来他在给吕祖谦的书信中说道,鹅湖之会让他痛苦地需要“深山静坐数月”,才能消解心中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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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鹅湖之会”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吕祖谦没有调解成功,是一次失败的学术聚会。果真如此吗?其实思想和学术就需要争辩,而不是统一,尽管朱熹和陆九渊兄弟谁也没有说服谁,但对于中国的哲学史来说,这场辩论收获十分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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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鹅湖之会”也只是就此不欢而散,两派从此结仇,那么确实不足以名垂青史,难能可贵的就是,尽管双方互相容不下学术上的观点,但依然大度地包容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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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湖之会”的学术争论是没有结果的,谁赢谁输,孰好孰坏并没有定论,但800多年前的这场辩论,却实现了“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的承诺。
后来朱熹还请“持不同学见者”陆九渊到白鹿洞书院讲席,当陆九渊讲到《论语》“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一章时,朱熹大为感动,说:“我应当和学生们一同恪守,不忘陆先生的训诫(熹当与诸生共守, 以无忘陆先生之训)。”朱熹还请陆九渊把他的讲词写了下来,这就是著名的《白鹿洞书院讲义》,并亲自作跋。
鹅湖之会后的第六年,宋淳熙八年(1181年)春天,陆九龄病故,陆九渊请朱熹替兄长写墓志铭,并到江西南康(朱熹时任南康太守)登门拜访,两人还一同泛舟湖上,相聚甚欢。
宋绍熙三年(1193年),另一位主辩手陆九渊去世,朱熹闻此噩耗,率领门下弟子到寺院设灵位祭奠,哭得肝肠寸断。
在中国哲学史上,朱熹和陆九渊都是当时的巨擘,他们一方面坚持自己的学术主见,另一方面,前辈也不以位分之尊强迫年轻人改弦更张,而是充分尊重其学术自由,兼有提携之意。尤为可贵的是,尽管互为“学敌”,却彼此欣赏,私交甚笃,演绎了坦坦荡荡的君子之度和儒者风范。“鹅湖之会”被载入历史,理所当然;鹅湖书院跻身江西四大书院,实至名归。
【 辩论|西安这座书院,因800多年前一场旷世之辩,被载入史册】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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